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中旬,江海城的天气有些闷热,李牧站在屋里觉得有些气闷,随手推门而出,似乎站在城主府的院子里也是不够畅快。
“我去荒原走走”随口和雪儿说了一声后,李牧便到城外的荒原去了,离开中皇城的家族论武还有一段时间,李牧估算了一下,从江海城出发穿越绝望平原和天伦山脉,至多四个月吧,那还能在江海城呆上两个月,这短时间,他闷在家里修炼却也是并无寸进,反而时常觉得有些气闷,于是经常去城外的荒原走上一走。
这个世界敢把荒野当成后花园散步的还真是不多,李牧是喜欢荒野中那种氛围的,辽阔,无边无际,荒草丛生,落日时分的夕阳为荒野染上了些悲壮的色彩。传说在荒野中会有一些可怕的无底洞穴,一旦失足掉落下去,从此这个世界便不再有你这个人,李牧却是还没有在荒野中发现过这样的无底深洞。
在荒野上行走,李牧时常会陷入到对往昔的莫名回忆之中,回忆的东西很多,有在地球上的,尚在幼年时的那个家,有父亲,有母亲,那为数不多的几年。人在回忆的时候总是自动过滤掉不怎么高兴的往事,保留下来的都是比较美好的。
或许那短暂的几年也不尽然就是这般的快乐和无忧无虑,但在李牧的想象中那段时光是美好的,珍贵的。
也会想起那段在无证小煤矿做苦力的生活,那繁重异常的体力劳动,少得可怜的收入,那间冰冷得令人窒息,晚上连盏灯都没有的小屋。
那干巴巴的冷馒头,或者是烂菜叶炖的汤。寂寞是会使人发狂的,尤其是寂寞的夜晚,李牧在那样的夜晚时常听到一些特别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耳畔低声诉说着什么,李牧不信鬼神,却也不知那是什么。
李牧有些不愿多想这一段的痛苦,所以经常把回忆跳到自己成了佣兵的那一段,在地球上的佣兵生涯看似风光,其实依旧有着难以言喻的孤独,佣兵团队不是军队,身边的袍泽和兄弟不见得能够生死与共,或者还是需要提放的对象,在李牧足够强大了以后,他总是一个人执行任务。
那个时候,他有一部印象很深刻的电影,汤姆克鲁斯的借刀杀人,这不是阿汤哥最出名的电影,但是其中有个镜头,李牧百看不厌。那是在影片的最后,汤姆克鲁斯饰演的充满岁月沧桑感的孤独杀手,他最终没能完成自己的任务,孤独地死在了午夜的地铁上,地铁上没有一个人,疾驰的地铁座位上,他仿佛睡着了,就像那倒在荒野上的孤狼。一站又一站,地铁停了又开,他随着地铁慢慢去往远方。
李牧抬起头,看见远处正有一头孤独的荒原狼在孤独的漫步者,狼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他们知道谁是自己不能招惹的存在,所以那头荒原狼,并没有朝李牧甚至看上一眼。它们在荒野中孤独地为生存而挣扎,直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
李牧觉得自己那段佣兵的岁月就像这荒原上的孤狼一般,为生存而挣扎,然后总有一天,倒在这无边无际的荒野之上。
除了这些记忆,似乎还有一些莫名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清冷的月光下,白衣的绝色女子静静地看着自己,微笑着不语,这个画面时常出现。除了白衣女子,还有一个盛装的美丽女子,环佩摇曳,一颦一笑都带着颠倒众生的风采,两人交替出现,都是那般安静地,微笑着看着李牧,似真似幻。
“轰”头顶的苍茫天空突然响起了雷声,闪电划破苍茫的灰暗天空。
“要下雨了吗”李牧抬头看了下灰暗的天空。
雨点开始坠落,漫天的大雨倾泻而下,这雨好怪!它濛濛的,黑黑的,像一块广阔无垠的黑布,将天地都包围起来,使人分不出南北东西,辩不清这无边荒原中的一切,天空越来越黑,狂风越来越大。
在这黑雨中行走的李牧,突然感觉到了这天地的悲意,苍天,你在悲伤着什么。
“嗡”李牧腰间的冷月剑仿佛感怀到了这天地间的悲伤,竟然也发出了一声悲泣般地鸣响。
李牧抽出了冷月剑,冷月剑的剑身在瓢泼的黑雨中微微颤抖,“你感觉到了这天地的悲伤吗,想要撕碎这天地间的一切吗”
杀剑,李牧几乎不由自主地在漫天而下的黑雨中舞起了剑,青衣少年的杀剑,此刻在这辽阔的荒野之间,却似乎化作了一种极致优美的剑舞,分不清是李牧控制着剑,还是剑在带着李牧舞动。但李牧能感觉得到,手中的冷月剑在和这天地一同哭泣,剑在雨中泣!
