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氏内心有疑惑,心想自己得到的消息里,士颂这小子,不是和杨梦茹二人关系密切吗?
即便是没有正式成婚,两人也是情投意合。
何况现在,这女子不顾天下妄议,逃婚南来投奔士颂,士颂难道反而不愿意接受别人了?
这和士颂在自己心目中的印象,完全不一样啊。
难道是这个眼前“儒学子弟”觉得杨梦茹的做法,不符合他们儒学的道义?
见母亲疑惑,士颂心说,自己内心深处的灵魂,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对于一夫一妻制,早已经从内心认可,而且自己和诸葛诗语的感情,即便是没有外人认可中的那么的深,即便是在外人看来,诸葛诗语不过是个妾室,
但是在士颂的认知中,诸葛诗语就是自己的妻子啊,现在自己这个明明有妻子的人,又要娶一个老婆了,想起诸葛诗语,士颂自己的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
想来想去,士颂终究没有对欧氏进行解释。而是以自己一路赶回来,多少有些累了为借口告退,逃离了欧氏的盘问。
只是走出了欧氏问话的大厅,门外,早早就有人在等候了,士颂认识那人,那人是诸葛诗语身边的小丫鬟。
平时若是诸葛诗语的贴身丫鬟晴儿有事脱不开身,便是这丫头来找自己。
现在,这丫头就等着自己,想来,是诸葛诗语在找他要解释了。
而见到诸葛诗语的时候,她的眼神也印证了士颂的猜想。
见到士颂,诸葛诗语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用眼神看向一边,不远处,从前那个整天嘻嘻哈哈的少女,好似一个木头,呆呆地望着院子里的景色出神。
“唉,最早得到消息的时候,她也是大哭大闹,不愿意相信。后来确认了消息后,眼泪流干了,心也就枯了,人,也就麻木了。就好像,就好像她也随着易欣一起去了一样。”诸葛诗语说着默默地抓住了士颂的手,她也在怕啊!
从来都不喜欢战争,但这一次,战争却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可怕。
战场上获得的名誉,获得的荣誉,背后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那些生命也有家人,也有等待他们回去的妻子儿女。
士颂也在心中,微微地叹了口气,说道:“易欣和他手下的兵将们,都一起留在了交州,留在了他们用生命换来胜利的地方,我把他的盔甲带回来了,若是晴儿愿意,也可以安排人护送她去交州,去看看。”
见诸葛诗语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士颂心中不忍,继续说道:“易欣是梁振的内弟,唉,梁家已经没有成年的男丁了,易欣的抚恤金,也都给他那还未成年的外甥吧。待其长大成人后,生下的男孩中,选一人过继给易欣,继承易家的香火,那个孩子,可以由晴儿来选,晴儿来养育。”
“多谢夫君,我替晴儿谢过夫君了,晴儿她,一定是愿意的。”诸葛诗语对士颂的安排十分满意。
“最近,有个人来了襄阳,这些日子,只怕是让你为难了。”士颂口中的那个人,诸葛诗语知道,就是为了士颂逃婚南来的杨梦茹。
那个欧夫人口中,和士颂已经定亲的人,甚至也有传闻,士颂北上关中勤王之时,就和这个杨梦茹好上了。
但这一切,诸葛诗语从来没有正面回应。
对士颂的情感,她自己很清楚,她爱这个男子,她敬这个男子,自己的身份,给这个男人带来的帮助有限,而出自四世三公的杨家的杨梦茹,对比起来,似乎更适合成为士颂的正妻。
她想要的,是这个男人的心中,有她的位置。
“夫君在我心中,乃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任何事,我都无条件的支持。”诸葛诗语的微笑,却越发地让士颂纠结。
士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诸葛诗语的院子里出来的,他只本能地去到了将军府。
让正在这里对接南征军事务的刘巴、廖立等人很是吃惊。
“公子?”“将军?”谁都看得出来士颂的状态不对劲,和刚才进入襄阳城时的状态不一样了。
众人之中,刘巴的地位最高,见士颂举止反常,上前询问道:“可是欧夫人不许公子娶那杨家小姐过门?杨家虽然名义上说着这杨姑娘不孝,但这种斥责,不也是在变相地赞这姑娘的忠勇吗?不愿嫁入曹家而逃婚的女子,值得天下人敬之啊。”
士颂微微一笑,解释道:“不是不许,母亲是在问我何时娶,毕竟杨家也是四世三公,别说外人,杨家自己的门生故吏,对于梦茹的南来,其实都心中有数,都知道是因为什么。母亲是赞同我娶梦茹为正妻的。”
“既然如此,那主公有何犹豫?”在众人的认知中,士颂应该是很愿意迎娶杨梦茹才是啊,为何会表现的如此犹豫和纠结。
廖立见士颂犹豫,其公鸭嗓子立刻喊起来了。“主公,杨家四世三公,而且是儒学大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不说,更在天下学者之中,享有很高的名声。若是能娶杨家女子为正妻,对我们招募贤才,有百利而无一害,主公何故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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