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阁。
楼阁的一层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顺着楼梯来到二层,多了几排木架,摆放着石鼎、石瓮、木雕等凡俗器物。三层的一侧摆放着木榻、木槅、木几等物,还有一排花窗,能够俯瞰整个风云谷;另一侧紧挨着石壁,开凿了一个两丈大小的山洞,地上铺着草席,石壁嵌有明珠,应该是用来闭关修炼的静室。
整个楼阁没有见到南山收藏的宝物,也未发现任何隐秘,倒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显然在他到来之前已被清理打扫了一遍。
于野大为失望。
而比起之前洞府的寒酸简陋,火云阁倒是宽敞。毕竟独自占据三层楼阁,也算是在风云谷中有了栖身之地。
却依然不尽如人意。
于野转了一圈,回到楼阁的一层。
门外恭候一人,察觉动静,躬身施礼道:“于师叔!”
于野翻着双眼,缓缓站定,然后抱起膀子,沉声道:“詹坤,屋内说话!”
詹坤,曾同为外门弟子,一起在济水湖边砸过石头。
而此人性情执拗,又精明市侩,没人与他交往。如今他已修至炼气七层,并且拜入了神启堂,在风云谷担任看守之职。谁想他看守的竟是火云阁,于是成了于野手下的弟子。
不过他现身之时,于野未加理会,而他倒是变得极为乖巧,竟一直在门外等候。
“遵命!”
詹坤点头赔笑,抬脚走入屋内。
楼阁的木门“砰”的关闭,叱呵声响起——
“困!”
詹坤身子一僵,顿时目瞪口呆。
于野又随手打出几道禁制,这才不慌不忙的走到他的面前,双指剑诀抵着他的眉心,冷冷道:“我有一事不明,请你如实招来。如若不然,我取你狗命!”
詹坤吓得连连点头。
“你当初贿赂百川堂的管事弟子穆虎,得以混入仙门,之后又将穆虎灭口,并趁乱杀害了传功师父向虚。你虽然骗得了他人,却骗不了我。”
于野面带杀气,道:“你究竟来自哪家仙门,受何人所托,如今潜伏到我的身边,有何企图?”
“冤枉!”
詹坤的相貌憨厚,身躯壮实,此时竟带着哭腔道:“弟子曾被师门讯问数次,均是清清白白。而当归一与弟子有仇,不许弟子参与巡山,去年被他赶到风云谷,谁想师叔成为火云阁执事,弟子着实冤枉啊……”
于野以双指戳着他的额头,作势催动剑诀,恶狠狠道:“你敢胡言乱语,找死——”
詹坤惊慌失措,闭着双眼嚎叫道:“纵然冤死,徒呼奈何!”
于野无计可施,伸手抓向他的脉门。而本想探查他的修为,禁不住有所迟疑,便顺手将他的纳物戒子强行取下,遂又悻悻扔在地上。
戒子仅仅收纳着十余块灵石与两把飞剑,以及为数不多的功法、丹药、符箓等物。
禁制消散,詹坤的四肢恢复自如,他忙捡起戒子,感激涕零道:“多谢师叔明辨是非、多谢师叔不杀之恩!”
“谁是你师叔?听着恼火!”
“前辈、于前辈!”
于野拂袖一甩,关闭的木门“咣当”打开。
他大步走向门外,不容置疑道:“我初来乍到,带我四处看看!”
“遵命!”
詹坤匆匆跑到前头,伸手示意:“于前辈,请——”
于野走到门外,抱起膀子,却又放下双手抄在身后,仰天吐了一口闷气。
当年他发现詹坤的举止可疑,曾向墨筱举报,却因证据不足,结果不了了之。而如今詹坤落在他的手里,依然找不到任何破绽。
难道他看走了眼?
而既然能够招纳弟子,何不将当初的几个小伙伴招到火云阁?
“于前辈,看这潭水清澈,游鱼灵动,小憩、赏景两相宜……”
正当旭日高升,风清云朗。
天光透过树冠的缝隙而来,满地的斑驳影动。再有古柏虬展,池水泛波,游鱼欢快,花草清新,石径通幽,楼阁掩映,以及无处不在的灵气,使人不由得心境松弛而怡然自得。
詹坤也收起了他令人厌恶的嘴脸,变得殷勤、活泛。他跑到树下的水潭边,讲述着风云谷的景色之美。于野却没有理睬,径自奔着山谷中的石亭走去。他又一溜小跑抢在前头,分说道——
“此乃传送阵,依五行方位布设,传送五国三十六地,遍布蕲州东南西北……”
“你倒是无所不知。”
“弟子初到风云谷,便在此处看守阵法,故而听说一二,呵呵!”
于野走到巨大的石亭前。
每座石亭坐守着一位炼气弟子,四周设有阵法禁制。
詹坤与看守弟子打着招呼,同样没人理他。他讪讪笑道:“呵呵,此乃仙门禁地,若无长老许可,莫说弟子,于前辈也不得擅自靠近阵法!”
以五行的方位布设的五座石亭,应该对照蕲州的五国,却又另设三十六处阵法,以便各地传送往来。
不用多想,为了应付这场仙门纷争,云川峰一直在暗中谋划筹备,邪罗子的深谋远虑与手段高明也由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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