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的爱情冒险第七章谁都看得出来俊脸严肃的罗京鸿心情非常不好!只有黄耘春还好心的以“失意”来 作比喻。
他呕个半死几乎吐血!上回原本想偷瞧与原颖人相亲男子的长相,后来因为轻敌而 作罢的回台北。
直到五天前大妹罗素丢了一份文件给他看,他才知道秦宴儒居然是原颖人相亲的对象!只因他的不小心,居然让这两人又走在一起,并且场面失控到令罗京鸿咋舌!他们 已论及婚嫁了!因为秦宴儒拒绝罗素的理由是:他已有未婚妻,将在年底成家。
他们读数理的人都比较实在,有三分事业就说三分话,不会有任何夸大;而秦宴儒会那么说,代表百分之百肯定原颖人会是他跑不掉的老婆!怎不叫他气得跳脚!偏偏五天来完全找不到她的行踪!从黄耘春那边也得不到任何消息!公寓电话没人接,鹿港那边说没回去,出版社当他是忠实读者,以为企图骚扰作家,死不肯吐露她的行踪。真的 完全找不到她目前的下落!
她怎么可以如此对他?!
罗京鸿的俊男芳心差点碎成一片片!至今依然不肯正视原颖人居然会不喜欢他的事他是这么的英俊、有钱、有身分、有学识,充满了一身的品味,有点坏,又不会太 坏的男人,不正是令全天下女子倾迷、又爱又恨又想嫁的第一选择吗?
二十八年来的战果证明他的自大是应该的,为什么会有漏网之鱼?
还是当今小说的流行趋势又变了?花心俊男不再讨喜,反倒是平凡乏味的老实男当道横行?可是趋势再怎么变,有钱的英俊男子永远不会褪流行吧?即使那些企图反转轨 道的小说作家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但话说回来,原颖人本身就是个小说作家…在不甘心之余,五日来他看了她写的 十来本小说,不怕引起任何诧异又诡异的注目,只为了了解她的想法;由早期、中期,
到现在,他各抓了三四本来看。没有意外的发现她书中男主角清一色是那种温柔又老实,
容易吃亏上当,甚至遭社会生存论淘汰的无竞争能力人类!然后女主角会受男主角一身的朴实无华感动。没有任何商业功利气息,安于做社会机器中小小小的一颗螺丝钉,不 强求大富大贵…简直太过份了!她是在误导女性的观念!
如果社会中没有人具有野心、竞争心,那还求什么进步?谈什么提高生活水平?国家如何由开发中国家跻身为已开发国家之林?搞不好还会退回未开发之列!而且…还 害得他这么一个一流的好男初尝追求败绩!
那女人不但催眠了自己,为了满足她的读者,她也身体力行的去找了一个空有一流学识,却对社会无什大贡献的隐居男子谈恋爱!而视他罗公子为毒蛇猛兽!其实她根本 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更气的是,但凡在书中提到富家公子,一律描写成大色猪,那种连看到七十岁老妇 都会起色心的没品味人士!到最后遭众人唾弃而逃到到国外,一辈子不敢回来!
但愿老天保佑她的写作生涯不会长久,不然也要保佑她的赞者不多!否则再过几年,
像他这类白马王子就会娶不到妻子了!她简直是在毁谤真正的青年才俊!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对了!一定是她在二十六年的岁月中从不曾受到青年才俊的青 睐,才会将满腔怨气发泄在书中,极尽破坏之能事的胡说八道!否则她不会如此偏激!
大概也因为诋毁惯了,等到他这位青年才俊来追求她时,她害怕对不起读者,所以才不 敢接受。
看吧!作茧自缚的后果!不过,他会原谅她的,而且会建议她不要再写下去,写那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还不如到他公司上班,老了还可以领养老退休金;如果他觉得她 还可以的话,甚至可以娶来当老婆,她是不会吃亏的。
相信她那种平淡又老套的小说能写也没几年了,何不就此算了呢?还为了读者催眠 自己,何必呢?是不是?
