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嬷嬷瞧得心焦,又免不得提醒章颂玉一句:“姑娘,姑爷对您这般好,您合该再留姑爷一晚。”
对她好?
呵,章颂玉心下冷笑,以色侍人,那是贱者才用的招数,她章颂玉不贱,不需要用。
而且,以为谢竞是什么善茬吗?
斩杀宁康帝太子之时,谢竞设计亲生父亲,让谢指挥使受伤瘫痪。
虽说不上弑父、虽说里头有她暗示的缘故,可谢竞要真是个好的,不可能借机行事。
说白了,谢竞就不是个好玩意,就是贪恋权位,想要当家做主。
所以,她已经瞧清楚谢竞的本性,让她还怎么真心待谢竞?
不过,章颂玉面上却露出些许委屈来,语气满是无奈的道:“我何尝不想霸占夫君?可我自小学的就是怎么帮扶夫家……如今正是艰难之际,我更得多为谢家的子嗣着想。”
这话说的,不说很快就会听到的谢竞,就是这屋里头谢家出身的下人们,都对章颂玉起了敬意。
章二嬷嬷没话说了,只心下叹气:姑娘就是太贤惠了。
章颂玉坐下,拿起册子,边看账边问:“小霜,新琉璃有何进展?”
她要成大业,就要做些赚钱的新产业,是下令命底下人弄了新琉璃坊,做新琉璃,也就是玻璃。
还让章谢两家在岭南州的半奴们,去寻甘蔗,再大种甘蔗,用来制糖。
有了糖与玻璃这两个产业,她的财富就会暴增,再加上章谢两家原本的财富,她大业能成的几率又会增加两成!
她魂穿后,亲自挑选的大丫鬟道:“禀夫人,已经烧制出六批新琉璃,只是这六批新琉璃都与夫人说的有些差距。正在运来的路上,最多半个月,就能送到。”
章颂玉点头:“嗯,做得不错。给琉璃坊的人传话,不要怕失败,越是失败就越要多做。失败多了,才能做出透明的新琉璃。”
“是。”大丫鬟应道,下去忙着章颂玉‘商业帝国’的事儿。
章颂玉看向另一名大丫鬟谢露,问:“琳姐儿今日可有练武?”
谢露回道:“禀夫人,小姐今日有练武,只是还是哭,不大愿意学。”
章颂玉闻言不喜:“哭也得让她学,必须要把骑射学好,这是自保之能,万不可懈怠!”
谢露:“是。”
章二嬷嬷心疼小小姐,劝道:“姑娘,小小姐是姑娘家,要有柔美身段,可不能练得太过。”
养娼妇吗?讲究什么柔美身段?
“嬷嬷,学武是为了给琳姐儿养烈气,身份越高的世家闺秀,越要有烈气,否则软绵绵的,岂不是谁都能欺了去?”
为了不让章二嬷嬷烦她,章颂玉又道:“我心里有数,定给谢家养出一个完美的闺秀。”
“是。”章二嬷嬷只能暂时止住话头,不再说。
……
八日后,五月初一,户部颁布了新政令,其中一条尤其引人注目。
即日起,朝廷会从各大州府遴选商家,为朝廷经营新染料的买卖,五五分账。
有能力,且身家清白干净的商家,可前往各地衙门报名。
衙门须如实登记上报报名者的档案,敢蓄意不报的书吏与官员,斩!
因失误而漏报的书吏与官员,罪同蓄意不报,斩!
消息一出,京城官民哗然。
商贾们大呼:“陛下圣明!我们商行附和条件,这就回去召集管事们议事,最早明天就去报名!”
普通百姓也极高兴:“听说东北州如今做一身嫁衣只需一两多银子,比咱们这边便宜了十几倍,全是因那新染料的缘故。要是咱们京畿这边也开卖新染料,咱们娶媳嫁女,就不用花天价去置办婚服了!”
京畿这边,最是看人下菜,因此即使红布贵,娶媳嫁女时,普通人家也得咬牙置办新郎服与红嫁衣,你家要是置办不了,别人就会觉得你家不行了,会很快疏远你家。
这没了人脉,你家再想在京畿地谋生,可就难了。
世家豪强,尤其是做传统矿染的人家,则是大怒,恨不得立刻派死士,把那新染料秦家给灭门!
……
嘭!
一声重响,雍执又砸碎一件价值连城的白蜜蜡手串。
屋内的下人见状,纷纷跪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惹怒世子爷,他们会被处理掉。
雍执穿着绣满清静经的袍子,可心里是翻江倒海,一丝也平静不了……他说怎么陈家献方子的事儿,迟迟没有下文,原来是又被秦家抢了先!
好你个秦家,一介贱农,竟也爬到了武兴帝的御案上。
还有武兴帝,太不要脸了,堂堂一个帝王,竟伸手接下新染料秘方,还大肆经营,就这么缺钱?
一会儿后,雍执伸手。
家奴赶忙拿来一串檀木念珠,放到雍执手上。
雍执闭目,不断拨弄着念珠,从快到慢,整整用了半刻钟,他才睁开眼睛。
家奴此时才敢问:“世子爷,可要派人把那家给……”
未尽之言,大家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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