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们的驴车挂着铃铛,乡亲们听见铃铛声就知道是有车来了,都会避开。”
“这里还是进出的路口,大家伙路过这里都会放慢速度,防止发生碰撞。”
“你家小弟还是从斜面突然冲出来……所以这事儿是你家的责任,你们家得道歉。”
秦英一顿说,把秦爷爷都给惊到了,这孩子,确实长进了许多。
他放心几分,生怕驴子受惊犯了犟性,先去安抚驴子。
周围乡亲们被秦英的话点醒,纷纷帮腔:“对啊,这不是秦家的错,要赔偿也是你家赔偿给秦家。”
“瞅瞅这驴子都被勒出伤来了,驴子可是几十两银子一头,比人贵十倍!”
姑娘一愣,眼泪涌上眼眶,连连行礼赔罪:“对不住,是我说错了话。”
又压着她小弟,朝着秦英不断行礼:“是我家小弟的错,对不住,对不住,呜呜……”
“这位爷爷、这位大哥,对不起,是我不对,求你们别生气。”男孩也说着认错的话。
周围人见他们哭得可怜,动了恻隐心,帮腔:“秦村长、秦家小子,这俩姐弟也不容易,你们就抬抬手,放了他们吧。”
“五伯?”秦英看向秦爷爷,这是五伯家的驴子,要不要赔钱,得五伯说了算。
秦爷爷往这边扫视一眼,道:“你先处理着,五伯得安抚驴子,不然它犯了犟性,会一直站在这里不动。”
“哦。”秦英应着,看向那两姐弟,道:“这里离司吏坊近,交给司吏坊解决吧。”
“你,你们要报官?”姑娘脸色都白了,眼泪一颗一颗的掉,声音期艾:“大哥,能不能别报官?”
秦英摇头:“这不是报官,只是请司吏坊的人来解决。司吏坊是衙门的地方,由司吏坊来解决,也免得以后还有拉扯。”
说完,他又看向秦爷爷,喊了一声:“五伯。”
我说的没错吧?
“挺好,去司吏坊报备吧。”秦爷爷看向那姐弟俩,笑道:“你们莫怕,我家不会为难你们。”
又问:“你们是哪家的孩子?家里大人在哪?”
这话倒是问到关键了。
乡亲们道:“你俩挺面生,不是我们泰丰镇的吧?你们到底是哪家的?”
被这么多人盯着问话,姑娘许是害怕,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
“黑旺家的?你们可是黑旺家的外甥?”人群里,走来两名妇人,说话的老妇继续问:“你们娘是三红吧,夫家是向南镇花家屯的。”
姑娘看向老妇,面露惊喜:“正是……晚辈给族长姥姥请安。我们姐弟俩惹了事儿,给吕家丢人了。”
说罢,差点哭出声来。
老妇正是吕族长的老妻,她笑道:“莫哭,我们陪你去司吏坊一趟,把这事儿解决了就好。”
“吕家嫂子。”秦爷爷见是熟人,带着秦英过来见礼。
秦英知道这是吕九姑娘的娘后,紧张得都同手同脚,说话舌头都发硬:“吕,大娘好。”
吕族长媳妇看向他,点头笑道:“是个好后生,遇事儿脑子很清醒。”
秦英被夸,说话都磕绊起来:“没,没,那么好。”
噗,吕大嫂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还不好?多少人平时瞧着顶顶聪明,可一遇上事儿,那脑子就成了浆糊。”
说完,还故意往人群里看了一眼。
秦英顺势看去,正好跟一温婉清秀的姑娘的视线对上,双方皆是一愣。
吕大嫂笑道:“那是我家小姑子,排行第九。我婆婆换季染了些风寒,我们陪婆婆来镇上抓药。”
轰,秦英脸红到脖子根,立马低头,不敢再看。
哈哈,吕大嫂心里大笑不止……这秦英可真憨实,一点不随秦六婆夫妻,家里人能放心了。
“给乡亲们添麻烦了,我们先去司吏坊了。放心,秦家不会让这姐弟俩赔钱,只是想把事情过了官家路子,免去日后的拉扯。”秦爷爷道。
乡亲们连连附和:“秦村长说得是,过了官家路子会稳妥些。”
花家姐弟也鞠躬道:“给乡亲们添麻烦了,对不住。”
他们是吕家的外孙,乡亲们自然不会说刻薄话,只提醒她小弟,以后莫要再乱冲乱跑,就各自散开了。
“咱们走吧。”吕族长媳妇笑着,牵着花家姐弟的手,率先往司吏坊去。
秦英跟秦爷爷牵着驴车走,一会儿后,秦英回头往后看,瞅见吕九跟在吕大嫂身后,才安心牵着驴子继续走。
因着没人受伤,姐弟俩也认是自己的责任,秦家也不要赔偿,到司吏坊后,关书吏给他们写了个意外自认无偿书,让双方签名,留作证据,再说教花家弟弟几句,此事就算了了。
等出司吏坊后,吕黑旺跟吕三红姐弟才赶来,身后跟着吕族长父子。
“桃娘,栋哥儿,你们咋样,可伤着了?诶哟,担心死娘了!”吕三红冲过来抱住两姐弟嚎哭。
吕族长瞧得皱眉,正要呵斥,花桃娘就道:“娘,我跟小弟都没事儿,您快别哭了,不然乡亲们要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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