原颖人坐在他对面已有一分钟了!这个据说形容憔悴、失意又可怜的男子,此时正眉飞色舞的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笑得诡异不已。并且完全没有发现她已经到来。也好,她正好趁这时机仔细研究男人的面部表情;她很好奇——像他这种“色男”与“花 花公子”型的男人与老实男人有何不同的神情。
他的确比其它男人好看很多,又懂得穿着打扮,所以也难怪黄耘春会一路倒戈!可是,太重视外表的男人,通常内在都较虚浮不实。也许他是相当有才华的,更也许他也会有情感专一的时候,但任何的“也许”都是个不确定用词,她不会将一生投注在“也 许”中,以为自己有多少能力扭转男人不定的天性。
“呀!你来了?何时的事?”罗京鸿诧异的低叫,终于发现了她。发觉她比以往更美丽。真是的!原本以为她只有一点点的可看性而已,想不到再次看到她会觉得她出上 一次更出色。
“才坐下不久。听说你急着找我?”原颖人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他。因为她必须告诉 他一个残酷的消息——他根本追不上萧诺。可怜的人!不知何时花花公子身价暴跌至此!
还要央人代为追求,偏又追不到。
可是不待他回答,黄耘春就凑了过来,奉上一壶咖啡,坐在一旁,有长聊的打算。
“对呀!对呀!罗大哥找你找得很急,我都怕他急出病了。”罗京鸿回她迷人的一 笑,才道:
“谢谢你的关心与帮忙,但现在让我与颖人好好谈一谈好吗?不打扰你上班的时间。”
比原颖人赶一百次还有用!黄耘春非常听话的努力招呼客人去了。
“你的忠实祟拜者一号。”原颖人笑了笑,他的确有其独特的魅力。
“她比较热心了点。听说你预定年底嫁人?”他试探的轻问。
原颖人微微羞却的笑。
“不一定呢!到时再说了。对了,萧诺的事,我恐怕帮不上忙,她对恋爱与婚姻都 没有任何兴趣。”
对呀!萧诺!他的新计策!为了能顺利进占到她的公寓所找的借口…但她居然是 不婚的!看吧!写小说的女人没一个正常!却又以其乱七八糟的观念去蛊惑无知群众!
罗京鸿不明白的问:
“为什么没兴趣?莫非她受过爱情的伤害?”小说中都是那么说的。
“谁规定非要受过创伤才会拒婚?现代人多得是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各有各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弃?”
原颖人点头。
“那样你的挫折感会减少一些。”
“不!我不放弃!我连开始追求都还没有!也许萧诺是欠人追才会有这种说法,你不能叫我连试也不试就放弃!”他一副沈痛的表情,痴情坚定得让远处的黄耘春为之心 折感动不已。
这头驴子!
“萧诺从不忸怩作态!你并不了解,她是直言无讳的人。”她几乎是苦口婆心了。
“我要试一试!找一天我去拜访你们吧!我要自己看到后才会甘心。”
虽然说现在是休笔时刻,但她与萧诺一律不怎么欢迎有人前去侵犯她们的领域。这 个男人衽地难缠,一点也不潇洒,甚至不肯对无望的事死心!
原颖人不好太直接拒绝,以免伤了人家的心,只好道:
“我回去知会她一声,若萧诺没意见,我们会答应让你莅临。”
“呆子,你被骗了!”
萧诺从小说堆中抬头,轻轻的丢给她一句,结束了原颖人的长篇大论——对罗京鸿 优点的一切说项。
“呃?”原颖人一楞一楞的。身为一个言情小说作家,也出了三十几本书,在故事中当天神,伟大了那么久,突然被叫呆子,一时之间还真反应不过来!一个呆子写得了那么多爱情小说吗?“什么意思?”她只不过是尽职的在替他人宣传以增加萧诺对他的 好印象而已。多令人感动的善心呀!
“你快引狼入室了!”萧诺伸了下懒腰,看到天色还不错,打开阳台的铝门让太阳 光源进驻,一室温暖!踢了块椅垫到阳光处,坐了下来,吸收日月精华。
原颖人捧出她的水果茶,倒出两杯清凉,让一冷一热在身体内外综合一下,也坐在 阳光处的地板上。
“怎么说?我们有危险了吗?”
“你那一点可以证明那家伙对我神魂颠倒?他在提我的同时眼光放在那里?他那种 牛皮人类,几时变得如此羞却来着?别笑死人了!大作家,你大脑思路阻塞了是不是?
要不要喝一瓶通乐治疗一下?”萧诺嘲弄的娓娓道来,简单的推理,一清二楚——唔!
