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拨鼠的本事在于,他不但能够瞬间土遁,还能带至少三人同时土遁。如果他要逃命或者被派去侦查敌情,天下就没有比他更胜任的人。
土拨鼠拍着胸脯是这么吹嘘的。起初,东郭诸葛的确认为土拨鼠确是有这样的本事,但自从见面后的十二个小时,他就开始严重怀疑。
原因,土拨鼠在经过蠹狱的允许后,出的监狱,并没有直接带着东郭诸葛直接土遁出城,他反而说,一定要等到晚上,他的土遁侦查行动才能实行。为此东郭诸葛很是纳闷?为何非要等到晚上才能钻地洞?
有关土遁,东郭诸葛只是中国神话小说里看到过这样的说法,所以,对这种传说中神奇事情,东郭诸葛那是迫不及待地等着天黑,他多么想好好体验一下,这土遁的感觉究竟为如何?
夜里八点左右,他和土拨鼠在一间酒馆里吃饱喝足,而后就出门向城墙而去。东郭诸葛的计划的第二个步骤是:找出敌方能量师扎堆的地方,只有找到他们的聚集地,才能实施他的下一步计划。
因此,他们今晚的目的非常简单:‘出城侦查敌情。’如论平时,在防守严密的百万军中去刺探情报,那和送死不会有太大差别。东郭诸葛心中有些发毛。但喝的东倒西歪的土拨鼠再次表示:有他在,就算是神也逮他们不住。
东郭诸葛信了,他只是怪土拨鼠太好酒,瞧他那样,还能去刺探情报?
土拨鼠却道:“我的将军大人,请谅解,你想我都被关了好几年了,多喝点酒,那也是有情可原。如若你怕误事,那我们两个明天晚上再去好了。”
东郭诸葛一听,哪里愿意。于是,两人一摇一摆地就朝城门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东郭诸葛本以为土拨鼠会很快带着自己土遁,然后直奔城外,可走了半天,除了土拨鼠不停地说着一对烂唧唧的废话外。他根本毫无作为。
“你这只该死的死耗子!你是不是专门在骗我的酒喝?”一直从上午等到半夜的东郭诸葛再也忍不住骂开了。“难道你土遁也要搞什么仪式不成?嗯?赶紧打洞!要不然,将你送回牢子里!”
“别急,别急,我的将军大人,等我们上了城墙,我们就可以实行土遁了,别急.....”土拨鼠见东郭诸葛发火,嬉笑着不停劝说,说实在,他还真有些怕面前这个动不动就发飙抽筋的家伙。白天被眼前这家伙的一顿狠揍,现在都觉得周身疼痛。
极力耐着性子,两人废了一番力气,爬到了城墙顶。
到了城墙顶,冷风一吹,土拨鼠的醉意立刻醒的七七八八。他不知使了个什么手法,手中忽然多了一大捆麻绳,来到城垛边,他慢条斯理将麻绳一头扔下城墙,一头拴在城垛上,而后回头对东郭诸葛道:‘将军,我们下去吧!”
本来就火气冲天的东郭诸葛,加上被土拨鼠弄得一头雾水的他,冷着脸,奔到土拨鼠面前,一把捏着他的衣领恶狠狠道:“死耗子,你想耍本大爷是吧?”
“你这个人,怎么老喜欢揪人家的衣领?我不是不想土遁,而是因为,在城内,我们要是土遁的话,根本就出不去,只能在护城河里游泳!”
东郭诸葛一愣:“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这不落城的内护城河有多深?那可是足足有八百米之深!要怪你只能怪那个修护城河的高人,我土拨鼠本事再高,也没法遁到如此深的地方!”
“什么?八百米深?你说的是真的?”东郭诸葛半信半疑,慢慢松开了土拨鼠。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你以为城外的人都是傻子,要修那么多土台干什么?他们在地上掏个洞不是更容易?”
东郭诸葛想了想,找不出反驳的理由。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爬下城墙呗!”他说完,如只猴子般,跳上城垛,一翻身,抓住麻绳,顺墙就往下溜,那动作,潇洒至极。
东郭诸葛见状,只能道命苦。
但他不能在土拨鼠前丢了面子。也翻过城垛,抓住麻绳往城下爬。
土拨鼠下降的速度很快,没几下,就下去了十几米,东郭诸葛的身体经过大章鱼的改造过后,自然也是迅捷无比,但他的下滑速度不及土拨鼠的一半。
等到土拨鼠落到地面后,东郭诸葛才呼哧呼哧好半天才下的来。揉着就要断裂的肩膀,擦着因长时间和绳子摩擦引起的手掌水漂,东郭诸葛嘟囔道:“唉,我现在才发觉原来人真是由猴子进化而来的。”
土拨鼠听得云里雾里,问:‘我的将军,你的话我为何听不懂?”
