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村长不搭理黄阳隆,继续幽怨的看秦爷爷。
秦爷爷顶不住了,忙问:“周老哥,可是老弟做了啥得罪您的事儿?”
直接说,别再看我了,不然我怕镇上传出咱俩的八卦。
“老周他没事,就是羡慕我吕家这边太繁荣。”吕族长快步而来,老脸意气风发,去挽周老村长的手,想演个哥俩好。
“放开,别拉拉扯扯。”周老村长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还走开几步,与吕族长拉开距离。
关书吏问:“二位里长可是私下生了官司?”
吕族长忙道:“没有没有,我俩好着呢。”
周老村长冷哼一声后,也道:“关书吏放心,我们两家没生龃龉,我与老吕是打小一块长大的兄弟,情分不一般。”
就是吕老头不讲武德,竟抢先一步跟秦老弟说了结亲的事儿,还一次给说两个姑娘,想要霸占秦老弟家两个堂侄,是一个也没给他老周家留啊!
这老东西还假惺惺说,怕他从其他人口中知道后,会坏了秦吕周三家的情分,所以亲自找到他,跟他说了。
说完还乐滋滋的,一脸欠扁样。
要不是现在揍不动了,他非得跟吕老头打一架!
“没事就好。”关书吏道:“人心和,才能谋富贵,诸位都是泰丰镇举足轻重的人物,需和睦相处,若有何意见,可来找我说。”
正是全镇齐力谋发展的时候,你们可别学孔吴两家搞事。
关书吏这般恳切,让三老很动容,忙道:“关书吏放心,我们定会好好相处,绝不做那互斗损害泰丰镇利益的事儿。”
关书吏安心不少,看向肖商路跟肖沙参,道:“多谢秦村长家借人,我带你们去授课屋。”
一行人跟着关书吏,到了三间并排的屋子前。
屋前空地上,还立着一杆红色旗子。
关书吏说:“立着红色旗子的是妇人授课屋,远处立着蓝旗的是男子授课地。”
两边相距三十米以上,还立着不同颜色的旗子,区别很明显,不会让人走错。
而三间屋子里,只有一间屋里有人,粗粗一看,有二十来人。
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妇人,有一大半穿着灰扑扑的补丁衣服,很瘦,一看就是家里日子过得不好,急需赚钱改善日子的。
不过,屋里却有七个年轻姑娘,瞧着穿着不错。
秦爷爷看得惊讶。
七个姑娘有四个都是吕家村的,吕族长怕秦爷爷误会,忙道:“授课地就在吕家村村口,很安全,且妇人认药材这事儿,得有人带动,我就让族里姑娘报名了。”
秦爷爷笑道:“遇事敢于先行,吕家姑娘们的这份胆气,令人佩服。”
吕族长见他说得真心,担忧消失,立马骄傲起来,悄悄指着吕六跟吕九说:“那就是六丫跟九丫。”
周老村长瞧得又想揍吕族长,心里思忖着,他也得赶紧物色人选,好与秦家结亲,不能全便宜了老吕家!
薛大娘出来,把肖商路跟肖沙参带进屋内,一刻钟后,开始敲钟授课……拿着药材图册与实物药材,教着她们怎么认。
乡下妇人比较闹腾,客堂就没安静下来过,一直闹哄哄的。
但吕六跟吕九很是坐得住,一直认真听课,还拿出自带的纸笔,记着薛大娘说的要点。
秦爷爷看得很是满意……就这份定力,娶到哪一个都是英哥儿的福气。
关书吏见这边安稳了,没有多逗留,辞别三老后,喊上黄阳隆主仆几人,一块离开。
屋内,孔柔娘见状急了,起身追出去,被薛大娘喊住:“孔柔娘,你要去哪?我让人陪你去!”
关书吏说了,姑娘们的安全至关重要,所以授课期间,不能让姑娘单独离开,免得出事儿,司吏坊不好交代。
“嘶哈,薛师傅,我……”孔柔娘想装肚子疼,可薛大娘会医术,一把脉就得露馅,她想了想,哭道:“薛师傅,我第一次上课,太过兴奋,出来时忘记灭了炉火,要请假回家一趟,不然我爹的药怕是要熬干。”
她爹就是孔差役,如今还瘫痪在床。
孔柔娘又露出惊恐模样,哭求道:“薛师傅,求求您准了我的假吧,不然我娘,我娘又要……”
诶,她就是故意不说清楚,只抬手抹眼泪,露出手腕上被打的痕迹,让大家伙都知道,她娘打她。
薛大娘只好同意,不过:“薛卷媳妇,你带咱们薛家人送她回去,确保她安全到家。”
孔柔娘暗怒,你们就这么闲,就不能让我自己走?!
“诶。”薛卷媳妇过来道:“孔姑娘,走吧,我们送你回去。”
孔柔娘见关书吏他们都快走没影了,不敢再耽误,赶忙同意:“多谢了,咱们走吧。”
她飙出屋子,往关书吏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得走快些,不然汤药烧干了,我娘得打死我。”
薛卷媳妇可不信她这么拙劣的谎话,不过她没戳破,只带着两名薛家伙计,跟着她。
如果逃命,孔柔娘绝对死不了,速度杠杠的,半刻钟就追上关书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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