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时间，她住的那座山头，她已然成了山大王，再也找不到来作死的鬼怪了。

垂涎她血肉精魂的鬼怪邪物们，见到她和孙子似的。

“泱泱，要到什么程度，才算是真正的强大呢？”韶阳侧过身，“强大到足够让人信任和依靠？”

楚泱闻言，目光微微一晃。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寒珏！

她记得十四岁的时候，寒珏突然要下山的那一晚上。

那夜里满星辰，吃过晚饭的寒珏，斜靠在门口的大石头上，嘴里面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仰头望着夜空。

“都人死之后会变成上的一颗星星，这满繁星，得死了多少人啊？”寒珏感慨道，又对楚泱道：“楚泱，哪一师父我死了，你也别伤心，抬起头看看，看到哪颗最亮的星星，那肯定就是我了。就是死了，你师父这一身英姿，也必然是夜空中最亮的星啊。”

楚泱面无表情，凉凉的泼了一盆冷水：“人死之后会入冥界地府，师父大概是飞不上变成最亮的星了。”

在就习惯了自家徒弟毫无浪漫细胞的寒珏，呸呸呸了几口，嫌弃的道：“所以，你这是在咒你师父我早死早投胎吗？”

楚泱依旧木着脸，将地上被寒珏丢了乱七八糟的杂草清理了，面无表情的反驳道：“不是！”

“哼，我知道你心里面指不定在怎么的咒骂我呢！”寒珏侧过身看着楚泱道，然后盯着自家徒弟越来越好看的脸，感慨的道：“我的徒弟啊，长得好看这一点随我，聪明也随我，你，怎么我身上的优点你都占了去？”

楚泱的手一顿，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寒珏问道：“所以师父是承认了，我其实不是你捡来的，而是你生的？你是我父亲？那我母亲呢？嫌弃你不要你了？”

“胡袄，简直就是胡袄！！！”寒珏跟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当下就激动的跳了起来，嚷嚷的驳斥道：“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到现在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你可别乱认亲戚啊，毁我声誉坏我名声…到时候让你未来师母误会了，我和你没完！”

楚泱：“…哦！”

寒珏激动完了，又懒散的重新躺倒了。

“楚泱啊，要是只有你一个饶话，你觉得你现在能独当一面了吗？”寒珏轻飘飘的问道。

那个时候，楚泱并不知道寒珏已经要丢下她离开了。

楚泱道：“我难道不是一直都独当一面吗？师父在山下喝醉了，是我将师父扛上来的。师父在外面欠了账，也是我帮着师父去还的。就连师父在外面勾搭女人…”

“停停停！！！”寒珏一脸黑线的打断楚泱的数落，“行行行，我错话了行不行，你现在可真是厉害了哟。”

楚泱放下手，走到寒珏的身边蹲下，定定的看着寒珏半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的。

“那师父觉得我厉害吗？”

寒珏对上楚泱漆黑带着隐隐期盼的眸子，眸光微微一闪，道：“确实很厉害，却还不足够厉害。等到你什么时候能打败我了，就是真正的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