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有长短,上牙碰下牙,再默契的两个人总有意见分歧的时候。
自从身上烙了那个印,又有打不死的体质,两人为了提高救人、破阵的效率分开行动也不是头一回了,但争执吵架分开冷静确实是头一遭。
从光幕里看到,阿潘沉着脸离开了酒店,乘车前往机场。
去机场,意味着万一阿拉有什么事,他就算飞也赶不及回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次的争执可能积攒已久,攒够了失望,他现在只想离她更远一些。
按影视的经典套路,当男女主因为争执而分开冷静时,必有一方会出事。
艺术源于生活,有些套路不怕旧,只要它有效。
伙伴走后,阿拉有深刻地反省自己,等想通了,便拿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向阿潘道歉。阿潘当时还没登机,给她回了信息,同时表示大家应该趁机歇一歇。
阿拉没意见,想通了,意志松散开始躺平了。
两人约定会合的时间和地点便挂了电话,各自开启难得的假期。两人现在还不知道,当阿潘离开酒店时,酒店的监控室有位安保人员即刻拨了一通电话。
等阿拉熟睡之后,房间门被悄然打开……
无聊的人,突然遇到瓜事就会很有耐心。
正如桑月看光幕一直看到现在,啃着莫拉从灵田那边摘来的果子,一边通过烙印与阿拉意念传音:
“你要成为怨灵?”
阿拉是个很有想法的女孩,打不过就加入,再从内部爆破。她原本想当邪师的,但成为邪师加入对方的阵营要经过重重考验,比如收割多条无辜的性命。
她做不到,只能选择当怨灵。
当怨灵必须有怨念,她现在被人药翻了,再套了麻袋塞在餐车下边一层往外运,心里正充满了怨念。
她每天在阵里生存极限大挑战,除了救人,更试图毁了这该死的阵使人们免除恐惧。而外边这帮吃饱撑的闲人,居然趁她落单下药,活捉她送去做实验。
更讽刺的是,出资参与这场实验的资本里,有两个是她在阵里随手救过的人渣。
自从被扯入游戏,人性的丑陋在阵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以为自己司空见惯,不会再有愤怒之类的情绪。但今天听了恩人的传音得知对方的身份,她心头的怨念直接飙顶。
这些人渣并不知道,她除了断肢再生,更有百毒不侵的体质。
今天被人混在水里与空气清新剂中的药物,对她仅仅起到一点晕眩的作用。一向警惕的她自知中了招,顺势倒下静观其变,在她险些睡着时那些人才进门。
她一动不动,任其摆布,然后惊喜地听到恩人的声音,从而得知这些人的身份和意图。
满腔的激愤,在听到恩人的声音时有所减缓。
情绪稳定下来后,一个主意跃入脑海,便有了这些对话。
“无论你有什么想法,我不插手。”桑月直言道,“我还要继续闭关,无法一直盯着你。我的器灵也一样,以后遇到险境要靠你自救。”
现在的阿拉能自救,无需自己出手。
可她现在不想自救,而是要借这个机会培养自己的怨气……既然不能伤及无辜,那就杀光这些恩将仇报的人渣。
在正义之士的眼里,坏人自有法律制裁,用不着脏了自己的手。
她在阵中杀人是自卫,在实验室大开杀戒便是她的错,为正道所不容。到时,她自然而然就成了邪师,如果死了就成了凶怨之灵。
这便是阿拉要打的主意。
桑月得知她的计划,不赞成亦不反对,不予置评的同时也表示不干预。所以,拥有这种危险想法的她到了实验室之后,一切就要靠自己了。
“其实怨阵迟早会被华防清理,你何必身涉险境自讨苦吃?”桑月有心劝阻。
钟虹没了,实在不希望同样年纪轻轻的阿拉也活成一场悲剧。何况后者的处境更恶劣,往生只怕成奢求,更别说当阴.差了。
“无人涉险,这个阵又怎会轻易被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恩公不必介怀。”阿拉语气平静,“只求在我无法自控时,恩公能给我一个痛快,我无怨无悔。”
如果她成了一道无法自控的怨灵,生死便掌握在邪师或恩公的手里。提前声明,好让恩公不必为难。
“好。”
“我现在的境况也不必告诉阿潘,”阿拉的语气淡然自若,“他已经很累了,没必要再因为我的事让他烦心操劳。”
正如他说的,想破阵是自己的事,不该连累无辜误伤他人性命。
“好。”
“恩公怎么称呼?”冷不丁来一句,以为这样就能炸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桑月不上当,淡定应道:
“等你死了,你会唤我主人。”
她可是签了契约的,人死了,灵魂就归自己所有。除非敌人有更高强的召唤能力,强行斩断她与自己之间的契约羁绊。
“那我尽量活着吧。”阿拉哂笑,她不想唤任何人为主人,哪怕是恩公,“只可惜,死了也不知道恩公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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