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快刀(下)(1 / 1)

结婚之后不久项方就觉得乡下的生活一点意思也没有了,自己学了十年真功夫,要是就用在种地上面也实在太过于浪费了,所以他想要出门闯荡一下。

本来想着自己的老婆一定会阻拦自己的,可谁知道老婆不但不阻止还一个劲地鼓励他,于是他就这么来到了大上海。

十里洋场光怪陆离,只要敢拼命就可以得到相应的报酬,所以在很短时间之内快刀项方的名声就打了出去,他也成为了这里炙手可热的杀手。就这样又过了几年,项方的老婆忽然就来到了上海,说是老家遭了灾,饿死了很多人,她不能不过来投奔,这也让项方也想着安顿下来。

他刚到上海的时候就认识了一个白俄老头,那个老头很善于做西点,没事就教给项方一些自己的秘密手段,这也让项方想到了开一家面包店,而之后孩子也出生在了上海,一家人过的也很幸福。

只不过项方没有办法甩掉自己的身份,杀手这个标签让他还是可以接到很多任务的,再加上面包店也的确不是那么赚钱,所以他也只好三五不时地出来做点事情贴补家用,不过只要有时间他就会在这里做厨师,反正他也很喜欢一个人待在厨房的感觉。

可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个人,然后莫名其妙的老婆忽然变成了高丽人,这一切都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想的就是老婆什么时候接受训练的,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可这些问题还没等他想明白,他的老婆就再次开口了“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已经不是独立军的人了,我嫁给你之后就想着好好过日子,以前的我早就死了。现在这个人是郑景仁,好几千鬼子都不能把他怎么样,我们又能如何?还是和他谈谈吧,他想杀我们的话,可能连屋子都不进来就直接一颗手榴弹扔进来了,现在愿意和我们谈,我们就谈谈吧。”

项方伸手挠了一下自己的头,然后苦笑着摇摇头,但还是走到了桌子前面,一下子坐在了郑景仁的对面,伸手拿起了咖啡喝了一口“的确做得不好,我的心思一看到你就乱了,其实我知道冯金榜一定会告诉别人我在这里的,之前觉得他也是个人物,没有想要杀掉他,现在看来有点手软了。”

“他说你不知道他知道。”

“那是他以为的,第一次他出现在这里的确是偶然的,但我也已经看到他了,只是我想着他会不会没有看到我,哈哈,还是有点侥幸心理,所以一直都没有下手。最关键的是他之后从来也没有过来过,我也以为一切都是偶然,因为我早就想好了,他只要再来一次我就杀了他,可他就是没有再来过,也从来没有和别人提起,我就不在意了,现在看来还是隐患呀。”

郑景仁笑了笑,伸手又拿起了西点吃了一口“你的手艺真的不错,当杀手可惜了,应该好好当个厨师。”

“哈哈,这个年头还想着当厨师?不是要被饿死么?我也没有那样的想法。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就是把这里当成一个隐藏自己身份的地方,但现在我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工作,说实话真的有点奇怪。”说到这里他忽然开始苦笑起来“不过今天之后,也许我就要离开了。”

“是该离开了,但不是现在,应该是以后,你们全家要是可以活过今天,是该考虑离开了。”

“什么意思?”项方的眼睛里面闪出了一团疑问,同时也充满了敌意。

郑景仁呵呵地一笑“不要误会,我说了我不是来杀你的,但是有别人不会放过你的。首先说,你是不是已经接了杀掉高先生的任务?”郑景仁没有打算和他浪费时间,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

“是,我接手的时候并不知道具体情况,还以为杀的是个汉奸,可知道内情之后,就知道坏了,但是我已经收到了定金,这个事情不能改变。”其实项方也对此非常无奈,他也是想好了今天要看看情况再说,不过杀手的规矩他是知道的,要是自己这一次不做事情,那么就会让自己辛苦经营的名声毁于一旦,可要是坚持下去,他也过不了心里的那一道关隘,其实他的心情早就乱了。

郑景仁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不过你刚才说就是拿了一些定金?这个不合规矩吧?杀手不是从来都拿钱办事么?”

“可是也要完成任务之后再拿钱呀,对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不会赖账的。”

郑景仁却摇摇头“不会赖账?你想的太简单了,汉奸连自己的祖宗都可以卖了,为什么不能赖你的账?你比他们的祖宗还重要么?你和他们讲规矩,他们也要有规矩才行吧?”从电影里面看,这个项方非常轴,就算自己已经决定要帮助教头了,但却还是要和教头打一场,不单单是为了争夺第一的名头,更是想要给一个交待,可这种交代谁要他给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吧。所以想要改变他的命运,是最为艰难的,不但要让他活下去,还要他不会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于是郑景仁继续说道“其实这是只是一个很小的问题,因为人家也不可能给你一个时间来完成,可以是一百年之后,你只要确定他死了也就行了。你的老婆才是最危险的,是不是,嫂子?”

郑景仁的温和话语却让夫妻两个人同时呆住了,两个人互相看了看眼睛里面都是惊愕。

“怎么回事?”项方问道。

郑景仁却直接回答了“其实也是我自己胡思乱想,我进来的时候冯金榜跟我说要对你们手下留情,因为你的老婆孩子都是普通人,你也是个还行的人,我进来的时候也注意到嫂子的状态很平常。可当我要咖啡的时候,她的眼神当中忽然闪出了一丝杀气,虽然只是一闪,就意味着她觉察到了危险,可为什么她忽然觉察到了危险呢?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