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律师第二天再次来到向阳机械厂,李响是知道的,他只是来走过程,李响同意他去见谭祥徽。
可是,一见谭祥徽之后,吕律师这一吓,魂魄出窍。
这人还是谭祥徽么 他不敢想象,谭祥徽受了什么折磨,这家伙跟没魂魄之人一样,一眼就看得出,他受惊吓不小。
吕律师庆幸自己没有认真调查,更庆幸自己已经向李响投降。他想,假如自己真的和向阳机械厂为难,下一个受此惊吓的人就会是他。
吕律师是有见识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一些听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情,编是编不出来的,现实社会中确实存在。
所有迹象表明,谭祥徽肯定受到了严重打击。
“老谭,你上次给我提供的照片还有…”吕律师试探性地问。
“没没没…你别找我。”谭祥徽一见吕律师,惊恐万分,很想把他拒之千里之外,他两只眼睛左右不停地漂移,似乎被别人跟踪。
“我们不是说好了合作么”吕律师继续试探。
“不不不不…”谭祥徽拒绝人已经是到了极致,所有麻烦事,他是一概不想挨边,“你你别找我,我不不不认识你呢。”
吕律师放心了,这个姓谭的人这辈子也不会在背后告状了。
吕律师在江都盘缠了一天,和李响告别,回去复命。
可是,没想到,吕律师回去不到两天,清江重工工业集团公司的副总帅剑虹就找上门来了。
帅剑虹副总裁是清江重工负责对外工作的实权人物,他致电向阳机械厂,定名要约见李响。目的是为了清江重工侵权的事。
李响心里骂了一百遍吕律师的祖母了。奶奶的,我草你吕家的奶奶,请你去了这么高级会所,你还把老子卖了,太不够义气了吧哎,搞法律的,难道都是小人么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见面的地点选择在清江,鸿达大酒店的37层的一个小会议室。会议人员,总共只有三人:李响和帅剑虹、吕律师。
这种约见算是比较友好的,属于小范围的接触,谈话可以比较随意,有些话也比较好说。
帅剑虹很客套地介绍了她自己。
清江重工作为一流企业,资产庞大、市场庞大、内部的班子也庞大,帅剑虹是公司内部的第三副总裁,她负责对外公关、联络、维权等部门。自我介绍之后,她又很假地赞扬了向阳机械厂一番。
她竟然出得口,说向阳机械厂是一个伟大的企业。不过,这话也不为过,至少它还活着,这种破烂的国企,能活着就值得赞扬。
李响理解,人家也不是奚落,在外人眼里,向阳机械厂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能活着就算是奇迹了。
帅剑虹口是心非地说了一大通客套、虚假、空洞的大话,到底是对外关系的主管领导,不得不令人佩服。
不过,听完她一大段表述之后,李响身上好像是长了草,又痒又麻又怪怪的说不清什么,难受死了。
终于,十分钟的开场白讲完,帅剑虹回到了正题上。
“李总,据我们了解,你们生产的‘向阳机械’,其实就是我们清江重工的产品,你们只是在我们的产品上贴上你们的商标牌。我想,李总你不会说,根本就没有这事吧”
“帅总,您这话,我可能想否定。”李响回答。
“嗯哈,李总是个很聪明的人,我提醒一下,今天,我们是在一个非常小范围内聊这事,我们是不是可以更坦诚一些呢”帅剑虹微笑着,有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李响。
李响不喜欢这种笑,这种笑,好像刀子,割在心窝里,好痛。虽然是笑,但比哭还难看。
李响心里骂道,你一个老婆娘,你学学保养行么对人太刻薄了会加速衰老!李响很想这么提醒下她。但是,这话说不出口。
帅剑虹的年纪不小了,已经接近五十岁,不过,帅剑虹肯定还自认为风韵犹存。
这点,从她的穿着就可以证明。帅剑虹的穿着,显然是很刻意地经过修饰的。她穿的裙子,大腿只遮了小部分,皮肤还很粉白,上衣还特意开胸开得很低,露出一条胸沟。
奶奶的,女人就是怪物,从小到大,就喜欢露一露那几样东西,吸引别人的眼球,可是,别人看多了,又骂别人色。
肯定,她现在就在骂李响色鬼。
不过,虽说这女人人老珠黄,可不能否定,她曾经漂亮过,现在也还算得上风韵犹存。
漂亮有什么用女人一上年龄就像巫婆一样,啰啰嗦嗦,横蛮不讲理,特别是在她们占有道理时,更是不可一世,呵斥起人来,跟巫婆没什么差别——咦,听说过有巫公吗 帅剑虹比杜晓梅差远了,虽然清江重工总喜欢津津乐道他们的美人老总,可是,李响的眼中,帅剑虹就是一个巫婆,即使真有些漂亮,也是一个漂亮的老巫婆。
她恶心的微笑令李响生厌。
不能总被动。
李响开始反问帅剑虹:“帅总,有没有侵害你们的知识产权问题,我既不否认,但也不认同。因为,据我所知,我们是不会侵害别人的知识产权的。当然,如果你有这方面的线索,可以提供给我。”
“当然有。吕律师,拿证据出来。”帅剑虹见过的阵势很多,这种情况太常见了,以往的经验,没人会主动承认的。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是常规。
吕律师赶紧拿出几张照片。
李响一看,差点笑出声来了。吕律师,你背叛你的单位还真的够魄力呀,干净利落。
李响甚至是在想,这位吕大律师,不是在搞笑么 吕律师拿出的几张照片,是几张最不能代表侵权的照片,其中一张是李响和杨小年看起来很亲热的照片,身后那台作为证据的机械,是向阳机械厂新采购德国的仪器。
李响有了把握,微笑着看着帅剑虹,说:“帅总,如果您认为我们侵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