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和黄承彦也纷纷举起手里的茶碗,以茶代酒,向着水镜先生司马徽说道:“你我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荆州前途无量,你我共富贵的时日还长,请先生不吝笔墨,作书给荀彧才是。”
司马徽赶忙从桌上端起茶碗,与荆州三大氏族的头领共饮一杯。
茶罢搁盏,司马徽面色凝重的的说道:“我已料到诸位有前往许昌活动的打算,所以才急急赶来。”
“至于诸位所说要我写书给荀彧,在我看来,纯属多余。”
“要知道荀令君两袖清风,一心为国,这是普天之下人尽皆知的事情,尤其在曹丞相远征之际,他岂能在京都为了一己私利,做出罢黜顾泽,祸乱军政之事?”
司马徽自己从桌上抄起茶壶,给自己满了一碗,端起来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作书是肯定要作书的,但不是给荀彧,而是给另外一个人!”
庞德公、黄承彦、蒯越三人不约而同的齐声问道:“给谁?”
水镜先生端着半碗茶,走到门口望着许昌的方向,目光悠远:“此人学识博才,不在荀彧之下,而诡诈狡黠,十倍于贾诩!”
“更何况此人正直年富力强,他若能出山,可谓是顾泽的敌手!”
水镜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意思!
“更何况,此人手里,还握着另一张王牌!”
庞德公紧跟着问道:“什么王牌?”
水镜先生淡淡一笑:“丞相府世子!”
……
赤壁,高坡之上,顾泽布衣长袖,站在大江吹过来的猎猎风中 ,眺望着远山。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袁绍、吕布、袁术、孙坚,俱已黄土!
如今纷乱天下,只剩下江东和凉州马超,还有和曹老板一战之力!
“先生!”
背后忽然传来赵云的声音。
先前的时候,赵云一直以“军师”称呼,那个时候顾泽已经离开刘备,不再担任军师之职。
等到他放下抵抗,归顺汉庭的时候,顾泽又被曹老板聘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但这时候的赵云已经不在曹营任职,反而在顾泽的面前只论私交,不涉公事。
所以这时候赵云随徐庶之口,对顾泽只以“先生”相称。
“如何?”
顾泽背着手,望着远山,淡淡得问道。
“先生,荆州四大氏族,除了被曹丞相抄家灭门的蔡家之外,剩下的三家似乎意识到了危机,如今他们忧心忡忡,急于求救。”
赵云翻身从照夜玉狮子马上跳下,一边往顾泽的身边走来,一边叙说着。
“哦?”
顾泽转过身,淡淡的一笑:“天地血债,我必要讨之,就是皇帝老子,也救不了他们!”
“更何况!”
顾泽又转过身,望着大江上翻翻滚滚的江水。
“这时候的皇帝,连他自己都救不了!”
赵云往前走了几步,与顾泽并排站在高坡上。
这时候,正值夕阳西下,血红的夕阳映着江面,似乎一条长江瞬间演变成了血河。
“他们正会同水镜山庄的司马徽,给许昌的荀彧运送各种珠宝和黄金,想必是想让荀彧运作关系,遏制先生的权势。”
赵云说到这里,右手不禁握紧了腰间悬着的青釭剑:“只要先生一声命令,赵云带领数骑可绕过襄阳,直奔新野,在那里伏击他们的车队,将所有的珠宝珍玩悉数抢回,献给先生!”
顾泽站在夕阳下,顶着一身的血红之光,这一刻,他的心中也是血河的杀意!
“不必!”
“就让他们去送吧!”
“我要索的命,阎王爷也救不了!”
“不过……”
顾泽一阵冷笑:“我在赤壁,好生寂寥……”
“司马徽断然不会目光浅薄到给荀彧送礼,他或许另有其人!”
“哈哈!”
顾泽面向着莽莽群山,放声大笑。
一月之前,他还在构思着如何能聚敛一笔富贵,然后偷偷回到冀州安顿下来,无所追求的穷其一生。
可是如今,他忽然有了更多的想法!
他要做的,已经不仅仅是报仇雪恨,杀尽仇人头,饮尽仇人血了!
五胡乱华,中原浩劫!
“冢虎!”
“我要你饮恨长江,万劫不复!”
顾泽心中,有着更宏伟的计划!
许昌。
“从明后而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
“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
“……”
世子府的后花园里,曹丕手中捏着一沓宣纸,纸上誊抄的正是三弟曹植所作的《铜雀台赋》。
“三弟倒也机敏,父亲的铜雀台还没有完全的竣工,他这首《铜雀台赋》便出来了,而且辞藻华丽,字字珠玑!”
“这首诗若是到了父亲的案头,必然领他老人家欣喜,将来于我不利……”
曹丕本不是长子,但自从长子曹昂在宛城之战中为了营救曹老板而死在了乱军之中后,曹丕便以次子的身份,变成了曹府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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