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下来说,裴衍是握在楚泱手中一把非常锋利且有用的刀,活着的裴衍比一个死人要来的有用的多。
“是吗?我也拭目以待了,师父!”裴衍轻轻的笑了出来,他嘴上叫着‘师父’,但这声‘师父’从他的嘴里面喊出来,总给人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寒珏有一种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
寒珏错开视线,不想将注意力放在裴衍的身上。
寒珏能感觉到裴衍的情绪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
大约…太好说话了?
裴衍现在一点也没有要冲出去的打算,看起来非常不合常理。
他其实并没有抱多大的期望,裴衍真的能听他的话乖乖的待在冥界的,哪怕楚泱的交代,他依旧保持着怀疑。
但现在看裴衍的样子,似乎真的打算坐镇冥界,平息这场动乱的样子,他反而心中又不得劲了。
似乎这样就不能证明裴衍将楚泱看的多重要一样!
真他妈的矛盾又难搞呢!
“既然是师姐所期望的,那我自然不会让她失望…我向来不会拒绝师姐任何的要求的。”
裴衍笑了笑,似是非常无奈的说道。
寒珏冷笑。
“我还是非常喜欢和师父合作的,虽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指不定会有意外之喜呢?”
寒珏却并不觉得裴衍处于好意,他觉得裴衍有看热闹的成分在里面。
故意这么说的来试探他吗?
“师父既然话都已经说完了,那就离开吧,看在你我目的一致的份上,师父替我看着师姐,等到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会第一时间前往师姐的身边…当然,如果遇到了麻烦的事情…比如…师姐又冒险做一些不好的决定…“
“你这是打算让我监视楚小泱?”
寒珏冷笑着打断裴衍的话,只觉得可笑,谁给了裴衍的自信,觉得他会无条件的帮忙监视楚小泱的?别忘了他们两个可相看生厌呢。
“或者我自己去师姐的身边…我也不介意,我倒是希望这样呢。”
裴衍这是在威胁了吧?明晃晃的威胁着他。
寒珏知道裴衍就是威胁他来着,但她又不确定裴衍会不会真的说到做到…以裴衍的心性…还真的有可能借此机会这么做。
或许裴衍就是缺少这么一个机会而已。
“你如果将这边安排好的话,我想比起我帮你看着,你自己亲自去比较好。”寒珏说道:“不过…我总觉得不太好,无论如何,你尽量的快些吧!”
寒珏可以低声下气,为了楚泱他觉得低声下气没有什么,只要楚泱能活下去…他这些年来所执着的念头,如果不能将楚泱从这样悲剧的轮回中彻底的拉扯出来,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想其他的事情。
虽然不喜裴衍,但寒珏也知道,真的要说的话,真的能劝得住楚泱,能让楚泱听话点,别做危险事情的人,也只有裴衍一个人。
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接受,这也是事实!
所以说真不能怪他怎么看配音怎么烦,是真的讨人嫌,至少他真的不喜欢!
想到也算是他将楚泱送到了裴衍的跟前,也等于是他一手促成了这一对…寒珏都感觉自己快得心肌梗死了。
不要想了,越想越抑郁!
寒珏和裴衍说了一方后就离开了,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冥界,他还在冥界各个地方转了转,然后来到了地府中。
此时地府中的每只鬼差都忙的快要吐魂烟,恨不得现在撂挑子不干了,这辈子都没体验过这种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的忙碌生活,他们没有人权,但也希望享受一下鬼权啊,节假日呢?休息日呢?不能因为他们是鬼,就可劲的压榨他们吧?
“我刚刚去外面看了一下,那队伍排得哟…老长老长了,都看不到头,咱们整个冥界地府都快要被挤炸了。”
“救命,我想放假,我还想出去溜达溜达,明明已经到了我休假的时候,为什么我现在要在这里干活?”
“还休假,做你的大头梦去吧,现在这阴魂的密度,我连出门拘魂的差事都免了,哎…其实人界还是挺好玩的,我每次去都能看到各种各样的新鲜事儿,可惜咯,短时间内大约都不用出去了。”
“哎,瞧外面都是人界那边的,这架势…人界那边怕不是要死绝了?”
“这架势…怕不是天罚造成的,也不知道人族那些看起来弱弱小小的种族,究竟怎么撑得下去哦,真可怜…”
寒珏从这些鬼差的身边经过,都带着好奇的看着寒珏,虽然寒珏身上透着生人的气息,但又夹杂着熟悉的威压,他们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哦,他们根本没有呼吸。
寒珏耳边听着这些鬼差的议论,目不斜视的穿过鬼差阴魂,很有目的地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司曜也是焦头烂额,不只是因为冥界与地府的动乱,更因为他和人界彻彻底底的断了联系,他甚至都没有办法离开冥界。
他不止联系不上柳诗颖,更联系不上楚泱。
柳诗颖那边…应该没什么事情,但楚泱…就不好说了,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场浩劫的目标就是楚泱。
司曜头疼的看着桌子上摆着快比他人都要高的文件,既然联系不上人,也无法离开这里,抛下这里的公务不管,他只能安安分分的待在这里等着了。
司曜眼神微微放空,他只有将希望寄托在楚泱的身上,他该相信她的!
察觉到了殿中多了一道生人的气息,司曜放飞的思绪抽了回来。
“我们这些人中,大约只有你才是最听话,也将工作做得最好的人了。”寒珏称赞道。
“你想说我是一条听话的狗吗?”司曜面无表情的问道。
“怎么会?这难道不是称赞吗?”
“啧,如果当初不是你一意孤行跑的没边,现在这些工作本该是你的…”司曜连起身的想法都没有,依旧一个接着一个处理手上的工作,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似乎出现在眼前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将注意力分出来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