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声让门口一直的林月凤秀眉微蹙。
这奶奶还真是。
一碗水斜着端,都不怕爹娘失望。要知道家中吃的喝的都是爹娘挣的,她怎么就这么认为爹娘孝顺她理所应当?
“娘,你做什么?我说了,猪是凤儿打的,她们晌午不还说凤儿怎么怎么的吗?既如此,她打的猪她们怎么还吃?难道就不怕吃了噎她脖子。”
林大山平时憨厚老实,对林王氏的蛮横无理多数忍耐。
挨了林王氏一巴掌,他不但不松手,反而另一手夺去陈氏手中的菜刀,倔强说落
那对母女晌午说女儿的不是和种种,别以为拿着女儿打来的肉做了顿饭,他就可以忽略不计。
更别说那对母女平时对妻女的态度,让她拿猪肉给她娘家,他宁愿被他人指责都不给,更别说村中散播谣言的可能就是她们。
“你,虽然我们也看到当时就她一人在山上,可猪头三衣衫凌乱下山,在场的人都看到。谁不会多想。再说,凤儿是我孙女,我养她这么大,砍她两条猪腿怎的了?给我,再不给我,我……”
儿子的倔强,林王氏脸上难堪更深。
也不知这丫头从哪儿偷来的猪,也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换来的猪。
但大儿媳妇刚才做饭时满脸的委屈,她还是铁青着脸看着林大山强调,去夺菜刀。
林大山闪身后退,让她扑了个空。
林王氏气不过,转头抓起脚边一个断了背的木凳就向林大山砸。
“娘,我是你儿子,我就不让她拿肉怎的了?敢情你还真砸我不成?”
看老娘说着举起椅子就向自己砸,林大山虽没辙这死偏心眼的男人,看老人上前,没拿菜刀的手抓住她挥过来的椅子,沉痛反问。
“你是我儿子,不听话,难道我不该教训你吗?刀给我,不然,我……”
林大山的阻止,林王氏看了眼因他们闹腾一侧开门出来蹲在地上只顾闷头抽烟的丈夫。
无名业火更是升腾,儿子的不驯服,林王氏气恼叫骂,愤然放手。
林月凤看林王氏这么大岁数,脾气这么火这么不讲理,先前她拿椅子砸老爹,本就改观了她的看法。
看她放手,退后抓起旁边个小木凳朝夺过高椅扭身放椅子的老爹后脑勺砸去,林月凤再也难以平静。
想阻止,这么远恐怕她到前老爹已被砸中。
眼神一抡,好歹脚边有个小木凳,还是水水平时搬着坐的小木凳。
林月凤脚一挑,木凳向林王氏飞去的同时,她也跟着出声“住手。”
林王氏手中的木凳被她踢来的木凳砸中,“啪”的一声,那凳子破成几片,她整个人也因这冲击后退几步。
这么退,月凤踢来的凳子掉落正砸到她小腿。
林王氏“啊”的一声,跌坐在地。
“老婆子,你……”
林王氏惨叫捂脚跌坐在地,林老头也难一边装影子人了,手中烟袋都没顾得上磕,慌张上前,扶着她手臂急问。
“凤儿,你,你脚怎么了?”
身后的动静,林大山回身。
看着被撞成几片的木凳,林大山真难相信,娘这是要自己的命呀。
看林月凤过来脚有些跛,这才意识到是她踢凳
子救了自己,林大山关切上前,看向她明显跛的右脚问。
“没事。倒是你,我要发现的晚一点,估计那一凳子砸过去,你不吐血也疼几天。”
月凤无奈,还是后怕提醒
“唉……”身后的房门大开,刘氏和水水跟着出来。
虽然她们没看到当时的情形,外面的动静一字一句却听得清楚。
婆婆对自己的为难,对自家男人的见不得,刘氏嘴巴动了动,低叹出声,看向猪架子边的林王氏目光明显带着怒意。
“我的脚,我的脚断了,老头子,你看看,看看你这好儿子养的好闺女,我不过就想砍那丫头弄来的猪两条猪腿,她就用凳子砸我,我这把老骨头,哎呀,我的脚……”
林王氏在林老头搀扶下,坐在跟着出来的陈氏母女搬过来的凳子上。
揉着被砸的脚踝,哀叫着向身边林老头发火。
“娘,你冷静,冷静些。媳妇这就给你找大夫。苗苗,去你奶奶屋中拿些钱,我们这就出去找大夫。”
林王氏的哀叫和痛呼,陈氏目光阴暗不明看了林大山他们一眼。
安抚着陈氏,说着招呼一边女儿,给林王氏找大夫。
“我不用,不用了。我没事,我这脚只是崴了下,不需要找大夫。苗苗,你给我回来,回来。哎呀,疼死我了,大山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背我去找大夫,我脚成这样了,你就只顾着你那媳妇和闺女。”
林王氏听陈氏让林苗苗去自己房中拿钱。
那些钱可是她珍藏多年的宝贝,虽然林王氏疼的受伤的脚微颤,额上豆大的汗水直落。
还是慌张阻止向自己房去的林苗苗,看林苗苗住脚,痛苦更带着怒意向林大山哟喝。
林大山表情难看又失落。
娘刚才那凳子可是砸他的,不是女儿出手,他真不知她朝自己脑袋挥的凳子砸下去自己会怎样。
迟疑了下,他还是抬脚上前。
“老头子,你回房。回房看着我的钱。苗苗,翠蛾,我没事,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回屋,回屋吧。”
林大山上前,林王氏想着房中自己放着的钱,那可都是她的命。
低对身边林老头提醒,看林老头无奈还是起身越过他们房门口的林苗苗进屋。
林王氏这才满脸带笑向林苗苗母女安抚,面上带笑,表情怎么看怎么纠结。
她是真的疼,脚踝一阵阵的刺疼,疼的她周身冷汗直冒。可想到自己放在房中的钱,虽她平时疼宠着林苗苗,但她还是要防着她们。
“这……”林苗苗怎么看不出她的怪异,虽奶奶刻薄又视钱如命,对她却是极爱护的。
她是真的想为她找大夫。
“好了,既然你奶奶说没事,我们回屋就是。”
陈氏怎能不知林王氏的心思,心中暗骂了句:守财奴。
但她还是带着女儿入屋,本想趁机去她房中拿些钱去集镇买匹布裁个新衣,这老东西嘴中说着最疼她们却这么防着她们。
“大山,你这孩子还愣着做什么?你还不快些带我去找大夫,难道等我疼死才甘心?真是,我白养你这么多年,怎么就养了你这么只白眼狼。”
林王氏丝毫不在意回屋的几人。
看林大山到前,怒火向他发泄,言语之间掩饰不住的嫌弃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