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于商朝纣王的恶评价,最主要还是在于后世一些文本记载,比如《封神演义》,又比如《吕氏春秋》,评价他是什么来着...”邱南河想了一下,说道:“贱仁多累于纣、残义损善曰纣。”“但是,武王伐纣时的阵前演讲《牧誓》中,纣王‘可能’的罪过...”
“酗酒、不任用商朝的贵族旧臣反而任用从各国逃出的罪人、相信天命在照拂自己、轻慢于祭祀。”
“原来如此...那作为王朝帝王而言,也不算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凌虚子摸了摸下巴道。
邱南河继续科普道。
“孔子的学生贡才说纣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说,商纣王本身其实并没有那么十恶不赦。但是,君子厌恶品德恶劣的小人,所以,什么罪都往他身上摞,随着种种恶性的不断叠加,商纣王也就真成了人们口中的暴君。”
“纣王也许算不上什么一代明君,说是世上少有之暴君,却也是失了偏颇...和大周的争斗,更像是一场权利纷争,相比之下,开创了‘分封制’的大周,对于后世反而是遗祸更大,看看非洲那些被殖民竖切的散装国家就知道了...”
此时,邱南河顿了顿说道:“当然,此上只是我一家之言的见解而已,具体历史如何,只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才能知道吧。”
“经历过那个时代吗...”
凌虚子想了一下,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也就只有他了吧。
那位临凡的仙人,经历过了无数的时代和岁月,来到了今世的那位。
...
动员能力高强无比的第九科已经将这秦皇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其专业素养即使是生活在这里的本地人也不会觉得这些员工来自外地。
一切都天衣无缝。
但,一切都平静无比。
日子就是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日升月落,凌虚子觉得非常疑惑。
“没有寇日的袭击...他们是发现了吗,还是放弃行动了?”
伪装成管理员的凌虚子疑惑道。
师傅的术算之法错误率是很低的,特别是在上一次祖师爷功德圆满,化身完满神灵之后,白云观上下法力大增,包括凌虚子在内,也是人在家中坐,法力从天上来。
自己的修为都因为神灵的位格上升而上升,更别说是师傅了。
以这般位格术算的结果...
“也许他们预见到了我们的行动,已经撤离了呢。”白河在一旁说道:“毕竟敌人也不是傻子吗,看到我们这样部署的天罗地网,也不敢来啊,不是吗?”
“那我们放弃行动?”凌虚子眉头一挑。
“放弃行动也不是不可以的,真是可惜啊...”
此时,凌虚子好像也认命似的,回望了一下这秦皇陵,感慨说道。
“你说,我们华夏自古以来,最伟大的领袖人物,是谁?”
“自然是千古一帝,秦始皇了。”
白河理所当然的说道,正当他刚说完的时候,身后一阵雷风闪过。
闪烁着雷电的符箓接踵而来。
白河好不容易才翻滚躲开,有些狼狈道:“凌虚子,你做什么呢?”
此时,凌虚子的身旁闪烁着雷符,却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当时我问过白河同样的问题。”
“他的回答是,站在红旗下的人。”
此时,眼前的‘白河’也不再辩解挣扎,而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凌虚子。
周围的一切都化为了如泡沫一样的影子。
是幻术,是障眼法。
“我中了障眼法,我在幻境之中,该死我怎么就没发现..”
凌虚子冷汗直流,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的幻法之术。
已经沉沦在这里多久了,全然不知。
“要破除这幻法。
然而此时,突然,凌虚子感觉眼前一片黑。
上下左右,轻重,颜色。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颠倒了过来。
幻术,本质是五感六觉的欺诈。
能让你看见非真之物,也能让你感官颠倒,见真为假,见假为真。
“梦中多美好,一直沉沦于此间,不美好吗?”
“cnmb小鬼子,休想染指我华夏大地。”
凌虚子毫无素质的狂爆粗口。
却是也不会让这幻境产生些许的变化,他只能隐隐的看到,刚刚的白河变成了一张张的纸人。
驾驭纸幻的邪术。
“沉沦吧,不要再反抗了。”
苍老又年轻的声音在他耳边环绕。
凌虚子看到了很多,眼前的颠倒场景变化扭曲。
回到了他的少年时期,在山中修道,无忧无虑。
眼前只有一片祥和宁静。
每日所思所想,只要修道看书就可以,不用思考什么国家大事,忧虑前途,也不用思考什么争强斗法。
许多事情都能不去思考,不用去考虑寇日的侵略者,也不用考虑妖魔鬼怪。
蓝蓝的天空,还有那时候还会‘哥哥哥哥’跟着自己的小师弟。
会给自己烤鸡翅的师傅。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谁会拒绝一直待在这一片蓝色美好的梦境中呢。
“真美好啊...但是这不是真的...”
“每个人都有童年,都有经历最美好时代的时候,但终究是已经过去了啊...”
凌虚子大吼一声,召来天雷,却是在自己的头顶上召唤。
天雷的目标,是自己。
幻术能影响凌虚子的前后左右,你我他。
却影响不了,他对于‘我’的认知。
‘我’知道‘我’就在这里。
雷光落下,一切邪妄虚幻都消除殆尽。
凌虚子一口鲜血喷溅了出去,刚刚的雷法实打实的打在了身上。
“幻术再怎么精妙也要以人为目标释放的,你的法印种在我的身体里,天雷破法,破尽一切法印,便能破了你的法术。”
回到现实,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第九科的探员们,而周围站着的,是一张张诡异的纸人。
此时,声音传来,一个穿着金色华丽法衣的青年双足悬空漂浮出来,周身有着难以言喻的神圣性。
“你将自己重伤,破了吾的幻法,意义,又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