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动静闹的这么大,太守府这边自然也被惊动了,张简迷迷糊糊的下了床披上外衣来到了院子里,只见院中卫则和何举也是一脸茫然的四目相望大眼瞪着小眼。
就在几人疑惑不解之时,前堂匆匆跑进来一堆人却是府内属官与尉史。何举急促问道:“外面怎么回事?是灾民闹事吗?”
尉史喘着粗气略带哭腔道:“太守不好了,北门进贼了。现在已分不清谁是谁,整个城都乱成了一锅粥。”
众人听后一脸骇然。
何举:“贼人有多少?”
尉史:“夜色昏暗,属下也是难以确认,看声势应不下千人。”
何举怒道:“废物,你的兵马呢?”
尉史:“回禀太守,城中兵马大多下去运粮本就不多,又久不经战阵,都......都溃散了。”
何举抬手便是一嘴巴:“养你们有什么用!”
何举胸中虽气但目前的形势已不容许他再慌乱,马上从惊慌和愤怒中清醒过来,吩咐尉史去召集府内护卫。自己则带着其余人去了马厩。过了不一会,何举匆匆又跑了回来:“世子,这太守府不可再留,贼人进城必攻此处,现在城中无大兵我们还是避避为好。”
卫则哪见过这等场面,听何举一说连连称好。何举见卫则同意了,急忙拉着两人来到了门口,马匹已经准备好,几人上马在太守府众人的拱卫下向西门逃去。
此时街上一片恻然百姓或是慌不择路尖叫疯跑,或是闭门不出以求躲过一劫,可何举已经顾不上其他了催促队伍速往西门。
在混乱之中,刘五带着手下几十人穿街走巷急速向太守府而去。本来一切都是按计划顺利进行的,可就在捉拿卫则这事上又出了岔子,刘五带人到了卫则的私宅却扑了个空,一问才知道俩人留宿在了太守府压根没回来,刘五气的直接将宅子里的人都杀了个干净,然后带着人直奔太守府。可走到半道觉得他们若不在府内死守,岂不是又扑了个空,刘五估摸着这帮人不能往东面跑因为东面是河,何举知道西面留有驻军肯定会往西门,便吩咐大牛带着人一定要先一步到通往西门的路上堵截,自己则去太守府看看,然后众人兵分了两路,各自行事。
城中的喊杀嚎叫之声传出数里,在本就寂静的夜里更是显得格外刺耳。城西的璞山脚下慕容冲走出营帐远眺,只见甫州城方向火光冲天,隐隐间还略带喊杀之声。多年的战场经验告诉慕容冲,这绝不仅仅是民变那么简单。
慕容冲急忙来见军司马王龄建议马上出兵救援城内,可王龄却因不明原因而惧怕犹豫不决。
慕容冲见军司马王龄怯懦不决也不管他,当机立断点起本部人马:“来人,传令下去。有马者随我去甫州城,其余人留守营地。”吴云走的时候在营中留了能有百骑,虽然不多可都是久经战阵的精锐骑士,慕容冲知道没有军令调兵是重罪,但如果就这样坐视甫州城乱下去,最后自己也是罪责难逃,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搏上一搏。
甫州城中张简喘着粗气目光警惕的环视着四周,不久前张简与何举卫则等人向西门逃窜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伙乱兵,一时间场面大乱,张简本就不会骑马这马儿一受惊张简直接就摔了下来,众人也被冲散。现在到处都是乱兵流民,也分不清谁是谁,夜色昏暗张简对地形还不熟,正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没等张简多想,不远处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张简以为是匪兵顿时汗毛倒竖转身就跑进了身边的巷子里,这一口气也不知跑了多远,直到听不见人声才敢停下脚坐在道旁歇歇。
张简喘着粗气四下瞅瞅:“咦?这块怎么这么眼熟?”
又仔细望了望四周,这不是巧了嘛这不是,这不是巧了嘛这不是。怪不得眼熟,白天的时候自己才来过,不远处就是齐氏商社这个标志性建筑。
张简:“靠!自己怎么跑这来了。”张简一拍脑袋直呼完蛋,跑错方向不说还跑到了这么危险的地方,齐氏商社甫州巨富之处,贼兵进城怎么会不来这。
刚要起身开溜却感到大地忽然震动起来,看来有大队人马来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张简慌乱的看看四周发现旁边有一个大箩筐,便赶紧操起箩筐把自己罩住心中默念‘老天保佑!’。
果不其然,张简这边刚躲进箩筐路口那边就出现了大队人马足有二三百人之多,后面还跟着不少人推着各式各样的板车,就连张简从缝隙里看到这阵仗后也不禁感叹‘你们打劫是真专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简屏气敛息大气都不敢喘,不远处的齐氏商社已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一个个麻布袋被扛了出来装上板车。就在这时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张简心头一沉以为又有贼兵赶到,可看到齐氏商社门前匪兵的反应便知道可能来的不是他们同伙,只见百余匪兵列于街上做防御状,身后搬运的人也加快了速度。转瞬间一队骑兵出现在视野之内,高头骏马长鬃飘摆,为首一骑上端坐着一高大健硕之人,手持长槊双目炯炯正是前来支援的慕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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