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木云儿回转洞府,打坐修炼,单表南宫玉两女,离了丹峰向器峰飞去,两女一路上谈笑风生。
只听楚凝霜道:“这一个多时辰忍得我好辛苦,幸亏玉妹未曾揭穿为姐,不然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对了,为何木师叔每次提到李师兄你便妞妞捏捏的不敢说话啊,还有木师叔和刘师伯明日来器峰所谓何事啊,还特意嘱咐你不要到处乱跑?嘻嘻…”说罢一脸坏笑地盯着身侧的南宫玉。
此时南宫玉又是俏脸微红,反击道:“哼,也不道是谁,在木师叔面前装成淑女模样,还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木师叔看,我回去一定要告诉师父他老人家,哼,看师父怎么收拾你!”
两女一路笑闹,返回器峰去也,若是木云儿听到这番对答,定要目瞪口呆,直至此刻他尚以为那楚凝霜与其师大不一样呢。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木云儿按时出现在刘通海洞府之外,师徒两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三人架起法宝,往器峰飞去。
一顿饭功夫,木云儿三人已置身器峰之中,但见这器峰山高谷深,溪涧纵横,阔叶滋生,风景绚丽多姿,亭台楼阁遍布峰峦幽壑,当真是令人流连忘返之地。
木云儿三人此时已来到器峰峰顶之上,与丹峰和剑峰不同,这器峰之上如主峰一般也是建有一座略小的宫殿,宫殿设计甚是精巧,殿名朝天。
木云儿正欣赏宫殿建筑,耳边响起刘通海的声音:“木师弟有所不知,这并非真正的宫殿,而是上一代器峰主事燕师叔炼制的一件法宝,法宝名为神机府,此宝在燕师叔进阶元婴之后便传于柳师兄了,柳师兄将此宝做为器峰的标志,放置于此。”
木云儿闻听此言,心内纳罕,这么大的一座宫殿居然是一件法宝,可见这燕师叔在炼器方面的修为,已然登峰造极,木云儿心内对这炼器之术更是心向往之。
正在木云儿胡思乱想之际,大殿门前出现一人,此人外表看来四十上下年纪,生的甚是清奇,长发盈尺,一头长发散落脑后,尽显潇洒之态,此人正是器峰主事柳千。
柳千自大殿石阶之上快步走下,向刘通海及木云儿一抱拳,道:“不知二位师弟法驾光临,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木云儿三人忙还礼:“师兄客气了,此次师弟随刘师兄前来,却有要事相商!”木云儿首先道。
柳千道:“既是有事,那还请两位师弟,哦,还有李师侄前往殿内说话。”
说罢,请木云儿三人入殿。四人入殿之后,分宾主落座,李如是则站在刘通海背后,柳千命弟子奉上香茗,道:“不知两位师弟来此有何要事啊?”
木云儿此时正欣赏殿内布置,但见宫殿之内皆是汉白玉砌成,显得甚是华丽,木云儿听柳千问话,忙收回目光,向刘通海望去。
刘通海此时面色微红,起身向柳千施礼道:“师兄容禀,小徒如是,因与贵峰柳师妹的爱徒南宫师侄两情相悦,故而师弟等今次前来,是向柳师兄提亲来了。”
柳千闻言,微微一愕,向李如是望去,而后缓缓道:“刘师弟,此事怕为兄做不得主,我那妹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待我通知她前来,这事刘师兄还是和她说吧!”言罢,柳千手中多了一张传音符,一道法诀打出,传音符化作一道黄光,消失不见。
一盏茶功夫后,一袭红衣的柳静姝便出现在大殿之中,只见她满面怒气,进殿之后,径直朝刘通海而来,气势汹汹的道:“刘师兄,我看你是来错地方了吧?我那徒儿怎会喜欢上你们丹峰之人,去年你丹峰之人将凝霜打成重伤之时,你躲到哪里去了?此时你那废物徒弟喜欢上我的徒儿你却冒了出来,告诉你,不可能,我决不会让玉儿加入你丹峰!”
说罢,气呼呼地坐在柳千旁边。
刘通海闻听此言,似早料到这般结果,并未生气,笑着向柳静姝道:“师妹切莫生气,去年大比小徒不知轻重,打伤了凝霜师侄,可当时师妹你也在场,若不是凝霜师侄步步紧,小徒也不会出那两败俱伤的法术,何况时候小徒也将养了半年方才复原,现在事情既已过去,师妹可否不再和为兄计较?”
柳静姝见刘通海低声下气来求自己,气便消了大半,但仍是冷冷的道:“好,去年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只是玉儿的婚事,我却一万个不愿,虽说李师侄在墨玉宗弟中也算出类拔萃,但他却有个这样的师父,就冲这点,我也不同意。”
刘通海此时闻柳静姝此言,脸色连变数次,心内虽是极不舒服,但仍然强自忍耐,道:“柳师妹,为兄知道你仍是气为兄当年不肯为洪师兄之事作证,可当年之事,并非你想象那般简单,这么多年为兄活的不比你们轻松,但为兄确有难言之隐。”
“哼,你还不是胆小怕事么?”柳静姝冷哼一声。
此时柳千忙解围道:“静姝,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提它做什么?”
柳静姝回头向柳千道:“可大哥你知道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当年如果刘师兄肯为洪师兄说句话,我和洪师兄也不会是这种结局。哼,当年他种的孽,今日我便要让他的徒儿偿还,这有什么错?”