她有写推理小说的本钱。
他的目标仍是在她身上?不会吧!原颖人相信他没必要用这种手段,而且他早知道 她是死会了。
“我不以为他会这么大费周章!也许他当真有心于你,你将如何?”
“至少不会学你落荒而逃!等着看吧!下星期你的心上人来到台北,咱们等着看会 有什么好戏!”
“你一定是写小说写得不能自拔了,才会将单纯的事想得如此复杂!”原颖人摸了 摸她的头。
“你明知道一旦交稿后超过三天,我会完全忘光我曾写过什么,何来入迷之说?不 写稿时,我的脑中不会编排任何故事。”
“那么,我们何不约他来做客,看他的表现如何?是你对还是我对,要他来了才知 道!”
萧诺点头。
“好,就明天晚上,请他带来两份大披萨、一打可乐,以及时鲜水果。我们会给他 跑路费。”
“这不太好吧?”原颖人不好意思的低问,老是利用他人挺不道德的。
“顺便嘛!他要上来我们这儿,就得顺着我们的规矩来,否则不必了!”
原颖人宅心仁厚,根本不敢这么对罗京鸿说,迟迟不敢多说什么;但若要她打电话,
是死也不可能的。所以萧诺向她要了电话,自己打了去。因为罗京鸿正在开会,于是交 代秘书记了下来。
“请问…你是在开玩笑吗?”小秘书颤抖地低问。
“不是!反正他看了就会明白,如果不来便算了,若要来,最好带来我所吩咐的东 西,拜!”
挂上电话,萧诺才看到原颖人脸都红了!取笑道:
“我这个打电话的人都不羞了,你羞什么?你简直天生来让人吃定的!莫怪那家伙 死不放手,纠缠不休!加上你这个性,要不是你心有所属,旱该倒入他怀中去了。”
“虽然我们可以在小说中写得很刻薄,但,现实生活中我不会这么对人的,即使不对他动心也犯不着唆使他…”原颖人心想,一旦罗京鸿知道被当成送货员看,想必脸 会绿了一半不止!不过,回头想想,这未尝不是吓退罗京鸿的方法,即使有些不厚道。
“有些人,对他心软不得,也不必逃避,正面交锋给他颜色看会是个好方法。何况 我们只是在测试他!”突然,萧诺盯住她身后一点,低叫:“壁虎!”
原颖人立即跳了起来,逃到萧诺那一边!一同看着附着在玻璃铝门上那只与蜥蜴同 类、却无害且呈半透明的壁虎。
“你怕吗?”原颖人奇怪她的大惊小怪!这种小小寄居房客并不常见,只是她们很 少去特别关注,任其生长与消失;帮忙吃蚊子也算是益虫的一种。反正还不算太嗯心,
偶尔见到一、两只也不必太讶异。
萧诺笑了笑。
“好多人来信问我“守宫砂”的由来,只因我写古代小说时常提到。”
“为何不建议他们去看“唐人传奇”?”原颖人也笑了,她也接过一些信件,表明 了对相同问题的好奇。
“不讳言,它的古名好听多了!也许它们之所以改名为壁虎而不叫守宫,是怕现代 人再拿它们去制造“守宫砂”。”她的笑容有些邪恶!
原颖人恶心低叫:
“你不会是正在转这个念头吧?”
“那个地方有在卖殊砂?”萧诺兴致勃勃的低问,悄悄爬近那只可怜的壁虎。
“萧诺!”原颖人大叫一声,把椅垫丢过去,吓跑了那只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壁虎。
“真善良!”萧诺没好气的瞄她。
原颖人摇头。
“我不是善良,我是怕你以殊砂养大了壁虎后,捣碎成泥汁时也要我陪你一同做实 验!太呕心了!我不干!”
“你不觉得现代人点守宫砂很特别吗?多方便呀!如果真的点在处女身上洗不掉的话,男人要娶妻时就不必担心有人是假处女,却做过处女膜整型了。当今世上处女多缺 货呀!我们点上了之后将会非常神气!”
