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刚跳河的,今天怎的还跳河?你从前为那姜主簿寻死的法儿不是一天换一个不重样儿的吗?怎的这两天两次都是跳河?”
“怕是寻死的法子都给她用光了吧?想起来,跳河寻死是她六年前就做过了哟。”
来洗衣的妇人们说完还哈哈大笑。
她们就过过嘴瘾,如若云锦书真的跳了,她们还不得跟昨天一样乱了方寸?
可妞妞和小宝听到这些声音都要气坏了。
“娘才不会寻死呢,你们不许乱说!哼!”妞妞气得叉腰。
“娘那么疼我们,怎么会寻死呢,她带我们来洗衣服,你们没看到吗?”小宝接着说。
妇人们闻言继续嘲笑。
“哎哟,妞妞小宝,你们娘怎么就不会寻死了?昨儿个不是刚跳河吗?你俩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现在就忘了吗?”
“小宝哦,你娘怎的就对你们好了?她心可不在你们身上,她想着县城里那位姜主簿呢,她的心别说不在你们身上了,还巴不得没有你们,好去找那姜主簿呢。”
“你们胡说什么!”云锦书放下棒槌看向那几个聒噪的妇人。
方才那些村民嘲笑她,她忍了,毕竟她的名声实在是太坏。
可是这些妇人当着孩子的面说这样伤孩子心的话,她就不能忍。
嘲笑她可以,她活该,但是嘲笑她的孩子就不行。
“哎哟云氏,我们哪里胡说了?你难道不是心里想着姜主簿吗?你这么多年寻死觅活的,不是因为他?可怜你相公孩子哟,跟着被嘲笑了这么多年。”
“也不是我说你啊,姜主簿从前是跟你有婚约,可是人家现在都成了你姐夫了,你怎的还惦记着的?”
“你们以为自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想的,你们就知道得这么清楚?我寻死的原因多了去了,可以是家里太穷,可以是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可以是腿跛了…凭什么一定是因为姜文渊?
我相公萧寂,那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男子,不仅脸长得好看,身材也是好得不得了,而且还十分能干,不知道多少姑娘家抢着嫁给他,他又对我还那般好。
我瞧见我相公,就脸红心跳的,想起他开心,见到他开心,和他呆在一块儿更是开心,甚至听到‘萧寂’两个字我都开心。我那般喜欢我相公,为什么要去想那是姜文渊,还要为他寻死?我现在连姜文渊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云锦书噼噼啪啪地讲了一大堆,河边的妇人们都惊呆了。
这…云锦书今天这是换了个人?
从前那般喜欢姜主簿的她,如今竟然说她不记得姜主簿长什么样了?
从前那般厌恶萧寂的她,今天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多么迷恋萧寂?
太反常了太反常了。
不少农妇都起掐着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传来,才提醒她们这不是梦。
云锦书瞧着这群懵了的村妇,刚想蹲下来把剩下的件衣服给洗了,却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她。
她抬头看过去,对上了萧寂炽热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