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曲本无高低贵贱,妙音雅韵皆源于弹奏者的心灵,适才一位大家以精湛技艺演绎,已将一曲演绎得淋漓尽致,浸透听众灵魂。
后来者即便弹一好曲,也难再激起千层浪花,赢得满堂喝彩,非曲不高妙,实乃前者珠玉在前,后来者难以为继。
庄晚云的琴艺当是极好的,只是与当世乐家大贤相比,就逊色了许多。
赞美声自是少不了,只是不知是冲着曲,还是对人去的,那便不得而知。
曲毕,便轮到才子们各施才华,众人默契的将目光看向萧郁所在的地方。
只是让他们有些意外的是,第一个赋诗的人,竟然不是他。
一名儒衫青年从雅间内走出,一下将目光都吸引过去,只见他拱手致意道:“诸位,在下不才,听庄小姐此曲有感,特来献丑!”
那儒衫青年生的端正,虽不是仪表堂堂,却独有一番风采,一眼便能看出诗书气,应是饱读诗书之辈。
有人认出他来,顿时开口道:“这位是柳先生的学生盛公子吧?却没想到他会抢在萧公子前头作诗,呵呵~”
“柳先生收的弟子应当不差,就是不知与萧公子相比如何?”
“两者如何比较?柳先生收弟子又不看诗词作的如何,独有一套收弟子的法子,不过各个都是天资横溢倒是真的。”
雅间后,卢璞玉端着酒杯,笑呵呵的看着自家师兄,勉励道:“师兄,莫要让他们小瞧了才是!”
他们本来想找顾川一块儿的,不过却被盛贤拦下了,这般盛会,师兄定然是更乐意与家人亲朋同处,他们不便打扰。
盛贤闻言,微微点头回应,而后沉吟片刻道:“七夕宵深月似镰,琴声幽咽诉离怀。
星汉灿烂牛星渡,织女含情思未裁。”
念到此处,盛贤顿下片刻,他皱眉深思良久,望着手中的酒杯,轻轻转动。
适时,才继续开口吟诵:“素手轻拈情缱绻,金徽慢捻意徘徊。
良宵若梦难长守,只愿琴声……绕玉台!”
话音落下,他双手虚抱,姿态谦逊:“诸位,献丑了!”
片刻的寂静后,场中忽然爆发雷鸣般的掌声,而后便是一阵阵激动的喝彩。
“好!不愧是柳先生的高徒,这般的文采着实非凡,如此佳作,实在难得!”
“盛公子有此才学,比之萧公子也是不遑多让,能听到这样的曲,能亲眼见证这般天骄,此次皇城之行果然没错。”
“好一个良宵若梦难长守,只愿琴声绕玉台,莫非盛公子也对庄行首有意?”
“哈哈哈,才子佳人自是相配,美人谁都喜欢,何况是盛公子这般的天才?”
听着那些议论声,盛贤面不改色的转身回到雅间,在卢璞玉对面坐下。
“师兄,可是真有意那为庄行首?”小璞玉揶揄的问道,竟是有了几分兴趣。
盛贤摇了摇头道:“师弟,我们此番前来,已经是众所周知,若是一诗一词都不作,难免堕了老师的名头。”
他非是心仪那位庄行首,于盛贤而言,他所追求的便如他的名字那般,当努力追寻圣贤们的脚步,而不会留恋于儿女情长。
卢璞玉却是觉得有些可惜,道:“老师说师兄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如此赤子心固然可贵,却也失了历练。”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笑了笑道:“我看像顾师兄那般的态度,就好许多,老师说他是当世圣贤,才情远超前人,师兄不若学学?”
听着他的话,盛贤无奈摇头:“师兄那般是学不来的,他是天生的圣贤,而我只是一个追随他们足迹的拾荒者。”
“我偏要都学。”卢璞玉不以为意,少年意气在他眼中流转:“师兄那般深的学问,若是不能都学了,岂不是遗憾终身?”
仅仅寥寥几语,便让他受用良久,也不知他还藏着多少惊世之言。
“师兄的学问,一辈子怕是学不完了。”盛贤呵呵一笑道。
卢璞玉跟着笑道:“十成不行,那就五成,五成不行,那便一成,总要尽力才是。”
“哈哈哈哈!”盛贤大笑,而后举杯相邀:“来,干了这杯,且看师兄待会儿会有何等大作!”
“干杯!”
……
雅间内,王鸿和沈连城对坐,整个酒楼内都是一片喧闹,偏偏他们这一角有些沉寂的可怕。
“王兄……”沈连城见他眼中错愕的神色,不由得开口打破这凝滞的气氛,问道:“你的诗……”
王鸿脸色难看,深吸了一口气道:“算了,一杆枪就一杆枪,便是让了也无妨,且一人独占鳌头也没什么意思。”
听着这嘴硬的话,沈连城嘴角微微一抽,说甚么让了也无妨,分明是比不过而已。
他忽然又想起来,他的那位义弟可还没有出手,只凭着他的师弟就让王鸿的准备做了废纸一张。
亏王鸿还将顾川视为对手,结果却是根本没有成为他对手的资格。
曲乐诗词竞相登场,只是对于曲子,因为前面的屈大家作了一首之后,大家便都没有觉得太过惊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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