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仗刑(1 / 1)

“账册?”宋尚书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接着问道:“是什么样的账册?这很有可能是重要的物证啊!”

胡捕头紧张地回答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杜县令一直把这本账册放在书房的抽屉里。可是前几天突然不见了,也就是因为这个,杜县令才派我们在全城搜捕。所以我想这本账册肯定非常重要。”

宋尚书的表情微微一变,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细心的吴晴捕捉到了。他心中暗自猜测,难道这本账册与宋尚书有关?

接下来,他们继续审问了一会儿,但两人确实已经无话可说。于是,他们决定先把两人带下去。这时,所有问题的焦点都集中在了杜县令身上。正当他们思考时,看守杜县令的人前来禀报,说杜县令刚刚醒来。

还没等来人说完话,樊司长立刻下令让人将杜县令带到大堂接受审问。

没过多久,杜县令就被带了过来。尽管他如今是所有问题的关键嫌疑人,但由于仍有官职在身,因此无需下跪。

杜县令也明白自己今日难以逃脱厄运,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哀伤之情。

宋尚书开口问道:“杜京,我来问你,镜湖县的官盐价格涨到五百文一斗,是否是你下达的命令?”

“正是在下所为。”杜县令如实地承认道。

宋尚书猛地拍响惊堂木。

“好大的胆子,杜京,你作为镜湖县令,竟敢知法犯法,私自更改官盐价格,谋取私利。将镜湖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来人!!!”

随着宋尚书的一声呼喊,他的亲兵迅速走了进来。宋尚书扔下八根令签。一根红色令签代表着重打十大板,而这一次他竟然扔下了八根,意味着要打八十大板。

“给我狠狠地打八十大板!”

听到宋尚书下此命令,李云健不禁愣住,但他并未吭声,反而是樊司长先开了口:“慢着!”

宋尚书转头看向樊司长。

“怎么?樊大人这是还要为这样的一个‘父母官’来求情吗?”宋尚书特意加重了“父母官”这三个字的语气。

樊司长赶忙解释道:“宋尚书,别误会,像这样的人,我恨不得再来八十大板。”

宋尚书微微一笑,说道:“那樊司长的意思就是嫌本官打得太少咯?既然如此,本官就再给他加二十大板吧。”说着,宋尚书就要再扔下两根令签。

樊司长急忙拦住,焦急地说道:“宋尚书,这案子还没审清楚呢,您要是这么一套板子打下去,恐怕他就要出气多、进气少了。到时候还怎么问话啊?”

宋尚书听完之后,将手中的令签放回签桶中说道:“私自涨盐价,这盐价可是陛下亲自定下的,他这种行为明显就是欺君啊!这欺君之罪,自然是要严惩不贷的。而且这令签已经扔下去了。”

令签扔下,就意味着决定已经下达,无法更改。它不仅代表着绝对的威严,还赋予了施刑者动手的权力。除非有比施签者更高的官职发话,否则一切都必须按照施签者的决定执行。

此时此刻,现场拥有最高决策权的人正是下令动手的宋尚书。只见他一挥手,压制住杜县令的几名亲兵迅速上前,将杜县令死死地按倒在地。接着,他们从一旁的衙役手中夺过水火棍,毫不犹豫地动起了手。

那些宋尚书的私兵下手毫不留情,力道十足。一时间,场上只能听到杜县令凄惨的哀嚎声以及宋尚书的亲兵报数的声音。然而,李云健却皱起了眉头,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徐萍小声地对吴晴说:“这杜县令的惨叫实在有些夸张,听起来打得并不重啊。果真是官官相护!”

吴晴冷冷一笑,回答道:“你瞧,连你都被他骗过了,这说明宋尚书的表演非常成功。只有让大家都认为他的手下下手太轻,他这场戏才算演得圆满。”

“什么?这难道不是轻轻地打吗?”徐萍疑惑地问道。

吴晴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解释道:

“你看,这些亲兵用来击打杜县令的叫水火棍。”徐萍当然知道那是水火棍,但她不明白吴晴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吴晴继续说:“那水火棍,前端扁平后端圆润,扁平部分专门用于执行杖刑,而圆润部分则便于握持。千万别小瞧了这水火棍。有些衙役就是靠这根棍子才能混得风生水起呢。”

徐萍疑惑地问道:“怎么?这一根水火棍难道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吴晴微微一笑,解释道:“自然是有玄机的。能当上这衙役的人,大多都有一项绝活。他们会用布包裹着一大块豆腐,然后将其放在长条凳上,接着便开始用水火棍大力击打。听上去打得很重,但打开之后,豆腐却依然完好无损。然而,这项绝活还有更厉害的地方。有些衙役看上去打起来轻飘飘的,甚至几乎听不到声音,但一旦打开,整块豆腐就像豆腐脑一样稀碎,这便是所谓的暗劲。所以,如果有人犯了事,需要到公堂之上挨板子,如果事先向衙役们‘孝敬’一些钱财,那么这些衙役们就会格外用力地打,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卖力,但实际上只是造成一些皮外伤而已。相反,如果有人没有给足够的‘孝敬’或者只给了一点点,那些衙役们就会采用轻轻击打的方式。这样一来,表面上看他们是收了钱办了事,但实际上受刑之人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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