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均均倒抽一口气,“大师,你可要为你的言行负责啊。”
“当然负责,只是这样的情况很罕见,一般死去的人想附活人身并不容易,而且还像这种白天可以随意出去的,又能附身如此长久的,更是难上加难。”
“你的意思是她很厉害不好赶走?”
“我只是单从这些附身的条件来讲,她的确不是一般人。”
裴均均心切,“你且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把她赶出去?”
“不用特意赶,只要她在晚上出去,就有一定的几率碰到夜路人,那些是专门抓遗留人间的亡魂的,自有人抓她。”
“那我能不能主动联系夜路人呢?”
通灵者摇头,“不能,你是活人,看不见他们的,虽然我能看见,但我也不知道到哪儿去找夜路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晚上出去,运气好的话,一次碰到夜路人,她就无招架之力了,运气不好只要能控制到她,每到晚上带她出去,总会遇见。”
裴均均知道这个消息后,又激动又愤怒又害怕。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整个人情绪不稳。
这位通灵者是她从隐秘深处请来的,对苏未晞的身份一无所知,自然也不认得她。
付了酬劳后,裴均均送走了对方。
之后一个人在车里静静地思考筹划。
她本来想先告诉自己哥哥,但又一想,他肯定不会擅自行动,定会告诉沈司夜。
若沈司夜不在意,那自己岂不是又只能干看着?
若自己行动,能直接把她赶走,再不用瞧着碍眼。
只是这事儿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而且还不能被现与自己有关联。
自己只能当做不知道。
裴均均怀揣着的这个秘密酝酿良久,这件事她要拿出在职场上的精力和小心翼翼,绝不能行事马虎,丧失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沈司夜如他所言,让苏未晞在月底这天开到了那辆一百五十万的陪嫁车,不知道是怎么要回来的,反正车在苏未晞的手里开着了。
回到兰溪后,她开车回了水榭花都。
既陪嫁给了吴悄悄,她就不会要回,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给吴悄悄知会了一声,苏未晞就搭车带苏枕河回江南园林了。
换了身衣服一起去会见乔时与。
江母的二审结果已经宣判过了,维持一审原判,死刑。
抵达与乔时与约定的地点,乔时与亲自带他们去了关押江母的牢室。
人到了后,江母被狱警送到了探监室,她同意过来是以为来探监的是江维宁,没想到并不是。
到门口就不想进来,被狱警强行扭送进来。
苏未晞细细打量着她,穿着狱服,双手双脚被手铐脚链束缚,整个人苍老了许多,精神萎靡,与以前那个意气风的中年妇女相差甚远。
仿佛短短的时间内,她便老去了许多岁,像一个老妪,弓着背看着地面,一点没想出声的意思。
江母坐下后耷拉着眼皮,满脸冷漠,毫无愧疚悔改之心。
“你以为你把我姐杀了你就能逍遥法外吗?”苏枕河先开了口,“众叛亲离,最爱的儿子出庭作证你杀人,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滋味好不好受我知道,没关系,你姐已在阴曹地府等着我,到了那边她还得伺候我,谁让她死的时候都还是我儿媳妇呢?我比她多活了二十多年,再怎么样也是赚的!”她眼睛睁的很大,像是在竭力说服自己一样。
苏枕河眼眶泛红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姐姐,探监时间有限,他让自己姐姐说。
“怎么可能呢?”苏未晞含笑的看着她,“莫不是死到临头做起白日梦来了?从死的那一刻起,就自动与你儿子解除了婚姻关系,户口也早已注销了,还自称是你的儿媳妇,还伺候你?老脸真敢说。”
江母抬头把目光对准她,心想关你个外人什么事跑到这要你多嘴,刚要说话就见其起身到了自己面前。
苏未晞弯腰在她耳边用极轻的声音问,“已在阴曹地府等着你?笑话,现在在你面前跟你说话的我又是谁?你知道林雅雯为什么那么突然跟你儿子分手吗?是我把他们的x爱视频送给了总统夫人,虽然林雅雯压根也没打算嫁给你儿子,但提前让你终止美梦我也很开心,我早就劝过你吧,让你死了攀龙附凤的心,你非是不听呢?别着急,先把你送走,至于你那心尖上的儿子,我会让他无比后悔纵容你杀害了我,你们母子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的收回来。”
江母瞳孔紧缩,看着她回到座位上巧笑嫣然的望着自己,神态与记忆中的儿媳重合在一起,她浑身直哆嗦,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得,情绪异常激动,“不可能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亲眼所见,你不要危言耸听!我不信!我绝不信!”
苏未晞直起身子,她知道,江母已经信了。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她喊上苏枕河离开。
“你别走,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苏未晞回头看向歇斯底里的江母,微微一笑,“如果我说的不是真的,我没必要来这里见你最后一面,反正你已经被判了死刑,马上就要死了,何必多此一举呢?我来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你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看到这个结果,我很开心。”
江母瘫痪在椅子上,目光涣散。
等狱警来带她出去的时候,她似疯的叫喊,“苏未晞没有死,她没有死,刚才那个就是她…”
狱警示意她安静,大家都有眼睛,谁不知道刚才那个是活人苏未晞?
江母情绪极其不稳定,狱警将她交给武警,武警验明正身后,送往执行场地。
到了地方,法医再次验明正身,之后才开始为江母注射死刑。
想挣扎无济于事,当药液注射到她的血管中,江母的眼前浮现了儿子从出生到长大的模样。
到临死,他都没来看自己最后一眼。
江母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意识到,儿子是极其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