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花从筠和箫北乾陪同小鱼儿回到南马村。
早在回来之前,花从筠就已经派人送了口信给南马村的马村长,但并没有在口信中说她的身份,只说她今日回到小鱼儿回来跟大家告别。
所以,此时马村长正带着几个村民在村口的大树底下等着。
当看到小鱼儿平安无事的从马车上下来,马村长这才长吁一口气,但很快就蹲下来,心情沉重地握着小鱼儿的肩膀:“你这丫头,想要去哪里就跟村长伯伯说啊!你爹先前就说让伯伯好好照看你,你这一声不吭就走了,万一出了点啥事,伯伯怎么对得起你爹啊!”
小鱼儿眼里满是愧疚,嗫嚅着回道:“伯伯,是小鱼儿不对。小鱼儿就是担心你们不让小鱼儿乱走,所以小鱼儿才不辞而别的……”
马村长还想再说点什么的,但看到小鱼儿红红的眼眶,最后什么话都咽了下去。
此时的小鱼儿穿的衣服都是好一点布料制做的,并非村里人穿的粗布麻布,且她收拾干净好了,活脱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千金。
看到这个,马村长就知道收留小鱼儿的人家是好人家。
村里的叔叔婶婶伯伯们都围着小鱼儿询问,关心她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可有受到伤害什么的。
欲要下马车的花从筠和箫北乾听到周围村民的话,就知道小鱼儿的父亲跟村里人相处得还不错,所以长辈们都很乐意跟小鱼儿这个小辈相处,也很关心小鱼儿这个小辈。
在花从筠夫妻二人下车后,小鱼儿才笑着回答大家:“都是干娘收留了我,干娘人很好,对我也好。”
听闻此言,村民们才抬头。
只见花从筠缓缓从车上下来。
本来想着隐瞒身份的花从筠却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和样貌已经被不少人知道。
在她一下车,立刻就有村民将她认出:“这……这不是筠娘子吗?”
“哪个筠娘子?”
“就咱镇上的女神医筠娘子啊!怪病就是她解决的!”
“真的?那岂不是是咱们的大恩人?”
“是呀!”
村民们三言两语,纷纷上前来给花从筠道谢。
见大家竟然都将自己认出,花从筠也没有再隐瞒,站出来摆手示意:“各位不必这么客气,我这是举手之劳而已。”
“如果是筠娘子你来收留小鱼儿的话,我第一个同意!”一个大婶举手说道,“咱杏花镇最心善的就数筠娘子了,小鱼儿跟着筠娘子,总比留在村子里要好。”
此话一出,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他们不一定能知道哪个熟人是信得过,但论陌生人里,最信得过的当属筠娘子了!
“筠娘子,难得你来一样我们南马村,不如中午就留下来一块吃顿饭?”
听闻此言,箫北乾正想着拒绝,就被花从筠伸手轻轻挡了一下,她在他之前开口:“大家这么热情的话,正巧今儿我们来得早,接下来就由我出钱,请全村人都吃一顿,就当做是‘拜干亲’宴,让大家见证我将小鱼儿收作干闺女。”
村民们一听,纷纷说好。
马村长听到后,也同意了。
能吃一顿好的,他大家自然不会介意,况且自怪病之后,南马村就鲜少热闹了。
这次如果可以的话,村民们再次聚在一起,开心一日也是好的。
全村人一起吃饭都是去祠堂那边,祠堂那边位置比较空阔,最主要的是当着南马村列祖列宗的面,让小鱼儿认花从筠做干娘还是比较正式的。
南马村的村民们都比较和睦,平日里虽然有一些小吵小闹,但村民之间都没多少隔夜仇,基本次日就无事了。
所以谁家若是有人离世,那灵位牌就会放入祠堂,方便管理,也方便大家祭拜。
且南马村都是实行土葬,去世的人都是葬在村子周边的山上,离得很近。
花从筠出钱给村长,让村长找人去镇上置办吃食回来准备‘拜亲宴’,他们夫妻俩则在小鱼儿的带领下来到小鱼儿父亲的坟地前。
小鱼儿一看到那新坟,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出来,扑过去跪在地上,“爹,小鱼儿回来了……”
花从筠和箫北乾对视一眼,走上前。
墓碑上写着小鱼儿父亲的名字:马心远。
花从筠点燃带过来的蜡烛线香,将其递给小鱼儿,“小鱼儿,去给你爹上香。”
小鱼儿点点头,擦了擦眼泪,起身开始装香。
随后,花从筠和箫北乾来到墓碑前,深深鞠了一躬。
花从筠:“马大哥,虽说你与我们不相识,但小鱼儿与我们有缘,你在九泉之下若是知晓,请放宽心,我们夫妻俩会将小鱼儿当亲生女儿照顾,不会让小鱼儿受任何委屈……”
就在她将话说完后,一阵阴风袭来,将坟地旁边的挂青给吹动。
“奇怪,刚才还没有风……”箫北乾疑惑地看了看四周。
“或许是马大哥在回应我们。”花从筠笑了笑。
这风虽然阴森刺骨,但只有这么一瞬间,她也可以相信是马心远听到她的话,也相信她能照顾好小鱼儿,所以才回应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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