“那根本是在方便男人!我不要!像烙印一样,还保证原封货咧!而你,在三十岁 以前可以神气,到了五十岁以后就等着被笑老处女吧!”在妇女解放时代被摒弃的东西,
代表那对女人有害而无益,如今倒要走回头路,标明自己是完封的印记!而且还是来自一个大女人之口,真是让人诧异!但原颖人早知道萧诺这人不能以常理来推断,她一切 突如其来的怪点子全因为好玩且新鲜。
“找一天我非试试不可。”萧诺犹不死心。
原颖人连忙申明:
“到时只要不拖着我,一切好说。”萧诺不置可否,突然又问了一句:“不知守宫 砂点在男人身上有没有效?”“如果你的魅力够强的话,也许会有人愿意让你点点看。”
原颖人只是在说笑。
但萧诺却当了真——
“那么,你的秦宴儒借我点一下好不好?我认为他有可能是处男…”
“萧诺!”原颖人尖叫!要不是她忙着脸红,说不定会跳起来掐她脖子。
“我直接问他,也替你的未来幸福确定一下保障的程度。如果他两年内没有上床行为,代表他健康情形不错,不必检查了。如果他从来没有,那更好!恭禧你得到一个干 净的男人。”萧诺眼神闪亮,分不清是戏谑是认真。
但已惹得原颖人咬牙切齿了!
“我会先杀了你再自杀!如果你当真敢问的话!告诉我你不会做这种丢死人的事!”
这是原颖人有生以来唯一可以称之为威胁的话。她不想吓走秦宴儒,不想让成为“秦太 太”的美梦成空!可是这女人正在摧残她的幸福…
“还是你决定在新婚之夜问他?多可怕!要是他什么都不懂,连动作也不会,那你 怎么办?看来你也不怎么明白其中过程——”
“你又知道了!”原颖人努力喘气。
“因为你的小说每写到亲热镜头时,一律以“过后”或“床帐中有情人儿正缠绵”
来蒙混过去!真正过程完全没谈到,因为你不知道正确的步骤!”
“我——我——我——”原颖人口吃了起来,放大了声音:“你又好到那里去?总比你交代“他们于是上床了”美丽多了!还有,你第十七本小说更好笑,上床的镜头竟是男女主角互殴,由阳台打回卧室,然后两人身体站不稳,倒在地上,哈!鼻青脸肿的 两个人居然就交代那么三个字——做爱了!”
总而言之,两个“青春”出版社当红作家,最大的败笔都在于她们对床戏的镜头只 会混,完全不明白个中滋味,所以不敢乱写。
萧诺理直气壮的反驳:
“我又不是在写色情小说,还要肉欲横陈交缠才满足得了读者口味!要看明白,不 会去租翻译小说呀!描写之深刻足以让你欲火焚身!”
两人对看着,然后笑了出来。
“老天,我们在讨论什么?居然研究起床戏来了!”原颖人低呼。
“要是那天我们开始将做爱过程一一写明白,恐怕我们会被罩上一层黄色晕轮,当黄后去了!什么时候摸胸部,什么时候脱衣裤,什么时候——呕!”骗稿费也不是那种骗法!着墨在那种地方,反而忽略主角个性、情事的发展起伏。而且,说真的,挺呕心 原颖人托着尖尖的小下巴,深思道:
“我看过许多小说,常是男女主角才相识,立即发生一夜激情的事,往后发展不是怀孕就是男方“深深地”爱上了女方,千里追寻。巧得很,男的一定又帅又有钱,女的大多为灰姑娘。整本书只要是男女主角碰面,立即会干柴烈火…无需言语——然后会发现,一本书里有半本描写上床过程,另半本在各过各的痛苦生活!完全没有真正认识对方。没有了解、没有感动与动心。动情原因完全建立在双方的好容貌上。好薄弱的理由!事实上我就不相信真正的感情可以在第一次见面时立即燃烧的!还有吻!被一个不认得的英俊男人吻了能有什么反应?应该没有人会感到虚软触电,而是该觉得被侵犯而 打回去!没道理!真的没道理!”
萧诺笑着嘲弄:
“哟!没有那些作品的烘托,那能使我们鹤立鸡群?我们是多么感谢呵!可是…
小姐,阁下似乎也写过一吻定情的故事哦!”
“所以被笑“陈腔烂调”有理!”原颖人不介意的回想自己初期摸索阶段的作品,
有点人云亦云,人写亦写的缺失。后来才深深明白,只有站稳自己的脚步,找出自己的信念,不要随众人潮流游走,写出个人特色,才有出头天的一天——只要凸出的理念恰 好合了大众的胃口,并且是他人所学不来的。
“为什么写小说?萧诺。”
“因为一直没有人写出我想看的小说,没有找到与我有共呜的作者来延伸我的理念!
