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听闻赵大龙的好意劝阻后,心中也不禁猛的一颤。
他感觉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偏执了,心里那种火烧屁股般的急切感,此刻却仿佛是被人,从头顶浇下一盆冰水般迅速冷却。
对啊!自己现在不仅缺乏必要的手术器械,而且根本不具备任何消毒杀菌,以及手术消炎抗感染等方面的医疗条件。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居然妄图给堂堂的皇亲国戚,施行一场阑尾切除手术,这岂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吗?
如此看来,自己这样做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感谢赵师傅及时点醒了我,这件事我会慎重考虑,量力而行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几样手术工具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即是今天不去救治小郡王,也可以把它们留下来,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马超一脸认真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好吧!只希望五公子遇事能够深思熟虑。
我这就按照图纸上列出的清单,去采购相应物品,绝对不敢耽搁了五公子的大事。”
赵大龙说完后,就转身大步离去。
马超望着赵大龙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心中也开始重新评估,救治小郡王可能会面临的风险。
“五公子,烤炉已经准备好了。”
“嗯!把酒水倒进铜壶里,放入烤炉内加温即可。”
马超正思考间,被徐小虎的禀报声拉回现实。
既然如此,他决定不再漫无目的的臆想,等一切都安排就绪之后,再见机行事。
竹筒内滴滴答答的淌出蒸馏后的酒精,马超抬手接住几滴,凑到鼻尖处轻嗅。
刹那间,一股刺鼻且浓烈的酒精气息,猛的钻入鼻中横冲直撞,仿佛要将鼻腔点燃一般,带来阵阵灼烧的不适感。
他迅速合拢双掌来回搓动,须臾之间,掌心的酒精便消散无踪。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马超终于如偿所愿,完成了酒精的二次蒸馏提纯。
紧接着,他采用火烧法,测出酒精的浓度介于七十至八十度之间。
这时王先生小跑着来到小院中,气喘吁吁的说道:
“五公子,我回来了。”
“小郡王的病情怎么样?”
“小郡王如今身体极其羸弱,已经无法再站立起身,因为剧痛多次晕厥。
听三管家讲,恐怕是熬不过今夜了。
如今,德王府内扣押着很多前去诊病的郎中,但他们对小郡王的病症都是束手无策。”
“你是否与三管家提及过,我能够医治肠痈之疾?”马超面露忧色的问道。
“属下只是告知三管家,五公子自幼喜爱医术,曾经潜心钻研过肠痈病症的疗法。
这次听闻小郡王抱恙,便欲前往德王府内探视病情,替德王排忧解难。”王先生如实回禀道。
“那三管家如何回应的?”
“三管家让我转告五公子,此事关系重大,万不可轻率涉局。”
马超感激的看向王先生,如释重负般说道:
“有劳王先生了,关于这件事情,我刚才也认真考虑了一番。
毕竟风险过高,我们还是不要贸然介入为好。”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马超最终还是理智的舍弃了这个借治病之机,攀附德王的难得机遇。
尽管内心中依然有些许不甘,但他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明白以身犯险并非明智之举。
担心手术失败后的严重后果,将是自己无力承受的噩运。
待赵大龙拿着手术器具返回的时候,马超已经端坐在教室内,埋头撰写他的着作了。
与此同时,家里的人也都在各自忙碌,一切都恢复到了事件发生之前,那种井然有序之中。
临近午时三刻,正当马超与赵大龙一同饶有兴致的制作沙盘模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原来是德王府三管家,匆匆忙忙来到了这里。
“五公子啊!您果真能够医治肠痈之症吗?"”三管家满脸焦急的问道。
马超向三管家微微颔首,笑着说道:
“我以前倒是接触过此类病症,也算是略有一些心得体会。”
“那么敢问五公子,您是否曾成功治愈过肠痈病吗?”三管家继续追问道。
“嗯!我曾经医好过几例。”
马超依然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回应着。
此时此刻,站在一旁的赵大龙和王先生,看着心急如焚的三管家。
再看看淡定自若的马超,他们的心早就已经是波澜起伏,乱作一团了。
他们都是从小看着马超长大的长辈,深知两人此番对话背后,隐藏的巨大风险与责任。
五公子以前哪里懂什么医术?
他更没有给人治疗过肠痈病,现在却敢大言不惭的瞪着眼说瞎话,这不就是在自取灭亡吗?
“那可太好了,请五公子快些随咱家入王府,去给小郡王治病。
现在小郡王已经陷入昏厥,身体眼看着就挺不下去了。”
三管家仿佛是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切的催促马超和他一起入王府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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