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从筠说这话,不仅是说给花云诏听的,同时还说给打完针的病人听。
这病人也不是愚笨之人,一下子便明白了什么。
等离开棚子后,他直接在队伍里说了这件事。
很快,排队的百姓就都炸开锅。
如今镇上还有很多人没有医治呢,要是花从筠被带走,他们这些人怎么办?
城里的百姓是百姓,他们镇上的就不是了?
这一下,很多还在排队的百姓都围成一圈,商量着等会儿怎么帮花从筠抵挡这个困难,好让她能继续给病人医治。
棚外,花云诏问道:“那要如何?我去阻止,还是让那些人进来?”
花从筠嘴角一勾,眼里带着冷意,“就让他们进镇子好了。我倒要看看,那些人要如何带走我。”
在怪病面前,她就是唯一能医治百姓的人。
人在被逼急的情况下,可不会管这么多。
平日的时候,百姓或许会害怕当官的,或许不敢强出头。
但这个时候涉及到自己的生命,他们可不会放任不管。
人性都是如此,只有触碰到自己的利益,才会站出来!
她本就打算靠此次怪病来收民心,成为这一方谁也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所以能否见效,就看这一次大家的反应了!
花云诏听到后,只回了句‘知道了’便离开棚子。
不一会儿,在县衙的蔡盛就从手下口中得知这一件事,也顾不得其他,赶紧带人去清风居。
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筠娘被抓走!
虽说凉州城是刺史最大,但这是杏花镇,他才是杏花镇的县令!
片刻后。
从凉州城赶过来本想将花从筠抓个措手不及的,结果刚才杏花镇,远远就看到镇口一群百姓在堵着。
“官差办事,让开,都让开——”
为首的官兵挥着手中的鞭子。
然而百姓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这让官兵们觉得很不对劲。
“吁!”
骑马的官兵们都停了下来。
“你们这是作甚?赶紧让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要如何不客气?”蔡盛的声音霸道的出现。
“县令来了!”
百姓们纷纷让开一条路。
蔡盛走出来,冷眼看着马上的官差,“这是杏花镇,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闻言,为首的官差翻身下马,抱拳单膝跪地,“蔡大人,属下叫张秋,奉刺史之命,前来抓拿藐视官威的花从筠和箫北乾。还请蔡大人不要为难我等……”
“来抓藐视官威的花从筠和箫北乾?本官认识他们,他们可不是这样的人。”蔡盛负手侧身,低头斜睨张秋一眼。
张秋一听,抬起头,皱眉,问道:“蔡大人这是不让我等进去抓人?”
“不是本官不让,而是他们二人是杏花镇人士,而本官是杏花镇县令,有责任保护这里的百姓。镇上百姓犯了错,惹了刺史,按照律例,那也应当有通缉令才能抓人。本官问你们,可有通缉令?”蔡盛转身,正面看着张秋等人。
“这……”张秋一时语塞,不禁汗流浃背。
以往从不会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他们也曾去过别的镇子抓人,但别的镇子的县令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敢惹刺史。
别说是通缉令了,那些县令得知是刺史要抓,都主动出手将人抓过来交给他们。
怎的如今杏花镇……变了?
“回去告诉刺史大人,想要抓花从筠和箫北乾可以,拿出通缉令。”
“蔡大人,请不要让我等为难……”张秋急了,“若是我们没将人带回去,可是会受到刺史惩罚的。”
“那是你们的事!”蔡盛板着脸说道。
另一个官差见状,出声问道:“蔡大人这是要护着那二人不成?蔡大人这是要跟刺史作对?”
“大胆!”还没等蔡盛开口,衙役的师爷就站出来,指着那官差,“我家大人虽不及你家大人官阶高,但也是一方父母官,而你作为平民,胆敢威胁我家大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张秋见这么棘手,担心还没抓到人就在这里起冲突,连忙按住身后的同伴,“少说两句。”
同伴闻言,低着头不再出声。
“蔡大人,您要如何才能放我等进去?”
“你们来杏花镇抓人,可以是可以,但没有通缉令就要将杏花镇的百姓抓走,这讲不过去吧?只要本官见到通缉令,可以让你们进去。”至于能否越过这些护着花从筠的百姓们,那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后面的话,蔡盛并没有说出口。
“可……”
张秋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可算是明白张春和林冬来到这边的处境了。
这还没对上箫北乾呢,就被百姓和县令给阻挡住了。
没办法,张秋只好让人快马加鞭回凉州城,他和剩下的人守在镇口,以免花从筠得知后逃跑。
他们等人并不知道,花从筠早就得知了,也没有逃跑的心思。
等了许久,张秋等人渴了饿了,想要去镇里找吃的喝的,结果百姓挡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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