太多了!太多的作者沈浸在前人的巢臼中爬不出来,写着男尊女卑的故事,却强调自己是大女人!而故事中总是女人在为情受苦,崇拜着男人的自大狂傲,可以任意欺负女主 角,极尽能事的误会、欺凌,以金钱控制女方,而女主角却是苦得半死、为爱受尽折磨。
可怕的是,她还从头受到底,死也不变!甚至被打去半条命也无妨;到最后,男主角只要流下后悔的眼泪,藉酒消愁以表示后悔与颓废,归咎一切失常全是因为“爱”,然后两人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如果作家再添一笔“尾声”的败笔,强调男女主角生了几个儿女,取了什么名字,原本狂暴近似恶魔的男人居然提成了有点怕老婆的妻奴,任女人撒娇呼来唤去,而甘之如饴,然后事业多么辉煌、爱情多么伟大…老天!我看了就想昏倒!我不介意“幸福快乐”的日子,但我介意作者凑的做法,没有必要的 “尾声”看得很恼人。我一直以为“尾声”是用来贯穿全剧的伏笔以收画龙点睛之效;
可是,有人这么烂用,实在教人看了生气。我高中时对小说有这种批评,想不到我的同学反讽我只会动口不会动手,写不出小说的人就不要批评人家;至少人家可以出书,代表某部份受到肯定。当时我心想也对!便决定要往小说界发展,并且扭转那种老掉牙的 模式。即使我写的东西不受时下人欢迎,我依然要写下我真正的感想,为求一个平等!
没理由在以女性消费市场为主的小说,尽写一些欺负女性的东西!我被批评为大女人,
但她们并不明白,我只要求对等与公平,至少我不像有些“大女人”作家专写一些女主角整死男主角的故事。那根本不叫替女人出气,反而更诋毁女人!想不到,我会有这么 多共鸣者,封笔也甘心了!至少我让某些人重新修正了对小说的观感与对爱情的想法。”
真的是心有戚戚焉!说到小说,即使她们笔法各有不同,至少写小说的理念是相同 的:为了想给读者不同的东西,以更多的角度去看待事情!
她们尚在用力的努力当中,即使影响力微乎其微,可是,这份理想,矢志不变!
“你知道吗?你让某些作家变得很难生存!大罪人一个!”原颖人想到新一代作家早已取代了更早几年以前作家的位置。要不是她够稳固,早也被淘汰掉了!读者多现实 呵!可是读者的现实正表示他们变聪明了,不再盲目的来多少接多少,不抗议也不选择。
对小说市场也是件可喜的事;这么一来,每个作家都兢兢业业的努力,不敢混水摸鱼,
努力创造自己的风格,如今谁还敢说言情小说是女工看的书?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小说也能列入排行榜中,被正式承认为文学的一种。至少,至少不要再让“大人”以为小说 对青少年有百害而无一益。”
萧诺豁达的看向蓝天,吁道:
“如今我这“后浪”已快消褪为“前浪”了!总有一天,我也会在另一波新潮流中变得很难生存,然后出新一代接替了我们一直努力的,永远生生不息!我多盼望呵!希望咱们的后辈更加出类拔萃。一旦我褪去作家身分,只是一个读者时,能是个幸运的读 者。”
原颖人点头。
“是啊!就像每位好读者,天天跑书局,期待发现好作家又出书了!如获至宝的买回去,边走边拆边看边笑,那种对书的狂热,是身为读者的幸福!”也是身为作家的骄傲!在生命的过程中,知道有人曾对自己这么狂热过也就够了。该退开时,更要有欧阳 修的精神——提拔出大文豪苏东坡,而不挡其路。
“当我们不再写作时,结伴去养老如何?我买间屋子住你家隔壁!”萧诺问“好呀!
当我们走不动时,还可以差我的子子孙孙去替咱们买小说来看!”原颖人几乎已能看到 彼此白发苍苍却仍沈迷小说的模样。忍不住大笑出来!
在二十八年的岁月中,罗京鸿从不相信幸运的自己也会有哀鸣不幸的一天!
