无形的电波在华夏的大地上飘过。
无数情报人员共同收到了一个消息,一个鬼子少将于今天从太远出发,历时一天两夜抵达燕京。
电报没有任何指示,只是一条简单的不能简单的情报了。
没有发车时间,没有抵达燕京的时间。
但是铁路是死的,所以很容易就判断出鬼子少将所乘坐的列车可以先走同蒲线再并入平绥线,最后抵达燕京。
或者是走正太线,再走汉平线。
两条路线,走同蒲线的可能性大一些,因为八路军对正太线的骚扰很大,而且正太线沿途的铁道游击队也有很多。
同蒲线是贯穿南北,从晋西的大同途经太远至蒲州。
平绥线是从燕京出发至绥远(绥远省,今nmg中部),是一条贯穿东西的大动脉,沿线重要的城市分别包头、大同等。
而走这条铁路相对而言会多耗一些时间,不过相对而言,也会安全一点。
但这也只是相对安全,因为无孔不入的八路军,对于鬼子来说就像厨房里小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眼前搞点破坏,等到鬼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八路军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时期的火车理论上可以达到50公里/小时,但实际上达不到这个速度,能保持30公里/小时就不错了,还要加上小站众多,走走停停,所以后世4个多小时的高铁,在这个时期要走上一天两夜。虽然川岛可能会坐军用专列,不用停小站,但总体来说,所用的时间不会差太多。
这位特殊的少将不是战斗序列,也不怎么出名,但是再名不见经传,也算是个少将。
大官!
同时也是条大鱼。
宰掉或者俘虏,都对还抗战的影响很大,而且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情报没有特殊说明,也没有明确的任务指示。
这样的情况,通常都是未证明情报的真伪。
不过,情报既然收到了,那么只要在纪律允许之内,那就是随便的干。
一天两夜,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同蒲线、平绥线沿途相关的情报站在接到这条情报后,就抓紧将密文转为明文。
此刻在大同负责情报的林东正一脸兴奋的翻译着这份密文。
很快,他就将密文翻译好,交到了姚光远的中。
姚光远仔细的看过之后,表情也略带兴奋:“好大一条鱼啊,如果咱们能抓住,那真是大功一件啊,说不定还能立个集体一等功。”
“那就请首长下达命令吧。”
姚光远把电文的译本放到了桌子上,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就确定这位少将会经过大同?”
林东语塞,经过姚光远这么一提醒,他觉得好像被人泼了一桶冷水脑袋上。
“你还是做好本质工作,接下来你们二科的工作是全面监听鬼子的动向,一个少将,不是少尉,再怎么隐藏行踪,也会露出蛛丝马迹。”
“是!”
林东立正敬礼,转身回到自己的岗位去了。
正如姚光远所说,鬼子少将的移动不可能无声无息,一定会有蛛丝马迹可以寻觅。
摊开一张简单的地图,姚光远拿出铅笔,在地图上勾勒了几个线条。
按照他的分析,鬼子少将走同蒲线经大同转燕京的可能性比较大,他有六成的把握,但是具体时间他没有办法估算出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可要是如果不谋的话,那么成事就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看着地图,在本子上打了一个草稿,修改了一下,然后便离开了屋子。
大同作为八路军一个重要情报节点,情报的汇总,分析,都是他在领导。
但是具体的行动计划的制定,却是参谋的事,虽然地下工作人少,但却五脏俱全,就算再小的行动,也是谋定而后动。
类似的事不止发生在大同,在同蒲、平绥、正太、汉平沿线的各个情报节点都在发生着。
大家都希望这名鬼子少将能从我这里路过,有的甚至想,就算我能朝着少将坐的火车打一枪也此生无憾了。
就这样,一时之间,几乎整个华北地区的情报网瞬间被激活,大家用着先进或者原始的方式来交换情报。
而作为这次目标的川岛现对此丝毫不知,他现在只想快点回东北,查看那边几组实验数据。
虽然这边跑了两个试验品,但是他似乎没怎么上心。
禽流感原来也只是一种设想,预期是通过鸟类散布病毒,从而降低敌方部队的攻击力。但不是同一个物种互相传染的几率本来就低,所以这个项目在给水部队诸多项目之中也只能算是一个小项目,无关大局。
另一方面,他还是想捂被子,自己在太远本来就没呆几天,要是因为这点破事被扣了经费,那就太憋屈了。
最终,在天亮的时候,给水部队就对外宣称已经抓到刺客。
搜查也由明转暗,由给水部队自己完成。
战俘逃跑的事先搁到一边,现在最让他意外的是自己的两个剑道老师竟然死了一个,而且还是在决斗中死的。
武士道精神在东瀛根深蒂固,所以川岛没有对柳生弥太郎死表现的过于伤心。
死于决斗也是一种荣誉!
不过他对一刀就砍死了弥太郎的徐三还是很感兴趣的,他甚至还有去拜师的想法。
他本身就痴迷剑道,但是实力却让人不敢恭维,而他对这点却没有自知之明,一直都把实力差归咎于自己没有一个好的剑道老师。
但从弥次郎的口中得知徐三的身份是记者时候又让他有所顾虑,因为他现在从事可是最为肮脏的勾当,而这种事是绝对不能让记者知道的。
很是纠结,见到名师却不能拜,这让他心中非常遗憾。
有些惆怅,坐在汽车上的他甚至想是不是要派兵随便罗列个罪名,暗中的把徐三抓回来,然后自己在出面调节,这样就算自己请教一招半式也不算过分。
“将军,我们到了!”开车的司机把他拉出了思绪。
瞅了瞅窗外,一辆火车就停在了他的左侧,随后左侧的车门被打开,他迈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