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版纳,第一个景点就是勐养野象谷。阿甘这就是真正的原始森林呀,古树参天,空气中还有种甜丝丝的味道。
李曦对着一颗大树发呆。这树也不知叫啥名字,上面除了排球那大的果实之外,还有大量的蔓藤吊在上面。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在上面欢快地啄食。
“妈妈,我们过去就睡在这上面吗?”李曦问。
“啥?”文青一时没有回过神。
“我们睡这上面,是骑着树干睡吗?”李曦看着参天古树,发出感叹道:“好大一个家呀,这么多房间。”
李响笑了,说:“李曦,你喜欢哪间房子?”
“我要很多间!每个布娃娃都有一间。”李曦说。
李响也呆了。几十、上百只猴子在上面,那该是一个多么热闹的家啊。
文青这才明白过来,“傻宝,那是远古远古时代的事。”
正说着,一个华侨装束的人,矮胖、油光发亮,挺着个肚子,年纪莫约六十七八岁,他的手被一个美丽的女子挽着。这女人不到三十岁,很漂亮,也很妖娆。起先,李响以为是那华侨的女儿,可是,很快就发现,这个女人不可能是他女儿,那神态一看就知道是“少年不宜”。经过李响一家旁边时,她很做作地在那个老人的脸上亲了一下,并且那亲吻声格外的响亮,“吧唧。”十米之外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响想,脸上的汗水不咸吗?
文青皱紧眉头,朝李曦看了一眼,心想,污染视觉,太做作、太放荡的亲吻,对心灵是一种污染。
李曦一副鄙夷的神态,说:“嗯,羞羞喂!”
文青担心花朵被腐蚀,赶紧说:“女儿亲她爸爸呗。”
“才不是呢!”李曦坚决地否认了文青的结论,“她是坏女人。”
“别乱说…”文青阻止李曦已经迟了,那两个人转过头,很恼怒地看着李曦。
“对不起对不起,小孩不懂事。”文青赶紧赔礼道歉。
可是,道歉不起作用,那个老人胡子都被气得翘起来了,嘴里嘟哝,“哼,大陆人,没教养没教养,太没教养了。”
文青还在道歉,那女的见文青示弱,立即就横蛮起来。
“你们这些乡巴佬,没见过美人、没见过大亨是吧?看看,今天让你们开开眼界。哼!小家伙,可惜你生错了地方,生错了父母!一副穷相。”
很难听,这女子人嘛,虽漂亮,可是,嘴很臭。
李响忍着。跟她吵?没必要。
文青可忍不得,她大声吼道:“嗨,道歉了就行了哈!你讲话这么难听,这就是所谓的教养吗?”
“道歉?道歉值几个钱?小家伙,回去跟你们穷鬼父母说,要他们多赚点钱,免得今后你生孩子也跟你受穷。”
“你这婊子,臭不要脸,你有几个钱,呸,臭美!”
女人撒泼,天经地义。
李响没有搭腔。
李曦紧紧抓着李响的手,她在想怎么去搬妈妈的忙,她的眼睛瞄在一根干枯的木棍上,有几次,她都准备冲去拿在手里去,使用暴力解决问题是孩子们最直接的想法。
那女的可就更横了,挤在文青面前不到一尺远,破口大骂。文青虽然不示弱,可是,她似乎是担心那女人嘴里的唾沫,步步后退,骂人的词儿也比较贫乏,更说不上有震撼力。
李响看不过,想隔开她们。没想到老人竟然不顾年老体衰,横插进来。李响想,也好,你老人应该有理性,老人来处理比较妥当。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不是阻止两个女人的争执,而是加入团战。为老不尊就麻烦了,李响一边是几个女人,一边是一个老人,还有一孩子在旁边看着。他处境比较尴尬。
那老人拄着拐棍,对着文青和李响吼:“你们讲点素质好不好?我说人吧,不能没有素质。你们是怎么教孩子的?养不教复制过。不过,一看也知道你们没读过多少书,一点也没素质。好吧,没素质也就算了。没素质,呆在家里不行吗?旅游,你们旅游什么?你们知道旅游是什么人干的事吗?告诉你们,上层人!哎,现在呀,大陆也不知怎么想的,把穷鬼们都忽悠着去旅游,为了经济发展,为了内需,忽悠着各色各样的人都往旅游点跑,鱼龙混杂,把我们的兴致都给搅没了。我说,年轻人,别有几个钱就乱跑,积攒点钱,投在教育上,至少教教小孩子懂礼貌。”老人一副矜持的样子。
李响本来不斗女,不斗老,可是一老一女步步紧迫,把李曦给吓坏了,加上文青也黔驴技穷,李响站出来了。
“我说,小孩子一句话伤着你们了是吧?对不起,她没读多少书,我做父亲的表示歉意。”李响谈谈地说。
“歉意?歉意值几个钱?”那个女的叫嚣。
“那你说该怎么着?”李响来脾气了,“你说!”
“我…我…”那个女的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了,她正在想主意,李响帮她想出来了。
“这棵树上有不少果子,你一定很喜欢吃的,我请人帮你摘几个给你吃,这总行了吧?”李响指着树上那些不知名的果子说。
“这是人吃的吗?”女人说。
“不是。”李响谈谈地说。
“那你为什么要摘给我吃?”女人说。
“也许你喜欢吃呀。”李响笑着说。
“你妈的B!你畜生!你这没人要的臭男人!你…”女人朝李响脸上骂得唾沫纷飞。
“好了!你恶心不恶心?你以为你美!你只配跟一个老头子去数卵毛。你美?自恋!你滚开些,大象都为你们害羞。”
李响一发威,顿时一老一女哑了。到底是有素质的人,他们两个懂得一个道理,再怎么拼命也干不过这一对年轻夫妇。所以,他们采取的策略是噤声。
李响没想和他们再纠缠,一手牵着文青,一手牵着李曦,准备往前走。
文青还想出这口气,回过身说:“别想不开上吊哟。美女,你这么丑,那位大亨今晚就不会要你了…”
那老头见过的世面多,他正准备说什么,李响的手机响了。
“喂,您好!哪位?——你好你好。什么什么?你是周逸群?周逸群,你奶奶的,你在哪里?你也西双版纳?你也来旅游了?——不是?——你在这里当州长?什么时候来当州长的?——副州长?也不错呀。好,好,我现在在野象谷。——你到野象谷来接我?没必要了,勐养这里我也有熟人。——哦,还有客人?泰国的?好吧,你就顺便接下我吧。”
李响很高兴,哪里还记得和人家吵架的事了,笑着对文青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周逸群傻子吗?没想到他跑这里来当副州长了。”
“他怎么跑云南来当官了,副厅级,你还说他是傻子,人家比你爬得还快呢。”文青说。
“请问,”那位华侨模样的人插进来问,“你刚才的电话,是不是周副州长的电话啊?”
“是呀。”李响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他的客人?”
“是的。”那老头子说,“我在景洪有投资,来看看。我们是本家,今晚他请客。你是他什么人?”
“同学。”
“你们是同学?你不会是那个李响吧?”
“怎么呢?我就是李响。”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周逸群跟我提过你多少次了,说你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他对你崇拜极了。今天,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老人接着介绍他自己,“我是泰国华人,姓周,周泰,和周逸群是同宗,论辈分,他叫我爷爷…”
这世界就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