近一星期以来,他殷勤的跑两位大作家的香闺,很体贴的、很认命的自动买来一些民生必需品,并且很不甘愿的收下她们塞来的银两与小费,降格为送货生!但那是不打紧的,至少还可以进屋去!倘若他事先没打过电话,没有经过她们同意而前来的话,存心给她们一个意外的惊喜,其下场是“意外的被轰出来”!即使买了再多好吃的东西也 没用!她们拒绝任何意外的访客,如果他硬闯,必然会受到意外的伤害——虽不一定,
但还是别冒险得好!免得意外的死于非命。他耶!大帅哥耶!
可是,也许“有效期限”已经过了,大帅哥已不吃香了…罗京鸿开始悲惨的自怜!
以前只应付一个原颖人绝对是绰绰有余的,可是谁叫他多事的扯入一个萧诺?!让 那怪女人也站在同一阵线的对付他,让他挫折到几乎对自我人格怀疑了起来!
只有在公司女职员的爱慕眼光中,在酒会众多秋波中才找回一点点自信!否则,他真的快在胸前挂一面镜子,随时看看自己是不是变成了猪八戒?否则那两个平凡女子为 何会视他如垃圾?他耶!有钱有貌的名公子耶!唉!
今天的宴会是一些大学教授的聚会,他会前来是因为主办人是父亲,而且他要当大 妹的男伴。
罗素是个大美人,完全承袭了其父的数理头脑,居四兄妹中的翘楚,非常的实事求 是。二十七岁了!研读完硕士后打算到德国进修;一生如果有七十年,她早已规划完毕,
每一步每一步,她都已仔细算过。他不能说她是冰山啦!只是她也有些怪就是了,大概 有某方面天才的人都会有某方面的严重缺乏。
读数理的人都偏重理智与实际,所以她没有任何浪漫细胞,不过外表的美丽让人看 不出来她没有任何女人味的迹象。
“你没穿高跟鞋!”罗京鸿直直看向大妹礼服下的马靴。不必说别人了,自己家人 中就出了一个不正常的。
“如果穿高跟鞋会让我站得更稳,我会。”罗素奇怪的横他一眼。
“那你又何必穿高统的?”
“因为即使被人踩到也不会掉鞋子。”
瞧!多么实际!若不是因为有很多佳丽正在偷偷对他传送爱的电波,他真的会向天 花板翻白眼。
“明天我与秦宴儒有约。”罗素突然这么说。
“然后呢?”罗京鸿不感兴趣的问。
“我要你带原颖人来捉奸,不然拍下照片,造成他们误会分手也好!”
“人家是写小说的,才不会那么好骗!天才美人,你这个不看小说的人恐怕不知道,
这招式是破坏感情技法一百招中的最烂招,电影里已演过一百遍,电视中演过一千遍,
小说里写过一万遍的超级烂招!没有人会那么好骗了。”他叹了口气,感情智障!不知 这一招打那学来的。
罗素以看笨蛋的眼光看他。
“用招式也是要看人的。以秦宴儒那种忠厚的男人而言,很少会在有女友的情况下再与他人约会。明着说要讨论内容,实则让你拍下照片,这就是证物。只要他们感情一有不合,我就可以带他去喝酒,然后让他失身,到时不娶我都不行了,那个老实头,不 会再敢有二心。”
天呀地呀!那一出肥皂剧呀!
“也就是说,你要当小说中的坏女人就是了?”
“演一出戏,却创造出台湾首位数理天才儿童,造福全人类,我的牺牲是值得的!”
天才的反面是白痴,天才与白痢只有一线之隔!天才与白痴根本是同义名词!
罗京鸿觉得自己没力了!好吧!好吧!他也来做一次坏人吧!也许到时有千分之一 的机会可以得到美人投怀的好事!即使微乎其微!
看了十来本小说之后,他才知道这招式有多烂!他觉得自己也快被白痴同化了!还 是果真计穷了,什么都好?
其实他并没有爱上原颖人,可就是不甘心放下。而且执着了数月之久,看到她愈来愈美,但那光影却不是因为他,不禁备感不甘。不甘心她会看上平凡没钱的秦宴儒,而 不是他!
也许…他当真有些喜欢她?不不!急急甩掉那想法,见到一个名媛向他走来,他连忙迎了上去,展现翩翩的风度;见到她的狂喜与羞却,是他身为俊男一生的骄傲!他何必喜欢那个会践踏他自尊的平凡女人…即使身材非常好。唉…看不到的骨头总是 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