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跑堂在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给了还在城内潜伏的蔡峰。
蔡峰心说不好,他让白跑堂带着刘表的降书,赶紧返回襄阳。刘表被黄祖所杀,这封降书,将是士颂安抚荆北诸郡的利器。
而他自己,也和白跑堂一起动身离开内城,他的目的地比较近,便是距离西陵城不远的安陆,他要去给蔡瑁张允示警。
蔡峰跟着士颂多年,加上他在家里颐养的父亲时刻提点,早就养成了谨慎的个性。
他并没有贸然去见蔡瑁张允,而是派人,将他的一封书信,带进了蔡瑁不大的军营。
信中,向蔡瑁讲述了西陵城内发生的事。
蔡瑁看完书信后大失惊色,找来张允,问道:“你看这事情,可能吗?黄祖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张允的头上也在冒冷汗,想了想说道:“杀了主公父子,拿他们的人头,献给士颂请降。这事情,黄祖只怕真干的出来。”
“你觉得是真的?”
“我不敢确定,只能说是黄祖真敢这么干,但他干没干,我可不能确定。”
“唉,也是,这信也没有署名,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已经派了两拨探马出去。一批去西陵城,一批在路上盯着异动。”蔡瑁心里慌起来了,他急得跺脚,却又毫无办法。
终于,一匹快马冲进了军营。
“报!”
“都督,从西陵城方向过来了一支军队,约三千人,领头的旗帜,写着西陵将军黄射,不知有何意图。”
“这是要拿我们开刀啊!”张允一听就急了。
“你先下去,传令死守营地,不论黄射说什么都不要开门!”蔡瑁给传令兵下达了军令。
而后,他拉着张允,带着几个亲信,偷偷的逃离了军营,向北而去。
从江夏郡向北,便是豫州。
现在的豫州,虽然有些乱,但名义上,还是归于袁术统治。
袁术好名声,应该不会对身为士族的自己下手,即便袁术不能收留。只要穿过豫州,继续北上兖州,就可以投靠曹阿瞒了。
那曹操,也是他蔡瑁的“故交好友”啊。
结果蔡瑁张允走到半路,却被一队商人打扮的人,给拦住了。
为首一人,蔡瑁张允原本都认识,只不过有段日子没见,一时间还没认出来。
“叔父,张兄,经年不见,还认得蔡峰吗?”拦住他们的,当然是给他们送信的蔡峰。
“蔡峰?蔡峰!你们家不是投靠了士颂吗?今天你是要来取我二人性命?”蔡瑁平日就算是再如何儒雅,逃命的时候,显得也有些慌乱了。
蔡峰嘿嘿一笑,说道:“我若是有心加害二位,还有必要差人送信吗?”
正说着,远处冒起了黑烟,起火处,正是蔡瑁张允的军营。
“黄祖小人!”蔡瑁大骂一句,扭头看向蔡峰,挤兑道:“没想到居然是你救了我,难道士颂是要亲自处理我二人,祭奠他的水军?哼,我死后,你们这个小小的蔡家旁枝,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襄阳蔡家的嫡家正脉了吧。”
“非也!”蔡峰担心蔡瑁被逼急了,说出更加难听的话,大家收不了场,连忙拦住蔡瑁。
他解释道:“我家主公,心胸广阔,他说第一次见到叔父时,便被叔父的儒雅所折服。荆南水军,他辛苦训练多年,却依旧不是叔父的对手,在他看来,叔父乃是我大汉水战第一人,他怎忍心加害。”
听到这话,张允似乎看到了希望,满心期待地看向了蔡瑁,这士颂是想要招降我们啊。
“哼,不过是想要利用我水战的能力罢了,我若是不愿投降呢?你就要杀了我们吗?”蔡瑁死死盯向了蔡峰。
蔡峰接到的军令,还真就是这样。
若是蔡瑁张允不降,决不能让他们两人活着离开荆州。
但是蔡峰看事情似乎有转机,便笑嘻嘻地说道:“叔父,刘景升已经给我家主公上了降书,令荆州文武,悉数投降,静候发落,叔父为何不降?”
“再说了,若是叔父不降,我当然不敢为难叔父和表兄。襄阳城内的族人们,也会由我照顾。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蔡字,大家打断骨头连着筋。等叔父和表兄找到落脚之处,我再将亲眷们送过去。”
蔡瑁还在犹豫,倒是一边的张允急了,说道:“叔父,士公子仁德之名,闻名天下,他绝不会对我们不利。我们若是返回襄阳,一来被士公子重用,二来还能和家人团聚,三来还能守住祖宗家业,守着祖坟。我们,我们还是降了吧。
“罢了,我降便是,只是刘景升被黄祖所杀,还请士公子为我姐夫报仇!”蔡瑁的意思很简单,我投降了,但你士颂一定要杀了黄祖,不能接纳他。
“叔父和黄祖,主公当然选择叔父啊。”蔡峰大喜,立刻派人将消息传去襄阳,自己则和蔡瑁张允的队伍并作一队人马,将他们也都化作客商打扮,偷偷向襄阳进发。
路上,蔡瑁张允还给蔡峰说,他们要请将,带着人马杀回江夏,为刘表报仇,为他那几百兄弟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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