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天香楼(中)(1 / 1)

鸿蒙钧天 淡淡而乐 2945 字 4个月前

第50章天香楼(中)

听那女子还能说话,伍川月就放松许多,立刻找到那个三彩瓷瓶。照着女子的话搬动三下,就出现了一个隐藏在墙中的暗格。

“姐姐,架子上那么多瓶子,哪一瓶是药啊?”看着墙上出现的暗格,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这织凤派处处透出古怪,单是这间房中都有暗藏玄机,以后可要好好的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宝贝和好玩的东西。

床上的女子,突然又生起气来。狠狠道:“红色那瓶是金疮药,紫色那瓶是内服的补血丸,你都给我拿来。”

都伤成那样了,凶什么凶,惹恼了本大人,信不信不现在就把你办了?伍川月可不习惯听人使唤,抓着两瓶药走过来道:“姐姐,你看是我为你上药,还是你自己动手?”

“你,闭嘴,不准叫我姐姐。”每次听伍川月叫她姐姐,那女子就气积在胸。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血色,只有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瞪着伍川月,道:“你,给我滚出去。”

她的话,坚决而不容反驳。

“切,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老子忍你很久了,要是你再多说一句脏话,嘿嘿嘿…本大人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伍川月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手高举,眼看就要摔了。

“唰”的一道白光闪过,笃的几连响,借着透过窗户的皎洁月光,能够清晰的看见一排银针整齐的插在离他半米远的地面上。

“呵呵呵,玩笑,玩笑。”伍川月此时才发现,由于紧张,身上出了一层冷汗。伍川月知道她看不见,报复性的伸手向她挥舞了几下。果然还是个瞎子。

“好,我出去。”伍川月摇了摇头,走到一旁把自己身上这件血衣脱下,湿漉漉的穿在身上有点难受,反正床上那女子也看不见自己换衣服,脱光了也无所谓。

“本大人走了。你要好自为之,没事不要喊本大人,有事更不要喊本大人,因为喊了也没用。”伍川月裹了一件睡衣就要出门。

“慢着,回来。”床上那女子又冷冷命令道:“给我倒杯水。”

“你当本大人是你的仆人不成?”伍川月冷声道。“唰”的寒光闪过,早有准备的伍川月在说过话就远离了原来的地方,躲过了此次攻击。

“咦,没想到你竟然还有些本事,不过不要以为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在本尊面前显摆。”

“狗眼看人低。本大人大仁大量,再饶过你这一回。”伍川月又退回来,倒了杯水给她道:“你还要什么?”

“要你立刻滚。”女子喝了水,突然凶恶起来,道:“去外面大门为本尊护法,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稍有差池,就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真是现时报啊,伍川月刚刚说过的话就被人还了回来。

伍川月鄙视的伸出中指,啪的一声,头也不回的关门而去。

房间里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接着就是死一般沉寂。伍川月来到屋外,找了个干净的石凳坐下。不多时候,却听见远处的走廊上传来轻轻脚步声。一个纤细的人影,提着一盏照路的灯走了过来,待那人影走进,才看清楚,原来白天的那个丫鬟。

“你在这里守着,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稍有差池,就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等那个丫鬟走到近前,伍川月对她恶狠狠的道。

他走出东厢,在织凤派中游逛起来,遇人就躲,遇道就进,遇房就观。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四周一片寂静,伍川月要不是自持艺高人胆大,还真不敢夜里到处闲逛,“无雪哪去了?李玉珍她们哪里去了?还有那个可恶的夏兰小师妹哪去了?怎么连个活人都没见着。”

走了许久,遇到分叉路,就随便选一条走,等到不通的时候,在反回来继续走,到头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又一转过弯后,伍川月呆呆的站在那里看向前方,透过植物的遮掩,隐约能够看到几个人影,说话声也隐隐传来。

那里有个小湖,湖中的东西两方有两座桥,湖中央有一个小亭子,凝神看去,用红漆染红的亭名映入他的眼中—南风亭。南风亭有六个角,每个角下面都有一根滚圆的古柱支撑着。亭子旁的栏杆上雕刻着美丽的图案,有双龙戏珠,有鲜花,大树…

中间有一张石桌和四张石凳,石桌上刻着一个象棋盘。小桥和亭子把一条小湖分成了两半儿,桥南面是荷花池,池中的荷花有的含苞欲放,有的花瓣儿全长开了。桥北面种着睡莲,小且圆的绿叶像慵懒的睡美人浮在水上,静静地开放白色,粉红色的花瓣。一旁的柳树把长长的辫子伸进了小湖,绿叶在风中摇摆,倒映在水中,像少女在对镜打扮!这样的水围绕着这样的亭子,这样的亭子倒映在这样的水上,真是那么的和谐美好。

唯一不和谐不美好的就是伍川月了,此时他正目光红通通的看着亭子那里。只见无雪、顾怜雪、李亦凝等人正站在亭中诗作对,桌子上摆放着精致的酒菜,看她们的样子,肯定已经来很久了,最令他生气的是竟然不叫上自己,真是叔可忍婶可忍,他不可忍。

“哼,你们竟敢不叫上本大人,老子还不稀罕。”要是其他人的话,伍川月还不至于这样生气。但谁让他最重要的人,竟然也那样做,这一切令他不可忍受。

也不知道伍川月怎么走的,反正在他出了织凤派后,就在街道上无意识的随着人流行走,实在是无雪所做的一切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在长安城中,你只要随便拉个人问天香楼何处,他都会热情地为你带路,并投上羡慕的目光。

那里不但是男人的消金窝,更是男人的天堂!

处处莺莺燕燕,依醉搂香,三米高墙,燃尽无数红装。只要身上有银子,环燕肥瘦,任君采颉。爽得你舒服,酥的你幸福。

无数的狼人,在这里找到了精神粮食,从此安居落户乐不思蜀。他们当中,有风流不羁的才子,更有显赫一方的贵族,有走马上任的官员,更有贩夫走卒的平民。

在欢笑中,忘记一切。在酒色中,寻求寄托。靡音绕耳,觥筹交措,年复一年,埋葬多少年华?

古老的职业,能经久不衰的原因,是有人不断的需要。

站在天香楼前,目尽高墙阔院上那一对大红灯笼,回过神来的伍川月正要进去看看。

“秦淮无语话斜阳,家家临水倒红装。春风不知朱颜改,依旧欢歌绕画粱!”

一句诗歌,多少辛酸!孔星河触景生情,由感而发。他身边的三人,皆是目瞪口呆,不可思意地望着他。

“孔兄!好诗!”柴少竖起了大姆指,不停地称赞。相比那些狗屁才子作的风花雪夜,孔星河此诗无论意境还是深度,都达大师水平,柴少顶礼膜拜称赞道:“孔兄!就凭刚才所作,今晚塞诗会魁首,非你莫数了!”

“就是,就是!”祝枝山和秦观附和道。心中更是佩服不已,孔大哥不但身性风流,才学更是一绝,当真是正人不露像!

孔星河推脱道:“残愧!残愧!骚人附庸风雅,惹人笑话了!”

伍川月寻声望去,只见四个翩翩佳公子正轻摇折扇向天香楼这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