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知道若雪的性命已经危在旦夕。这个女鬼芹姑娘的幻术操控人心,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她只需要营造环境,然后微微的加以引导就可以了。要是她想要杀掉一个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再犹豫下去了
我在空间之中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杯,那里面已经提前装好了半杯水。我毫不犹豫的就把手里面的打火机,向着玻璃杯里面扔了进去
火苗“呲”的一声轻响,在水中熄灭了。
然后,我又把一块小小的碎石扔进了水里。转眼间杯里的半杯水,就全都离奇的消失得一干二净
水杯中就只留下一个打火机。我把它从水杯里面倒出来,然后合上盖子,重新装进了自己的裤兜里面。
“怎么不看了”这时候,那个女鬼不知道在哪里笑着说道:“你是眼不见为净啊,还是舍不得看着那个小姑娘死”
而我,对着空中轻轻的说了一个字:
“破”
刹那间,雪花飘飞
在这间屋子里面,竟然毫无征兆的下起了一场大雪
这雪花无孔不入,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它们洁白飘飞的身影。
而且他们也是势不可挡,无论是桌椅还是幔帐,甚至是脚底下的青砖,都拦不住他们的穿透。一片片飞舞的雪花,瞬间就穿透了屋子里面所有的物件,直至沉入地面,消失不见
这些雪花也飘落在我的身上,一股丝丝的凉意,星星点点的从我身上泛起。
“不怎么会是这样”只听空中的女鬼,猛地发出了一声惊惶失措的惊呼
顷刻间,所有的人全都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范昆举枪正要扣扳机的一瞬间,就被我的左手一举,把他的枪口抬到了半空中
一声枪响犹如晴空霹雳,把屋子里面所有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怎会如此你干了什么”空中那个女鬼的声音,恼羞成怒的大喊道
在我的面前,古四姐钱多多、大有师静、全都是安然无恙,他们惊恐的看着房间的四周,似乎惊讶于眼前的情景的突然变幻。
旷久手里端着那面厚重的青铜镜,镜子上面,满是脑浆和污血。
萧紫楼就躺在他的面前,这个老工程师,已经被幻境中的旷久砸得脑浆迸裂,花白的头发上染满了鲜血,死在了地上。
范昆手里的手枪终于颤抖着放下,在他的面前,沈玉衡已经身中数弹而死。若雪还在他的前面吓得脸色苍白
在她旁边,轻云扶着她,怒视着范昆。
我伸手就下了范昆的枪,顺手交给了若雪。
此时,惊觉自己错杀同伴的旷久和范昆,已经是面如死灰,浑身上下抖的就像是风中的枯叶。
“幻境中杀人,凶手是那个女鬼芹姑娘,错不在你们。”我走过去,逐一的拍了拍这两个保安的肩膀。
“当啷”一声,旷久手中的青铜镜已经无力的滑落,跌到了
地面上。
“你是怎么破了她的幻术的”这时候,二鲵站在我旁边向着我问道。
“燃烧加热以后的幻海星烛,能够解除幻境。当然,仅限于离星烛的火苗极近的那个人。”我招招手,让若雪过来拥抱了她一下。
“所以我只要把打火机上面被点燃的幻海星烛,溶化进硝石水里面,然后再加上一小块“透骨雪”石头的碎片就行了。”
我说着,摇了摇手里空空如也的玻璃杯:“然后透骨雪生成的雪花,就会把幻海星烛燃烧之后的药力,注入到每个人的身体里。”
“当然,也包括我自己。”我回头看了看二鲵:“这样一来,所有面前的幻境就全都消失了。”
“其实若雪他们这些人,在进入房间以后并没有消失。而是我们每个人都进入了这个芹姑娘所营造出来的幻境里面。实际上,我们大家一直都在这间房子里。”
我向着大家说道:“她让我们每个人都进入了各自的幻境,所以你们之前看到的所有的场景,全都是假的。”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萧工程师才会把脑袋凑过去,让旷久去砸。而旷久却以为他下死手砸下去的,其实是一面石壁。”
“如果幻境不破,最后我们每个人都会在幻境里面自相残杀,直到最后全部死于非命”猫仙钱多多在古四姐的身上愤怒的说道:“还好这邪术被你给破掉了”
二鲵听到她说“邪术”这俩字,顿时翻了个白眼。毕竟他也是靠幻术吃饭的。
我笑着看了二鲵一眼。
“哼”这时候,就听空中那个女鬼秦姑娘冷哼了一声说道:“任你破了我的法术,那又如何”
“现在,真真儿的是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只听她尖利的声音里带着恼怒,在屋子里的四面八方说道:“即便如此,让你找不到我,这一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你又能把我怎么样”说到最后,这个女鬼简直是咬牙切齿了
“我对付不了你,自然有人能对付你”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赶紧把这个真的幻海星烛喝了,”我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瓷碗,把它递向了二鲵。
这碗里面,是一汪黑色的水。
我冲着二鲵说道:“喝完了,赶紧把这个女鬼给我干掉”
这一碗,才是真正的幻海星烛。而那一碗我用来冒充幻海星烛的毒药,现在还在拔步床围廊里的茶几上放着呢。
二鲵笑着朝我伸出了手,去接这个碗。
就在这时,我手腕猛地一转
碗里的一汪黑水,瞬间从二鲵的头顶上泼了出去在二鲵身后的空处,霎时间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这叫声惨不堪言,就好像有人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了皮肉一样
“扑通”一声从那个拔步床的幔帐里面,猛地掉下来一个东西,正落在床上的锦被上面。
我回头一看,原来掉在床上的,是一只女人的大腿这条腿齐根而断,上面还穿着银缎绣花的弓鞋和绣工精美的纱裤。只是这条腿的断面上,如今就像是被强酸腐蚀了一样,正在“丝丝”的冒着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