木云儿不明就里,只好与李如是两人莫名其妙地听着三人的对话,木云儿心道,这几人当年定是有什么恩怨纠葛,未曾想李如是和南宫玉的事竟然变得这么复杂。
木云儿见三人都已陷入沉默,便站起身来向三人一一行礼道:“诸位师兄师姐,不知师弟有句话当说不当说?”
柳千示意木云儿将话,后者接着道:“既是当年恩怨,又何必牵扯下一代,诸位的苦楚我不晓得,但我也知道诸位绝不愿意看见如是与南宫师侄也被此事牵连而痛苦终生,对么?”
木云儿见三人仍是沉默不言,接着道:“此次宗门试炼,如是与南宫师侄均与我同行,两人之事,我很清楚,两人是真心相许,故而师弟才会有今日器峰之行,希望各位师兄师姐好好考虑一下。”
言罢,木云儿坐回原位。
刘通海此时抬起头来,向柳静姝道:“既然师妹不肯原谅为兄,好,既然我是你反对如是与南宫师侄婚事的原因,那么今日我便将如是逐出师门,另拜木师弟为师,那你便没有理由再反对了吧?”
言罢,看了木云儿一眼,道:“木师弟,以后这不孝的徒儿便交给师弟了!”
而后又转向李如是道:“你还愣什么?还不拜见你的新师父?”
“可是师父…”李如是满脸惶恐,刚想说话便被刘通海打断。
“你这逆徒,难道你不想娶你的南宫师妹了么?”刘通海喝道。
木云儿此时方看出这刘师兄平时疯疯癫癫原来均是装出来的,估计这柳千与柳静姝万万想不到刘通海会来这一手,见李如是仍是犹豫之中,便道:“如是,既是如此,你便拜入我门下也无不可,为师自然不会亏待与你!”
李如是本是直爽之人,心内哪有这么多的念想,见已成定局,便向木云儿大礼参拜,口称师父。
木云儿假意一拍储物袋,一只玉盒幻化而出,木云儿单手一点,玉盒缓缓飞至柳静姝与柳千之间的方桌之上,道:“师兄师姐,事出仓促,这只七阶魔兽内丹便算是我这做师父的给徒弟准备的聘礼吧!”
柳千闻言,心内大骇,七阶魔兽的内丹,那可是堪比元婴修士的存在啊,未曾想这木师弟身家倒是如此丰厚,一出手便是七阶魔兽内丹。
柳静姝也是闻言脸色骤变,只知道这木师弟有些手段,不曾想对徒弟竟是如此大方,何况是半路捡来的徒弟,竟然出手如此大方。
一边的刘通海也是心内骇然,同时心内大慰,如是跟着这木师弟怕是比跟着自己要强多了,这么多年除了定时指点修炼,自己何时曾关心过这名徒儿,连他手中的开山斧都是李如是自己获得的宗门奖励。
而李如是则心内暗暗感动,未曾想这新拜的师父竟肯为了自己的事,将此次宗门试炼获得的最珍贵之物拿出来,这可是他九死一生才得到的,忙要开口。
木云儿但手一摆,示意李如是莫要开口,静待柳静姝与柳千的反应。
柳静姝此时道:“刘师兄你这手倒是让师妹我始料未及,既是如此,师妹我说的话当然作数,这门亲事,我不在反对,但要看玉儿到底是如何想的。”
言罢,又是一道传音符飞出大殿。
李如是大喜,忙上前行礼,道:“多谢柳师伯,柳师叔成全。”
片刻之后,南宫玉与楚凝霜二女出现在大殿之中,南宫玉瞟了一眼李如是,两人便给诸位师长行礼后站在柳静姝身旁。
柳静姝开口道:“玉儿,你告诉为师,你是不是喜欢这姓李的小子?”
南宫玉在众人之前哪好意思说这等话,面色绯红,沉默不语。
柳静姝也是过来人,那看不出南宫玉的心事,嘴上却道:“既然你为开口,那便是不喜欢喽,木师弟,你也看到了,玉儿他看不上你这新收的徒儿,以后不要再提此事了。”
李如是闻听心内大急,暗道,南宫师妹啊,此时哪是矜持的时候,忙向南宫玉连使眼色。
南宫玉此时也是心内暗自着急,此时站在柳静姝身侧的楚凝霜弯腰在柳静姝耳边说了几句,众人都是筑基以上修为,此女声音虽小,但都听在耳中。
柳静姝起身道:“诸位师兄师弟,小妹我到后殿有事,去去就来,请各位稍侯!”
柳千见妹妹带着南宫玉离去,知是到后堂问话,便向在场诸人道:“各位请用茶,此乃时为兄几年前去内陆之时带回的产自内陆剑南雅州的蒙顶,平时为兄可是不愿拿出来的,今日是木师弟首次来我器峰,故而刘师弟,你可是借了木师弟的光哦!”
柳静姝不在,众人轻松不少。
此时楚凝霜仍是如前日般凝望着木云儿,木云儿有所感应,向楚凝霜望去,见此女看着自己,忙报以微笑。
楚凝霜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众人正谈笑之间,柳静姝已是满脸不善的回到殿中,南宫玉低着头跟在后面。
众人皆望着柳静姝,待她开口,柳静姝冷哼一声,看着李如是冷冷地道:“哼,便宜你这小子了,但是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