“啊,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就是只猴子,而我是只已经进化的猴子,明白吧?!”
“不懂!”土拨鼠摇摇头。
“不懂拉倒!赶紧赶路啊!莫非你想等到天亮?!”
“将军大人说的是!”
两人猫着腰,越过城墙前的那片宽阔的开阔地,而后又悄悄的爬过那敌兵铺好的木桥,接着摸到了那高如小山的土台边,土台边,并未发觉敌方的哨兵。抬眼朝上望,座座土台犹如个个不可侵犯的巨人一样,伸向遥渺的璀璨星空。
“这帮龟儿子,他们究竟要干什么?”东郭诸葛轻声嘀咕道。
“我的将军,依我看,他们将土台修的这样高,是不是想和天神说话?”土拨鼠答道。
“说你个鬼!赶紧走!”
越过土台,就是敌兵的兵营,当看到眼前这一望无际,闪着暗淡光芒的敌兵帐篷时,东郭诸葛抓着脑门,不知所措。
“鼠哥,你看,这么多的敌人,我们该从哪里找起?”东郭诸葛忽然改变了对土拨鼠的称呼。
“一个一个帐篷慢慢找呗!”土拨鼠笑道。
“我找你个头!照你这么个找法,只怕累死了,也未必能发现什么名堂!对了,抓个舌头来问问不就知道了?!我真他妈聪明!”东郭诸葛毕竟是当兵的出身,迷糊一阵后,迅速找到了突破点。
“舌头,应该是俘虏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谁去抓舌头?”
“那自然是你去了!”
“凭啥?”
“谁让你把自己的本事吹的那样牛?”
“我几时吹过牛了?我只是说我的逃跑本事比别人强,轮到武力,你是将军,当然得你去!”土拨鼠没好气的说到。
“得得得,我又没说非要让你让你去抓俘虏,我只是想验证验证你是不是个诚实的人而已,不用紧张。”东郭诸葛说完这句,弯着腰,蹑手蹑脚地像只夜猫一样,迅捷而又悄无声息地向最近的一个哨兵摸去。
“这发瘟的光头佬,是不是属猫的?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望着东郭诸葛的那条迅速消失的背影,土拨鼠不解的轻骂道。
大约十分钟后,东郭诸葛拎回了一个被吓得神魂出鞘的豹脸敌方士兵。经过仔细的盘问,东郭诸葛得知,敌方能量师以及各路军马的脑脑们开会的地点平时在整个军营的中部,至于具体位置,这个士兵也不知道。
得出这样一个笼统的情报,东郭诸葛决定,就从整个军营的中部,也就是平原的中部位置开始查。了结那个俘虏后,土拨鼠叫东郭诸葛靠近他的身边,而后,念动咒语。
“忽”的一下,东郭诸葛就发现自己已经离开的了地面,来到一陌生而又新奇的奇黑环境中,他只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在水中,又像在棉花中,更像在水雾中快速穿行。
难道这就是土遁?
对于东郭诸葛和土拨鼠的夜半出城。守城女兵自然会将这一情况报告给她们的上级,这夜值班的女将叫深骷,士东郭诸葛在前次封赏大会见过的最美女将军。当她得知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不敢稍有耽搁,急下城墙,纵马驰向王宫,第一时间向梦钰报告了此事。
梦钰还没有入睡,正在书房批阅文件,一听到深骷的报告,豁然站起,脸色刷的一下变白!手中的文件也在不觉中掉落地面。
足足楞了十几秒钟,梦钰才道:“胡闹!他简直是胡闹!他不要命了!是谁让他这样干的?碧霞和碧秋呢!你立刻让她们来见我!对了,还有监狱的管事人也一起给我找来!”
