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城尚在,岂能言败?
“公羊与田寸攻城,如何抵挡?”
“公羊与田寸已然败退,你尚狼倒是未战先怯!”
“呵呵,方才只是佯攻罢了,公羊与田寸并未现身,如今已摸清城中虚实,随时都将卷土重来。不如打开城门低头认输,或许能够保住黑风城。既然公羊已修至妖将境界,又与你我相熟,由他充当城主也未尝不可!”
“城主尚未出关,你岂敢忤逆作乱!”
“城主不仅伤了心脉,而且元神受损,即使侥幸活着,亦将修为大跌。而如今他已闭关三月,只怕已自身难保,你我此时向公羊示好,当为明智之举!”
“尚狼,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小人。有我朵彩在此,黑风城绝不低头认输,何况公羊也并非无懈可击,我已抓到甘李城的妖修,于野……”
于野站在十丈之外,很是难以置信。
大敌当前,危城难保啊,两位头领竟然在此争吵,而一个誓不言败,要抗争到底,一个却斗志全无,只想保全自家的性命。唯一的城主骨牙,又尚在闭关而生死不明。
唉,黑风城大势已去!
“你所抓之人何在?”
“啊……”
于野尚自无奈,争吵的两人同时看来。他猛然惊醒,抬手一挥。
“扑通——”
一个中年男子摔在地上,挣扎着便要逃窜,却忽然离地而起,已被尚狼一把抓在手里。
“且莫伤他……”
“噗——”
中年男子已被尚狼伸手穿透腰腹,竟抓出一个血淋淋的金丹,又听“砰”的一声,金丹被他一把捏碎。
朵彩未及阻拦,人已死了。她顿时怒目圆睁,道:“你……”
尚狼却不予理会,顺势将中年男子的尸骸抛了出去,甩了甩手上的血迹,凶狠的脸上透着浓重的杀机,厉声道:“一个妖士,如何生擒金丹妖卫?”
“扑通——”
尸骸落在于野的面前。
他交出一个活人,眨眼换来一具死尸,且开膛破肚,死状凄惨。
朵彩暴怒之际,也不禁一怔。
于野看着地上的死尸,笼罩四周的阵法,十丈外的两个妖修高手,以及狐疑的神情与透着杀气的眼光,他只觉得心头添堵而暗暗无奈。
“属下也是碰巧,或是一时运气,趁乱将他收入此物,却难以伤他分毫,谁料……”
于野举起一枚金质戒子。
尚狼叱道:“你怎会持有黑风城的妖戒?”
朵彩神色一凝,道:“应是毕霸等人所留,为我赏赐……”
“而仅凭一个妖戒,如何擒获金丹妖修,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尚狼话音未落,挥袖一甩。
于野尚在想着如何自圆其说,一道寒光急袭而来。他脸色微变,一手摸出雷火符,一手掐动法诀,便要孤注一掷。
“锵——”
一声炸响,又是一声叱喝:“住手——”
寒光倒卷而回,竟是一把短剑。
朵彩的手上却多了一把长刀,银光流转、锋芒闪烁。
尚狼伸手抓住短剑,更是怒不可遏——
“这小子隐瞒修为,你不加追究,反而徇私庇护,是何道理?”
“哼,他是我的人,谁敢动他分毫?”
朵彩横刀相向,寸步不让。
“呵呵,毕霸也是你的人,结果如何?妖城有此一日,均为你这个婆娘一手酿成。而骨牙竟然偏听偏信,恕我不再奉陪,这便打开城门……”
尚狼话语恶毒,且字字诛心,显然再无顾忌,他要强行打开城门投靠公羊。
“慢着……”
朵彩出声阻拦。
而尚狼作势撤去阵法,却突然催动剑光。她急忙挥刀抵挡,尚狼忽又张口吐出一道剑光,双方近在咫尺,“砰”的一声震响,她禁不住往后退去。尚狼却不依不饶,趁势抬手一指,一道剑光劈向朵彩,一道剑光袭向十余丈外的洞府。
“不可……”
双方交手倒也罢了,岂能惊扰城主的疗伤。
“锵——”
朵彩忙乱之际,奋力挡住袭来的剑光。
却听又是一声“轰”的震响,洞府的禁制崩溃殆尽,而紧闭的洞门竟然毫无动静。
“呵呵,看到了没有,骨牙伤重不治,或已身陨道消!”
尚狼狞笑一声,有恃无恐道:“我已忍了你这婆娘多年,如今没了城主,看我怎么收拾你……”
随着他掐诀一指,两道剑光上下盘旋、杀气呼啸。
“呸,即使黑风城仅有老娘一人,也要杀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朵彩岂肯示弱,双手持刀挥舞,流水般的银光环绕四周。
便于此时,忽听有人出声——
“老夫没死呢,你何必急着改换门庭……”
尚狼脸色微变,挥手祭出一块玉牌,笼罩四周的阵法瞬间消失,他趁势飞身蹿起。
朵彩阻拦不及,急道:“休走——”
而眼看着尚狼便要飞遁远去,忽然身形一顿,他回头怒道:“该死的小子……”
不知何时于野已逼到身后,冲着他悄悄打出一道法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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