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坐下,苏未晞就简言意骇的说了,末了说,“还不确定,等人被带回来,做了鉴定才能确定。”
苏母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只顾着点头说不出话来。
“这都快一年了,若真是他,怎么会连个消息都没有?”苏父反倒没抱那么大的希望,“枕河的衣服打捞上来是什么样的你们也不是没见到。”
“爸,没消息有两种可能,第一他记得家只是没办法回来,第二他不记得我们了自然没法回来,不管是哪一种,人带回来先做个亲子鉴定确认。”
苏父点点头,“说的也是。”
虽然难以入眠,但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回事,s国到y国路程不近,商量后还是打算先休息。
苏未晞定了闹钟,躺床上快一个小时才睡着。
她以为她会被闹钟醒来,但一觉却无梦睡到了大天亮。
看到窗外的天色,苏未晞腾地坐了起来,再一看时间,七点四十五分了。
闹钟怎么没响?
苏未晞仔细一看,才现闹钟被关了。
肯定是沈司夜干的。
她忙从床上下来把衣服穿上,收拾了一下自己出门。
门口碰见了端早餐的沈司夜。
“怎么把我的闹钟关了?可是昨晚没接回来人?”
他一手端着托盘一手牵着她进去,“想让你多睡几个小时,反正你那会儿醒来也是跟着干等,人接回来了,鉴定也做了,的确是他,不过……”
听他这么一转折,苏未晞忐忑的问,“他是不是不认得爸妈了?”
他把托盘弯身放在茶几上,“恰恰相反,她不但认得爸妈,还认得我,认得他以前认识的所有人,认得家,只是因为长期遭到了叶瑗的控制和遭受了非人的对待,双腿没法行走了,精神上没问题。”
苏未晞不敢想这么长的时间他在国外过的是什么日子,眼泪在打转,恨不得把叶瑗千刀万剐了。
“现在他人呢?”
“在楼下和爸妈说话,你先把饭吃了。”
苏未晞食不知味,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疾步往外走,沈司夜端着追了出去。
她扶着楼梯一口气下来,望着不远处的弟弟,泪如雨下,缓缓朝他走近,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轮椅上的苏枕河比去年瘦了许多,他已听父母说了姐姐的事,知道朝自己走来的女人是谁。
“姐。”
苏未晞上前抓着他的手蹲下身哭的泣不成声。
一旁的父母亦被眼泪沾湿了眼眶,抬手擦拭着。
苏未晞什么都没问,那些在国外的日子是他的伤疤,她不想重新撕开,“姐现在就给柏扉打电话,晚吟若是知道一定会欣喜若狂的,你不知道你出事后晚吟是怎么过来的,不吃不喝的,眼睛都要哭坏了。”
“我用妈的手机给她打了电话,现在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沈司夜在旁边提醒,“未晞,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几分钟后就到了,要拍照片。”
她缓缓站起来,“我去化个妆。”
毕竟是结婚照,还是要讲究一下。
她上楼的间隙,6家四口来了。
久违的重逢,任6晚吟再怎么幻想,她也没敢幻想有这么一天。
从哥哥嘴里,她已经知道这一切是谁导演的。
她哭了一路,心疼又难受又憎恨。
下车的时候,6晚吟收起了眼泪。
到门口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脚步加快进去,看到朝思暮想的面孔,6晚吟想控制来着,但眼泪跟不值钱似的掉。
她望着同样热泪滚落的爱人,弯身一把抱住了他。
其他人自觉的离开了客厅,去了外面交谈,给了他们两个独处的时间。
“对不起。”她松开他,“若不是因为我们家,该死的叶瑗不会对你下手。”
苏枕河双手捧住她的脸,手指轻轻将眼泪擦去,“我有那么一刻的觉得幸运,幸好是对我下手而不是你,宝,还能跟你见面,是我这将近一年来最大的心愿,如今终于实现了。”
6晚吟把他的手背放在嘴边,又哭又笑。
“我以为我这辈子的好运已经没了,不是呢,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老天把你还给了我。”
“我现在腿受了伤不能走路了。”
“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的,就算治疗不好也没关系,以后我就是你的腿,我走哪儿就把你带哪儿,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6晚吟想到这么长时间每一个难熬的日子就心生恐惧,她再也不要一个人挺过每一天了。
“很不真实,就像做梦一样。”苏枕河望着她的脸不由自主的说,“每次梦见你都是我难得的幸福时刻,等醒来的时候你不在身边,那种失落真的太难过了,我渴望着能早点跟你见面,特别特别的想你。”
“我更想你。”她按着轮椅扶手低下头来,苏枕河与她的脸贴近,感受到了她唇上的温柔。
苏未晞下楼时正好瞧见这么一幕,她没打扰,轻手轻脚在二楼停留了会儿才下去。
照片是在院内拍的,晨光微旭,金光倾洒。
范令先和6柏扉站立两旁拉着一大块红布做背景。
苏未晞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沈司夜穿着黑西裤白衬衫,两人坐在一张长凳子上拍照。
之后签署了资料后,范令先带着他们俩的证件随工作人员回民政局了。
“以后爸妈和枕河跟我们同住。”
苏未晞当然是同意他的话,既照顾又保护了他们的安全。
“婚登记了,三个孩子在肚子里了,我是彻底被你套牢了,但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苏未晞不想给他泼冷水的,但她怕他得意忘形,“没有孩子,我们不可能走到这一步,你我之间的问题不会因为孩子的出现就消失了,可以一张床,但必须一人一床被子,在床上不能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互不打扰。”
“床上不能,那床下呢?”他伸手把她拉到怀里,双手紧紧环抱住,“比如这样。”
苏未晞见远处的几人看过来,伸手捶打他,“放开,大家都在看呢。”
“谁想看谁看,我们合情合理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