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帐内,余玠据正中而坐,孟之祥坐侧边,两边站着将领与属吏,他们的目光都注定行列中间的斥侯兵,听他报告道:“……离兴元府三十里东北向,鞑军万余人大至!”
“好!”余玠神采奕奕地道,转向孟之祥道:“烦请长缨了!”
“相公请放心,我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孟之祥嘿然道。
他说出他的计划,那就是把鞑军放到离兴元府十里地再打他们,就是要让兴元府守军在他们以为能够解围的时候,粉碎他们的希望。
孟之祥艺高人胆大,认为自己吃定了鞑军援兵。
这样做,能够给予鞑军巨大的震撼,让兴元府鞑军断去念想。
余玠为策万全,下令其余各部队暂缓攻城,作好防御的准备。
内防兴元府鞑军,外防鞑军援兵。
此时此刻,兴元府城上城下人们的注意力,皆被即将到来的大战给吸引住了。
城墙上守军望见东北向尘埃大起,无不激动到手舞足蹈,嗬嗬,待我援兵大至,就要你们这些南蛮的命!
这阵子守军被压着打,十分地憋屈,只等援兵到来,里应外合,大破南蛮,把他们统统杀死。
与此同时,孟之祥召集杨怀远、史志超、王双、王坚、孟之昕、孟之璋和孟牧劳诸军统制官一起开个紧急会议道:“今天是个好机会,鞑靼人万余远道而来,我们有一万八千人,我众敌少,大好破敌良机就在我们眼前。我们要以雷霆万钧之势,牛刀杀鸡,将其打败,你们谁敢不全力的,今晚不要吃饭!”
这样的惩罚意思是说有人偷懒,而根本没想到会失败。
众统制官哄笑着,说看看谁抢到的人头少,今晚别吃饭。
“不吃饭不行,堵东道吧。”王坚说道。
意思是说谁家抢的人头少就请大家吃饭,所有人都轰然同意。
孟之祥下令,他与王坚、孟牧劳为中军,史志超、孟之昕为左军,王双和孟之璋为右军,杨怀远的骑兵为后军负责接应,全军出动,消灭鞑军!
王坚请示道:“如若鞑军投降,如何处置?”
这是例行公事,在战斗结束时,对于敌军降军有“受降”或“不受降”之选。
“不受降!一路追杀二十里!”孟之祥淡淡道。
“是!”王坚亦不坚持,即时应命,随即他以青居军参谋长的身份给诸统制官转述命令道:“不受降!一路追杀二十里!”
众统制官应道:“得令!”
他们纷纷上马返回各自部队,人人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这一仗是孟之祥带队,军队人数又多过鞑军,找不到有输的理由,只是发愁万一抢人头落后了,请客吃饭是小事,大家早就实现了财务自由,钱不缺,怕丢脸,一起吃饭时被家伙们奚落,受不了M的这帮家伙。
尤其象史志超和王双这两个“亲密”的战友,要是谁输了,那会被另一个的毒舌激到要与他决斗。
人人下定决心,抢人头!
还有,抢马!
战马珍贵,抢到一匹无伤战马相当于两个人头,不容错过。
统制官回到各自的部队,层层加码:“杀光鞑子,抢走人头与马匹,谁是孬种的罚三餐只能吃白饭,不能吃肉,并打扫全营区卫生!”
顿时,官兵们的眼都绿了,似狼一般!
……
鞑军大至!
秃雪带着骑兵走在最前面,不过没与步兵相隔太远。
骑兵状况良好,因为他们一人两马。
鞑靼人的优势显露无遗,打起仗来很难让他们吃亏。
但步兵则气喘吁吁,毕竟他们一路翻山越岭而来,十分地辛苦。
时为申时初(下午15点),鞑军如果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进兵更是妥当。
但秃雪作为鞑靼人的高傲,让他不能容许兴元府就在他眼前,而他安心地休息,万一今晚南蛮急攻兴元府,破了兴元府呢?
已经来了,功亏一篑,绝对不允许。
根深蒂固的是他看不起南蛮,南蛮懦弱,以前打他们如大人打小孩般地欺负他们,四川之所以打不下的原因主要是他们呆在山上当猴子。
秃雪不屑地想我们是人,怎么能上山捉猴子呢,所以他们才能得生!
若是阵战,我圣朝每一!
他充满了傲气,甚至认为他率领的三千骑兵就可以粉碎面前的任何南蛮军队,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都不用步兵动手。
一刻钟之后,他看着面前的宋军大阵,不由得低头思索人生。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干什么?
宋军无数方阵,队列整齐,他们无论高矮,个个壮实,臂膀宽厚,拿的兵器都是大号的,人人披甲。
表明了这支部队有着充分的体力和健壮的身体,这方面已经胜过了鞑军!
秃雪一眼望过去,不由得头皮发麻,整支宋军部队杀气腾腾,显然是百胜强军。
看到了青居军的旗号,哦,是他们!
青居军的声名远扬,
可是不待他多想,宋军部队传来了牛角号声,苍劲的号声随风飘荡,这是进军的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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