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刚用卫援给自己的龙袍将成译的遗体裹得严严实实,卫援就又在里面大声喊了起来。
此时的张简六神无主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该往哪去,况且之前卫援给自己第一印象还算和善,于是张简应声又走进了寝宫。
这时的卫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己下床穿好了袍服并戴好了冠冕,虽然头发依旧有些凌乱,可那股帝王的气势已经煞有其事了。
“张简,走,扶着朕到神龙殿去会一会这伙叛贼。”
事到如今不管结局如何,卫援这一辈子皆是以圣君名士自居,他不会向谁摇尾乞怜,在他心中依旧想保持着一个帝王该有的风范,现在他很想见一见那个围困了自己数月之久,击碎自己缔造的国家的北地恶狼。
叛军杀入皇城后并未再受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宫中的侍卫太监宫女或降或逃,往日庄重肃然的太初宫如今却是说不出的凄凉。
太清帝卫援在张简的搀扶下艰难的来到了神龙殿,坐上熟悉的龙椅后吩咐一旁的张简宣号召见孟君。
这时神龙殿外面已经被叛军包围的严严实实,很快荀通便受孟君委派进殿来向卫援请罪,卫援神色不变并未理睬荀通,再次召见孟君。
荀通退出殿外不久,孟君便带着数百甲士鱼贯而入,抬眼看去只见太清帝卫援高坐于龙椅之上派头十足,不怒自威,不知不觉间孟君竟已汗流浃背。
卫援注视着殿下的孟君略带冷笑的慰劳道:“汝在军日久,甚是辛苦耶?”
孟君当然听得出卫援话中的意思,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卫援接着又问道:“你是哪里人士,妻儿可在身边?”
殿下的孟君听了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问题,眼中竟然闪起了泪光。
这时旁边的荀通赶忙替孟君答道:“吴王的妻儿皆陷于洛阳为源休所杀,只身一人归降陛下。”
卫援点了点头道:“你过江时有多少人马?”
“五千”
“围城时有多少?”
孟君听到这顿时心中豪气大起,底气十足的答道:“十万”
卫援接着问:“今日你有多少人?”
孟君得意笑道:“今日楚国,皆我之人。”
卫援神色一黯,不再作声。
出了大殿,孟君尚心有余悸,不禁对身旁的荀通吩咐道:“我从军几十年,纵使刀枪如林、箭如雨下、亦不知怕,这次见了楚帝我却心悸不已,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天威难犯不成?我不想再见他。”
荀通劝谏道:“今虽已破城,然城外尚有十几万勤王大军虎视眈眈,卫援在我们手中便可以他的名义号令诸王。”
孟君摆了摆手道:“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荀通领命后便下令撤去了皇城中所有宫女、太监、侍卫,并将卫援单独软禁在了他的寝宫之中,接着又假卫援之名再次加封孟君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皇城中所有皇子宗室,皇亲国戚、大臣尽被押往三法司大牢关押。
当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孟君这才派人拿着伪造的真诏书来到了聚宝山下的联军大营。
这伪造的真诏书一到,联军中瞬间就炸开了锅,众人面面相觑好似哑巴吃了黄连,这滋味有多苦怕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
本来大家裹足不前是因为各怀心思,可无论是想保存实力还是想等皇城陷落神器空悬,这里面可都没有卫援的戏份,如今孟君不但攻陷了皇城更是生擒了太清帝卫援,十几万勤王大军不但没能勤得了王,反而让孟君先擒了王,这下孟君天子在手,众人若是再想攻击难免投鼠忌器,这么大个罪名可没有人想背。
此时的众人心中不禁同时发出了疑问,这个八十多岁的老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他为什么不死?
现在骑虎难下之势已成,众将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卫则和卫宇,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是遵旨投降还是冒大不韪继续对峙,是时候该你们卫家人说话了。
卫则看着这些令人作呕的嘴脸不禁发出了冷笑,轮到卫家人说话了?卫家人说的话还有人听吗?
随后卫则不顾众人的目光,悻悻的起身厌弃道:“诸公远道而来,视死如归捐躯赴国难,则一介晚辈岂敢在诸位长辈面前大言不惭什么想法,方才想起营中还有要务,便先告退了。”说罢,不待众人言语拂袖而去。
卫则这一走顿时让帐中众人没了想要的担责的对象,剩下的卫宇装疯卖傻的本事更是一流,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现在没人来担责任,继续在这耗着徒费粮饷还容易危害到太清帝卫援,可若是不战的话那还在这作甚?
马上,这些勤王统帅就做出了他们自到建康以来最明智的一个决定。
“散了吧。”
次日一早,南海王世子卫宇,司州刺史卫中书,睢州刺史柳平等人便各自拔营返回了自己的属地。剩下的如党超、罗刚、陆宜、陈羡等人则是进城向孟君投降,当然大家名义上是觐见太清帝卫援,依旧归卫援统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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