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刚被陆家兄弟搀扶坐下的裴英木,猛然一口鲜血喷出。
“噗——”
“裴道友!”
陆家兄弟大惊失色,可偏偏又没有任何办法帮到裴英木。
这让他们感到悲愤的同时,也十分无力。
裴英木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服饰新染上的鲜红血液,有些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你们走吧,岳盈盈的目标是我,你们没必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的,我活着你们还有离开的机会,若我死了,他们说不定会连你也杀了。”
裴英木手里不知何时抓住了一块尖锐的石头,猛然抵在了自己脆弱的颈脖上。
“裴道友!你这是做什么!”
陆家兄弟大惊,反射性的就想要夺走裴英木手中的石头。
“都别动!”
裴英木大喝了一声,继而开始大喘气起来,瞧着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听我说,就算我能活着回宗门,我师父也不会待见我的。
说不定…说不定还会亲自动手,给岳盈盈一个交代。”
“反正我横竖都是要死的,死在哪里又有何区别?
而且我也累了,我不想回宗门了,可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也许在此结束,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好的结局。”
怕裴英木真做傻事,陆家兄弟俩不敢轻举妄动。
陆以枫气急,想也不想的就呵斥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又不是你的错,凭什么要你来承担这一切不公!
而且,你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难道你就甘心看着那姓岳的两人活得滋润,活得潇洒?”
不甘心!
裴英木心里自然是不甘心的。
可是就算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
去杀了岳盈盈?
岳盈盈身上有天级灵宝护身,别说是杀岳盈盈了,就是重伤岳盈盈都做不到,还何谈报仇!
“你们走!”
裴英木狠狠咬了咬牙,手中的力道猛然加大,鲜红的血液顿时从她脆弱的颈脖上汹涌而出,“你们再不走,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
“你…!”
陆以枫猛然瞪大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陆以哲连忙拉住想要上前的二弟,对情绪激动的裴英木劝说道,“裴道友,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并非无路可走,我们好好商量,好吗?”
裴英木苦笑,“以哲道友,你别骗我了,若我们还有路可走,又怎么会落得现如今狼狈的境地?
我知道你们是好人,可我真的不能再连累你们了。”
说罢,裴英木手上再次用力,颈脖上的血液流失得更快了。
“裴英木你不能做傻事!”
陆以枫急得跳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此刻的他们就像是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根本就走不出来。
就在裴英木想要决然了结自己之际,为首的粗犷大汉走了进来,看到裴英木颈脖上汹涌流失的鲜血,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你们走吧,那个让我们做事的人一个时辰前出城了,大概明早才会回来。”
说罢,粗犷大汉还扔给了陆以哲一个玉瓶。
陆以哲接住打开玉瓶,发现里面竟是一颗玄级低阶疗伤丹。
“等等!”
陆以哲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粗犷大汉,“以我们现在的状况就算走了,也很快会被发现,不知道友可否帮我一个忙?
事成后,我必定重谢!”
闻言,粗犷大汉蹙起了眉头,“我有妻儿,还有一帮兄弟要养,我不可能收留你们。”
养不养得起还是其次,怕就怕招惹来灭顶之灾。
他不愿仗势欺人,行小人之事,可也不愿给妻儿、兄弟招来祸患。
陆以哲温文一笑,心里顿时有了把握,“请道友放心,并非是请道友收留我们,而是陆某想请道友帮我去玄武宗传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