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敌军攻势太猛,是不是请曹将军,侯将军他们一起过来?”吕义面有忧愁的道。
熟知历史上他自然知道,吕布军败,大部分的原因,就是部下众将纷纷背叛,以至落得在白门楼身陨。
现在的吕义,自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重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把曹性这几个心腹之患放在眼皮底下,是最稳妥的办法。
但不出吕义所料。听了他的话,吕布只是轻蔑一笑,冷冷的道:“土鸡瓦狗罢了,岂入吾眼中。子诚,难道你认为吾不行吗?”
“当然不会!”
开玩笑,面前站着的,是真正的万夫莫敌的虎狼之将。吕义丝毫不会怀疑吕布武力的恐怖。“只是…..”
“不必多言!敌军上城了,子诚,看吾杀敌!”
敌字还未说完,吕义就觉眼前闪过一道黄金般雄壮的残影。就见到原本还在帅位的吕布,眨眼间冲到了城墙边沿。
“滚!”
声若猛虎咆哮。
锋利的宝剑横扫。十几个穿重甲的敌军惨叫着落下去城去,人在半空,身体已经两分。一剑的威力,竟然恐怖如此。
“啊,去死!”一个曹军小校慑于吕布的威势,突然疯魔了起来。挥舞着长刀,大步朝前斩向了吕布。
吕布轻蔑的一笑。宝剑斜挑,发出龙吟虎啸般的声响,噗的一下,划过了小校的脖颈。
血,仿佛瀑布,不停的抛洒。那小校无头的身体,还保持前冲的姿势,僵直在那里。
杀,杀,杀!
杀声震天,剑啸惊心。吕布一人一剑,纵横于敌军之中。所过之处,血飞溅,残肢断臂雨下。
顷刻间,攻上城头数百人,全部阵亡,皆为一人所杀。
“温侯威武!”
不知道是谁,发出狂热呐喊,高举滴血的武器,向心中的战神表达敬意。随即,整个城头都是发出欢呼,战意十足。
这既是飞将之威,一人,足以扭转乾坤。
城下,尸体堆叠,血流成河,浓烈的腥味,令人欲呕。但攻城的士卒,依然源源不断。他们踏着同伴的尸体,口中发出疯狂的嘶吼,强忍住巨大的恐惧,朝着城头攀爬。
青色帅旗之下,陈登脸色微白,似为阵亡的将士伤感,又似为吕布的战力头痛。良久,方才徐徐问道:“香燃了几支?”
“已经三支!:”有亲卫高声应和,仔细观察,更能发现,他的双手,赫然捧着一个小巧的香炉。
“已经三支了?”陈登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红晕,突然扶须微笑了起来、颔首道:“很好,看来吕布匹夫,也撑不了多久。传令,收兵回营。”
“诺!”出战的将佐,心中皆是一松。争先恐后的收拢自己的士卒。攻城数十日,虽然曹军始终占据了上风。但对手,毕竟是吕布。
那个足以令在场将领谈之色变的存在。
当当当!
伴随着鸣金声的响起。攻城的士卒,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徐徐的退了下去。除了留下地面上还在呻吟的伤兵,以及满地的尸体。
城头,吕义甩了甩酸痛的胳膊。随手把已经卷刃的长剑的丢弃在地上。城头上,成功的打退了敌军的进攻。
胜利的士卒,却是连欢呼一下的情绪都是没有,他们太累了。连续数十日的不停作战。早已经让所有人都身体到达了极限。
战事一停止,大部分人就那么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眯着眼睛,枕着不知道是同僚还是敌人的尸体呼呼大睡。
吕义也顾不得地上满是血水,双手抱膝,疲惫的坐了下去,抬头仰望着乌云的天空,心情,很是沉重…
曹营,
中军大帐。
主位之上,一个黑矮的中年人肃容而坐。他貌不惊人,但一双眼神炯炯有神,不经意间,就会露出丝丝阴冷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所有人都低垂着头。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不敢乱说一句话。甚至呼吸,都比平日要轻微许多。
唯有一个白衣青年,丝毫不受影响,举着酒盏,有滋有味的品着美酒。他的身后,甚至还有两个貌美的丫鬟,扇着炭火。烫热了美酒,随时的伺候着。
奇怪的是,在场的诸将,对青年行为却是见怪不怪。权当没有看见。无人敢于指责。
这个人,也是唯一敢在曹操的军帐之中,放浪形骸的人。
因为,他不是别人,他是鬼才郭嘉。曹操的心腹谋士。也是最值得信任的谋臣。
饮了一杯美酒,、郭嘉苍白的脸色,渐渐涌现出一丝病态的嫣红。他咳嗽了几声,朝上拱手道:“恭喜主公,若我所料不差,再攻个三五日,下邳必破!”
“哦,奉孝看来很笃定。”主位上的曹操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的道。
若是别的谋臣看到曹操这个样子,恐怕早就是心中忐忑,怀疑自己是否说错话。但是熟知曹操的性子的郭嘉却是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被曹操听了进去。于是继续道:
“我还记得攻城第一日,吕布亲手推到云梯十三架,杀敌数千,第十日,已经减少到了云梯五架,伤亡千余。到了今日,更是只死了数百。我已经可以断定,吕布,已经是强弩之末,城中,变乱将起!”
“哈哈哈…..奉孝所言,深得我心!”曹操仰天一笑。只觉心中畅美无比。自虎牢关以来,吕布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
而这块心病,眼看着就要除去,他怎能不喜?
郭嘉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了谋士群中的陈登。略微皱了下眉头,沉声道:“主公,下邳将破,但是是陈太守的亲眷却还在城中,我担心,若我们逼迫的紧了,恐怕吕布会对陈家下手。”
曹操神情一愣,忍不住扭头,看着陈登。
陈登微笑着起身,脸上并没有丝毫担忧的意思,大步走到帅帐中央的毛毯上,朝上拱手道:“明公放心,我观吕布其人,颇有归降之意。只是受了陈宫等人蒙蔽,还有些犹豫。只要还有侥幸之心,吕布,定不会为难我的家人。”
“难为元龙了。若是真有不便,我可以换人攻城。”曹操感叹的道。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注视着陈登的反应。
陈家在徐州,树大根深。这次进攻吕布,更是从广陵带来了两万余的兵马。几乎是曹军的三分之一。
这一点,已经引起了曹操的警惕。
他要明确,这个人效忠的是汉室,还是曹氏。
陈登只觉得心中一抖,动作神态,越发的恭敬起来。伴君如伴虎,良久,见到曹操没有什么不悦的反应之后。他才继续道:“不瞒明公,我陈家在下邳还有些实力。就在昨日,我已经收到了城内的书信。”
“哦?”曹操微微有些惊讶。手指头轻轻的敲着桌案。与郭嘉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皆是露出了一丝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