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说到做到。
入冬之后,他便亲自押送两百副铁甲来到了清远。
比他来的早一些的,是会稽顾家的商队,也为士颂带来了一百副铁甲。
而河东卫家第三个到来,带来了一百副铁甲。顺路还带上了蔡家的五十副铁甲,一起进入清远县城。
蔡家商会的领队人蔡栮这次不在,这次领队的人,换成了他的儿子,名叫蔡峰。
此人年纪和士颂年纪相仿,想来是蔡栮见士颂不过十一岁,便当了一县之长,这次特地让儿子也出来历练历练。
蔡栮让蔡峰带上一半铁甲,跟着卫家商会先到清远。他自己则继续在荆州,筹备剩下的一半铁甲。
另外,他还准备搜罗些北方的特产,一起运到清远来。方便在卖酒的同时,在清远的商铺街上面卖掉这些东西。
如今的清远商铺街,俨然已经成为了南海郡,乃至交州的商业重镇。是名副其实的交州北大门。
荆南四郡许多百姓也都会带着自家的商品,来到清远商铺街进行买卖。
而且士颂为了打响名声,商铺街这条路上所有的摊位买卖,都是不收税的。
百姓自行排队登记,轮流售卖自家货物。
看到四百五十副铁甲入库,士颂心中暗喜,打算年后便组建铁甲营。
而且铁甲营的都尉他都想好了,便是正大咧咧地,跟在自己身后的刑道荣。
三营军队训练日益成熟后,士颂也没有天天守在军营盯着,也会抽时间在商铺街逛逛,就像自己以前逛步行街一样。
“王篷这人倒是不错,这商铺街从没出过什么大乱子。”商铺街上,商铺和地摊各得其所,并不妨碍人流穿行其间,士颂显然很满意。
但没走两步,刚才的话就变成了回旋镖,把自己的脸打得啪啪响。
“这是我的位置,你这野人,懂不懂规矩。但凡要在商铺街上练摊,必须到清远县衙登记拿号牌。时间到了后,这摊位便会交给下一个人。今天这丁段十二号摊位的号牌,就在我手上,明明就是我的摊位,你快把你的东西拿走,去排队领号牌。”隔着老远,士颂就听到了这人的声音。
也许是这人认为自己占着理,不停的吆喝催促,还要挟说要报官。只是这些话,把里面那人给逼急了,一脚就把这人给踹倒在地。
“明明是老子先来的,就在清远县衙门口排的队。也是我拿到这个号牌,但那个狗官收了你的钱,就把号牌给了你,让我继续等,我都等了半个月了。”这人声音更大,底气更足,似乎是个练武之人。
“打人了啊,有人在商铺街打人抢摊位啊,还有没有王法啦!”被打飞的商人,坐在路中央就哭喊起来。
“走,过去看看。”士颂忽然觉得,自己这商铺街的政策,或许有缺漏。
自己把这条街交给王篷打理,完全是因为手下没有得力的人手。
而这王篷和他手下的官吏,借着登记号牌的职责之便,勒索来做登记小商贩,想想也是很有可能的。
“干什么,干什么,你想造反不成!你这山野莽夫,以为自己射杀了两头老虎就很厉害吗?也不睁开狗眼看看,城外军营里面,随便选两个出来,哪个不是杀虎的好汉子。你这虎皮虎骨居然要价一万钱,你当我们这里人傻吗?”清远县衙的差役赶到了现场,显然,他们更愿意帮助被打的这位。
“我一箭就射穿了老虎的眼睛!两只老虎都是,虎皮完整,虎骨又硬,正好拿来泡清远香这种上等酒,我为什么不能要高价?”
这猎户越说越激动。“我按县衙的规定,老实排队。今日明明轮到我了,你们却说什么我这东西卖不掉,说我白白占了位置,非要把摊位给这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这群衙役收了他的钱!”
吵闹之间,士颂好不容易看清楚说话的汉子。
身长八尺,极为健壮,看打扮,的确应该是山中的猎户。
“老子就收钱了,怎么滴,商铺街管事的差役,哪个不收钱!我们清远县的这条商铺街,让你们赚了多少钱,我们没日没夜的当差,难道就图衙门里面那点钱,那还玩个屁!来人,把这闹事的家伙给我拿下,他的货物统统没收!”差役头领下达了命令。
“滚!”这人被差役激怒,大吼一声打翻了想要抓他巡街差役,转身抽出了把长刀,吼道:“谁敢上来,老子认得你,老子手上的刀不认人!”
正在相持,巡街的县兵又冲来了一队人马,将这猎户团团围住。
“公子,他们这是在欺负人啊!”刑道荣有些忍不住了,想要出手帮这猎户。
士颂将他拉住:“还是我来吧。”
“都住手吧,让王篷把这负责商铺街登记号牌的人都给我喊来。这位壮士,你这两块完整的虎皮我买了,虎骨我也买了,一万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士颂的突然出现,让所有的衙差立刻低头。
这猎户上下打量了士颂一番,试探问道:“这位小公子口气不小,这些当差的,也都如此听话,公子莫非便是清远财神士颂士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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