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些问题都不存在,也许魔法来自于古代文明,甚至人类的潜力也不如蛇怪。但保留人类的身体,仍旧是一个好主意。
与伏地魔统治世界的想法完全不同,乔治并不打算统治整个世界,那太过繁琐也没有意义。
他并不想看着谁在他的眼前跪下和哀嚎,他注定没有兴趣成为一个魔王,没有兴趣成为一个统治者。
某种程度上,他比较喜欢尼克勒梅的生活态度。自己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在意他人的看法和眼光。
尼克勒梅拥有无尽的生命,无尽的财富。却几乎不与魔法界打交道,只任性的与自己的爱人在一起生活。
他们一直在自己狭小的世界,狭小的幸福里,生活了六百多年。对于尼克勒梅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脱离于世界之外,是自身的安闲与快乐。
乔治的意愿并非如此,但他的生活态度,却是和尼克勒梅非常类似的。
尼克勒梅因为自己喜欢,因为自己高兴,就随意挥洒着自己的时间,随意挥洒着自己的财富。他不想和魔法界打交道,就干脆隔离了魔法界,他想一直活着就一直任性的活着。他不想继续活下去,就任性的离开。
尼克勒梅曾是魔法界最伟大的巫师,掌握在魔法石的伟大巫师。是远远比邓布利多,比伏地魔要高明得多的巫师。
但他对邓布利多和伏地魔之间的战争完全不在意,他对魔法界的未来也完全不在意。他甚至没有留下魔法石的传承,不管他的生还是他的死,都是那样的任性与洒脱。
乔治也是如此,他想看到整个世界的变化,他还想看到魔法更遥远的未来。
他势单力薄,所以他要任性的拉起整个世界,让整个世界,让所有的巫师与自己前行。
他并不管其他的巫师是否更喜欢田园牧歌,更喜欢慵懒生活。只因为他是比尼克勒梅更强大,更任性的巫师。
他想将科学与魔法带向整个世界。他要看到更多聪明的人,更多杰出的人为这样一个目标努力。仅仅是因为他乐意,仅仅是因为他想,所以他这么做了。
这完全与人类世界的进步与伟大无关,仅仅是因为他的任性与想。
乔治希望在魔法的道路上,看到更多杰出的巫师,他愿意推动魔法时代的整个飞跃。
而这些魔法时代的前行和飞跃,也都会建立在以人类和巫师作为基础。魔法时代的飞跃,不管是力量还是魔法的进展,都是以巫师的力量,巫师的身体为前提。
选择了一个提前被限制住的蛇怪身体,又或是野龙的身体。也许短时间内,可以更快速的强大起来。但与此同时,失去的也是未来无限的可能。
在现在而言,乔治算得上是整个世界最强大的生灵。但他并不希望,自己以现在这样的姿态和能力,就走到了魔法的尽头。
魔法贤者的道路,魔法掌控者的道路,并不能依赖一个人去推动。
相比起短时间的强大,保留人类的身体,并付出一些代价,是自然而然的选择。
幽暗阴森,犹如矿洞一般的洞穴里。
两个身着黑袍的巫师,一高一矮的身影,正驱赶着一群干枯瘦弱,如同死尸一样的人,慢慢朝前走着。
“快点,快点。”
那个矮个子的巫师,用底气不足的声音,心虚的催促着,“走快一点,你们这些家伙。”
另一个高个子的巫师,一言不发,拖着沉重的脚步,跟在矮个子巫师的身后。
“卢修斯,你能不能陪我说会话?这个鬼地方实在太让人难受了,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那矮个子巫师转过头来。他略微秃顶的头上,是花白的头发,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在火把昏黄的光线下,显得诡异而恐怖。
他小心翼翼的朝着高个子的巫师说着,“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哦?”
卢修斯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虫尾巴,我以为你更习惯在黑暗的地方呆着。”
虫尾巴局促的搓着手,用厌烦的语气说着,“我的阿尼玛格斯变形是老鼠,但我绝对不是真的老鼠,更不喜欢呆在黑暗的地方。”
“嗯。”
卢修斯沉闷的应了一声,“你要不说的话,其他人肯定想象不到。”
虫尾巴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恼怒,“你们也就敢拿我撒气,但那又有什么用呢?任你们在魔法界有着怎样的地位,现在不还是和我一起,呆在一个黑暗的洞穴里面吗?”
虫尾巴的话,像是说中了对方的心事。
一时之间,整个队伍,又陷入了沉默。
“嗒,嗒,嗒。”
整齐而单调的脚步声,那些犹如死尸一样的人,被他们驱赶着在洞穴里穿行。
沉默的朝前走着,过了一会,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
走入房间之后,里面是蒸腾的浪热,湿漉漉的扑在他们的脸上。
屋子里潮湿的空气,夹杂着浓浓的药水的味道。一丝沉重的泥土气息,让人的身子都沉重了几分。
药水的气息让人的精神一震,虫尾巴和卢修斯,驱赶着那些死尸一般的人,站到了一个游泳池大小的浴池旁边。
浴池周边的大理石上,铭刻着各式各样的魔纹,星罗密布的符号,就像一条条扭曲的长蛇,扭曲的长蛇爬满了整个浴池,一直延伸到池子里。
游泳池大小的浴池里,是整池子土黄色的液体。那些土黄色的液体,犹如沸腾的开水,翻滚着土黄色的气泡,发出咕哝,咕哝的声音。
虫尾巴用魔杖指点着被驱赶的人群中,一个干枯瘦弱的人影,控制着他跳进了浴池。
土黄色的气泡瞬间吞没了那个人影,那个人影霎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沉入了整个池子底部。
过了几分钟,池子上冒起了一缕黑烟,黑烟又很快飘散无形。
见着那缕黑烟,虫尾巴和卢修斯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心情又沉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