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又恨诸葛亮:“孔明啊孔明!放着神仙一般的富贵生活你不过,非要去随着刘备四处流浪过着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日子!”
“你若能在家中,和月英共同辅佐于我,我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山路越发的陡峭,羊肠小道崎岖不平,怪石横生。
水镜先生身形飘逸,迅捷轻盈,如春风拂柳一般掠过一块块顽石,远远的走在最前面。
庞德公手足并用,或爬或走,紧随其后,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深山之中,也不必在乎仪态形象了。
蒯越胜在年轻了十几岁,体格也还可以,虽然追水镜先生就是一把拉胯,可是跟随庞德公那微肥的身形,还算从容自若。
行在最后的黄承彦,坐在两名挑夫的二人抬上,“忽闪忽闪”、“嘎吱嘎吱!”,随着挑夫的脚步上下荡漾,发出极富有节奏感的声音。
这两名挑夫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附近山村的穷苦男娃子,从小就在山里长大,即便是肩头扛着个人,也是脚下生风,再加上黄承彦瘦的皮包骨头,上称过过磅也不过七八十斤最多了,对两个更夫来说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负担。
“这就是名动天下,荆州豪强黄氏宗族的当家人?”
“混的可真惨!山珍海味的吃着,怎么就瘦成了个小鸡子似的?”
“双眼还瞎了……”
两名挑夫彼此对望了一眼,心中暗自好笑。
又行了一炷香的时间,庞德公终于挺不住了,在道旁一块平整的顽石上坐下,撸起裤腿呼呼喘着粗气。
不多时,蒯越和黄承彦也各自到来。
庞德公抬头看了看前路上独自立在一块巨石上的司马徽,摇头骂道:“这牛鼻子老道没点好心眼子,存心要咱们难堪!”
“不走了!不走了!”
“先歇一会再说!”
蒯越闪开前胸的衣襟,趁着山风忽闪着乘凉,一边低声问道:“这水镜先生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这山上难道真的住着了不起的高人不成?”
庞德公摇了摇头:“不知道,这老小子城府极深,心里藏着的道道多了去了!”
“不过这事也关乎着他的安危,多年来跟顾泽的仇恨,虽然是咱们带兵实施的,可真正在背后出谋划策的是水镜!”
“真要是让顾泽活下来,到时候咱们挨刀的时候,他水镜和他的水镜山庄也绝对逃不了干系!”
黄承彦坐在二人抬的竹藤椅子上,一阵山风袭来,只觉得浑身刺骨生寒,不由的裹了裹衣襟。
清早的山风本就极冷,他这一路上又没有任何的活动,所以别人汗流浃背,他却瑟瑟发抖。
“只知道顾泽谋算如神,智计通天,难道他还身负武艺么?”
“如果只是区区一介书生,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随便遣一江洋大盗,海洋飞贼,把他做了便是!”
黄承彦的双目失明之后,原本黑色的瞳孔逐渐消散,现在看上去两个大窟窿里全是白眼球,观之令人胆战心惊。
蒯越道:“他会不会武艺我不知道,但是我听说昔日赵云的功夫,本是何文丑在伯仲之间,可是到了长坂坡的时候,赵云已经能独力战败曹营五大名将的联手了!”
“而多有传言,说赵云的武艺是经过顾泽的点拨指导之后,才突飞猛进的。”
庞德公也跟着说到:“我还听说,在曹丞相金台拜将,移兵赤壁的前夕,曹营第一猛将许褚曾找到赵云,想要跟他比武。”
“却被正好在场的顾泽用一招逼退,把许褚震慑的心胆俱丧,从此在顾泽的面前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能一招击败许褚??
蒯越和黄承彦的脸上都荡过一丝震惊!
他们虽然都是文官,不懂攻杀战守的奥妙,但是一介书生的顾泽,如果真的能击败许褚,还是在一招之间,那他的武艺,又当高到什么境界?
更何况那个白马银枪的赵云,似乎听庞统说,已经成了顾泽的私人保镖,天下之间又有何人能击破的了赵云?
众人歇息了一会,继续往山上攀登,心中对山顶的那位神秘人物,愈发得好奇。
……
宛城通往新野的官道上。
两匹战马迎着清早的晨曦,早早的开始赶路。
当先的一匹白马上,坐着一位身材飘逸,形容风流的少年公子。
而在紧随其后的一匹黑马上的人,却显得邋遢不堪,胡须蓬乱,浑身都是清一色的玄衣,而且沾满了灰尘。
整个人佝偻在马背上,与其说是“骑”马,不如说是“趴”马。
“仲达,咱们这次前往赤壁,真的能助父亲一臂之力么?”
白马上的公子忽然往道旁一靠,勒住了战马,回头看着黑马上的人,微微皱眉问道。
“父亲临走之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在许都跟随荀令君治理国政,维持许都得安全,如今我不经请示,擅自赶到赤壁,万一父亲……”
黑马上的司马仲达沉沉一笑,淡定的说道:“曹丞相征伐江东,事关大局。若能一举而下,则天下一统,指日可待,华夏复兴,只在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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