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颂扫视众人,心说你们已争论半天了,如今局势,可谓是瞬息万变,若是你们这些人,再拿不出主意来,自己是断然不会在这里踟蹰不前的。
以他目前的想法,即便知道自己的实力,不能和曹操全面开战,但也绝对不会让曹操好过。
“咳咳。”刘巴清了清嗓子,让众人安静下来,。
正准备发表看法,议会厅边上的屏风后,传出了一道轻盈的声音。
“军国之事,本非我等妇人应插嘴的。但这交州之事,事关老大人和欧夫人,也算是家事,作为儿媳,我也想说一句。”当诸葛诗语的声音响起,众人这才想起来,诸葛诗语这位士颂的妾室,也在此间。
自从诸葛诗语嫁给士颂之后,以鼓励荆南妇女织布养禽之事,加入新法政策的决策圈。
她的才智,得到了刘巴、石韬等实权人物的认可。
在一些新法政策上,众谋士们,也愿意让她提出意见,久而久之,议会厅内便多了一面屏风。
若是遇到大事需要讨论,尤其是士颂北上勤王之后,刘巴等人当然是以欧夫人为主,诸葛诗语为次,进行报备。
不少官吏,都习惯隔着屏风和士颂的母亲或者夫人请示。
汉代,甚至到唐代,女人的地位,都没有现代人普遍以为的那么低。
在汉朝,若是夫君为官,其夫人是有一定的军政之权的。
如今,诸葛诗语虽然不是正妻,但却是士颂唯一的夫人,加上她的政略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荆州上下官员,都很服气,对于她经常列席参与关键政略的讨论,也都习以为常。
反倒是士颂有些意外,吃惊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诸葛诗语笑着反问一句,算作回答。
而后,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别的事情我不懂,我只知道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若是父母遇到难处了,想要请儿子帮忙,儿子却以已经分家了为理由,不闻不问,总有些说不过去。”
她是想要劝自己南下啊,她应该不知道杨梦茹的要嫁给曹昂的事情吧。
也许她知道杨梦茹这人,毕竟自己在洛阳和杨梦茹有情之事,似乎早就传于天下了。
但是这个女人就好像完全不知道杨梦茹这个人似得,对自己一如既往。
想到了这里,士颂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诸葛诗语,暗下叹息:“罢了,就依她的意思南下吧,至于那位有美同车的杨梦茹,让她去许都和曹昂完婚吧。弘农杨家,哼,不愧是叛臣之后。”
想通此节,士颂再听诸葛诗语的分析,就越发的顺耳了。
“再说了,父母家的老宅子年久失修,还有恶邻,想要把他们家的围墙,修到我们家来。住在家里的兄弟拦不住,父母当然得找在外面的儿子帮忙啊!怎么可以任由邻居欺负上了年纪的父母呢?”
“回去和邻居说清楚,划好各家的围墙就是。既然有这样的恶邻在侧,加上父母年事已高,以后家里的事情,还是让这个有担当有能力的儿子,来做主的好。”
说到这里,聪明点的人人看诸葛诗语的眼神都变了,心说这女人狠啊,这是要主公,直接趁着交州不稳,直接带兵杀回去。
果然,诸葛诗语继续说道:“以前,我们即便想要在家里争当家的位置,多少还会还有些顾忌。现在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回家帮助父母理定清楚,接过家业呢。”
士颂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是啊,若是自己真的能舍弃杨梦茹不顾,就这样安心被曹操打脸,率军南下去交州,借着这次士燮先动手的由头,以“士徽挟持父亲,对兄弟下手的”名义,直接拿下交州。
则可以完全巩固好自己的后方,真是很不错的选择。
而且,士燮都对自己动手了,返回了交州的欧夫人,不但没有提醒自己,甚至没有任何异动,这是曾经纵横交州的蝮蛇夫人的作风吗?
绝对不是,如此反常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欧夫人还没有出手,她在等待机会,或者说,是在等自己的表态。
“吾儿当念交州故土,乃士家六代基业之所在,发兵南援,安民情,振军心。”
现在回味欧夫人的信件,意思就又不一样了。
看似是在劝自己派兵南下听令于士徽,但又何尝不是在鼓动自己,让自己南下夺取交州呢?
“真不愧是女诸葛啊!”士颂大喜,脱口称赞,完全忘记了诸葛一词,如今还不是智慧的代名词。
更何况,诸葛诗语那是名副其实的“女诸葛”。
士颂连忙补了句:“早就听闻诸葛家学渊源,夫人真巾帼不让须眉。”
接着,士颂笑着对和洽说道:“阳士说孝,只有为父母免去忧虑,让他们颐养天年,这样才是真的孝啊!”
士颂又对裴潜点点头:“文行说理,哪里有分家了,就任由老家宅子被外人占去的道理。”
“我那三哥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若是我不南下,只怕交州真会改姓孙了。我觉得这个道理,也讲得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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