深骷一见,莫名不安,她估计梦钰会担心东郭诸葛的安慰,但她没想到梦钰的表情会这样夸张。她也从没看见,或者听过女王会有这样失态的举止。
一个小时过去了,梦钰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左盼右盼,碧霞和碧秋并没有找到,监狱官勿晴姱倒是来了,心急如焚的梦钰急忙向勿晴姱了解为何东郭诸葛会和土拨鼠在一起。
但得知了大概的情况后,梦钰的柳眉紧缩,思虑片刻,叫人找来了蠹狱。
从蠹狱的口中,梦钰终于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此刻,蠹狱就静静地站在梦钰面前,微低着头,不敢太过于说话。细看,他的额头上似乎有汗粒。
“蠹狱,以你的精明性格以及独到的处事经验,你应该不会干出那样出格的事情,你是邀月国的召唤师,是邀月国的参天巨树,纵然有错,我也不会将你如何,说吧,为什么你要怂恿东猪出城?”梦钰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淡淡的问。
然而,梦钰越是平静,蠹狱的头上的汗珠却冒得越大。
“我再重复一次,蠹狱,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将你当做我的心腹和得力干将,有时,我还会将你当做一个...一个前辈来看待,我今天不为别的,我只想知道实情,告诉我,为什么要将东猪往深坑里推,为什么?”
然而,蠹狱却始终没有说话。
梦钰围着蠹狱转了几圈,一边看着他,一边若有所思。书房内的空气变得极为凝重,蠹狱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过了一阵,梦钰忽然道:“年连莛最近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
一说到年连莛,蠹狱的整个人一激灵,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听到这,梦钰长长的叹口气道:“想不到,想不到,他年连莛居然心胸如此狭窄之人!”
“不不不,这不关年连莛的事情!”蠹狱大声说到。
“我只是随便问问年连莛的事情,你紧张什么?从你的语气来看,你是不打自招啦?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就知道,以陛下的英明,我是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去的,对,我给东猪出主意,目的就是想为年连莛讨个说法,凭什么他一来就能和您...”说到这,他没敢往下说,看了看梦钰的眼色,好像不太生气,于是继续道:“年连莛对陛下的苦心可说是感天动地,陛下应该是知道的,我对东猪本人并没有什么成见,我的目的只想给他一些教训,让他懂得什么叫收敛,不要以为自己造出火药和炸弹以后就可以为所欲为....”
“够了!”梦钰怒不可赦大声道。
“亏你还是个国家之重臣!社稷之栋梁!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不是练功练的走火入魔了?有本事你造出些厉害武器来给看看?!”
蠹狱听完,无语。
“好了,闲话少说,你立刻派几个好手出城,去接应他们。”梦钰竭力忍住脾性,吩咐道。
“陛下,我们派出能量师,由于能量的波动,他们立刻就可以发现我们的人,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再说,我对东猪的确没有恶意,况且,如果他的计划实现,对不落城来说,将会是巨大的帮助。陛下,您不用担心,有土拨鼠在他身边,昆魔大陆还没有人可以抓得住他们,他们受的顶多是惊吓而已。”
梦钰听完,盯着蠹狱看了半天,最后道:“好吧,希望这是你的真心话。你先回去吧。”
蠹狱听罢,如获大赦,抹抹汗,一溜烟的跑了。
蠹狱走后,梦钰颓然坐回椅子上。她之所以可以将蠹狱的心思诈出来,那是因为,前天晚上,就是她和东郭诸葛聊天的晚上,有卫兵反映,年连莛曾经来竹林找过她,并且清晨才离开王宫,那他整整一个晚上都在竹林干什么?
等心绪稍稍平复后,她思索片刻,又差人去叫哈帝。
哈帝来到王宫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吓了一跳,用拐杖敲着地面连道:老弟愚莽,老弟愚莽!”
梦钰问:‘哈帝国师,事到如今,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哈帝想了半天,摇摇头道:“陛下,我看此刻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倘若我们派人过去,反而会打草惊蛇,这样对东猪老弟并不是什么好事,这样吧,我属下也有一个人,叫库鲁木,会隐形术,我让他前去打探打探!再作定论。”
“好的,好的,只是,库鲁木一施展隐形术,必然会释放出能量波,那不一样被对方的能量师探测到?”
“这个,陛下,您放心,库鲁木的隐形术已经修炼到了第十九级,不是仙级以上的能量师时不能察觉到他的存在,如果距离超过一百米,就算是神级能量师也未必觉察他的存在。”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那哈帝国师,有劳了!”
“不客气,不客气,谁叫我们是盟友呢?”哈帝说这话的时候,味道十足。连梦钰都没听出他的话音究竟包含着什么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