蝉不知雪,落叶知秋,西风残照,履霜之戒,司马青衫,风木含悲,人琴两亡。七式杀剑,此时在李牧的手中仿佛水银泻地一般的流淌。
剑速越来越快,隐隐地带着风雷之音,于在荒野上空轰鸣的雷音,相互呼应,渐渐地剑身带起的风雷之音与这天地间的风雷之声融为了一体,仿佛这些雷音本就是由李牧的剑带起的。
“剑气雷音,天地共鸣,到了这一步吗”红有些震惊地在李牧体内看着这一切。
不单单是雷音,似乎整个世界都在随着李牧手中冷月剑的剑芒的闪烁而舞动,那倾世的黑雨,开始变换着方向,那直落而下的雨滴,仿佛无数把受到感召的小剑,跟着李牧手中的冷月剑转换着方向,每一滴雨都带着杀剑那莫大的威力,如果这里不是荒野,此时一定已经是尸横遍野了。
李牧不知疲倦地挥舞着手中散发着绝世寒芒的冷月剑,每一剑他都用尽全力,蝉不知雪,落叶知秋,西风残照,履霜之戒,司马青衫,风木含悲,人琴两亡。这七式剑术,他已经来回使用了数千遍。
虽然他的原力真气极为雄浑,但这般使用,真气开始跟不上消耗的速度,李牧体内的血皇经合大道雷狱经都开始高速运转起来,吸收着这天地间的元气,以补充消耗。
真气的消耗越来越大,两经的运转也是越来越快,渐渐地李牧的头顶形成了一个原力漩涡,无数的天地原力灌入其中,一进一出在李牧体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原力真气循环。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三辰,李牧始终都没有停下来,只听“咔”的一声。“突破了,”李牧心中一喜,今日机缘之下竟然有了突破,多日未有寸进的修为终于提升了,九阶上段,天武者巅峰,以后圣阶之下,李牧谁都不怕。
这样的修为足够成为一个称霸一方的大家族的家主,更何况李牧的实际战力比之修为要更高得多。
荒野的天空中,雷电的轰鸣开始变小了,磅礴的黑雨渐渐停了下来。这一场豪雨真的到了该停的时候了。李牧收剑,回想着这一次在雨中颇有些莫名的收获。
“牧,你这一次最大的收获,不在于突破到九阶上段,而是在于用杀剑的时候获得了天地的认可,这种天地同辈的气势真的非常可怕,漫天的大雨化作无边剑气,我对你杀光那八千盗匪真是更有信心了啊。”红分析道。
“红,难道我每次打架都会下雨不成”牧对此表示不解 “你的大道雷狱诀是吃干饭的啊,在天上打几个雷,下点雨,那是很轻松的,要不是你继承了血皇的衣钵,你可以凭此改称雷帝,也不错啊”红说道。
“对啊,哇哈哈,果然,利用天地之力啊,我明白了。”李牧忽然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
“李牧,你在哪里?”此时远处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唤 “是雪儿”李牧连忙朝四周过去,只见一匹快马朝这边飞奔过来,马上正是雪儿。
荒原上视线极好,那匹马很快就跑到了李牧跟前 “牧,怎么这么晚不回家呢”雪儿从马上跳了下来,一头栽进李牧怀里。
“我在荒原散散步,倒是你,干嘛一个人跑出来,连个护卫都不带”李牧看着被大雨淋得湿漉漉的陈雪儿,有些心疼的说。
“你还说,你平时在荒原上哪里待得了这么长时间,今天是怎么了啊,我担心你出事,才跑过来找的,人家是天武者呢,小小荒原带什么护卫。”雪儿抬起头娇憨地说道。
“呵呵,还是雪儿心疼我,来都来了,那就陪陪我”李牧看着浑身湿透的雪儿,一身的曲线更是玲珑不可方物,不由有些动心,把嘴凑着她耳边吹着热气说道“雪儿,我们在这里打个野战好不好”
“打野战是什么意思”雪儿有些不解。
“就是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啊”说完李牧一把将陈雪儿按倒在了荒野上。
“啊,夫君不要啊,这个,这个,被人看见怎么办啊”陈雪儿弄懂了李牧的意思,一时间羞得话都讲不清了。
“怕什么,这种地方现在那会有人来”李牧一边说一边解开了陈雪儿的衣衫,湿漉漉的衣衫脱起来倒是方便,很快陈雪儿就被剥成了小白羊,光滑洁白的皮肤在这荒野上闪烁着异样的迷人光泽。李牧将自己脱下的衣衫垫在有些湿的荒野上,将雪儿轻轻放在上面。
“雪儿,是不是很刺激啊,夫君要进来了哦”
“夫君,你坏死了……
此时雨过天晴的荒原上罕见地搭起了一座彩虹桥,在夕阳下美丽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