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玛丽亚·希尔眉头一皱，这个思路出乎她的意料，但她细细咀嚼，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合理的推断。

"听说他作为军人违背了命令，无论是否正确，都应受罚。"希尔回忆起总统的每一句话，语气难掩沉痛："他们认为他年事已高，体力疲惫，毕竟依靠药物维持生命这么久，可能会变愚蠢。"

"你认为他变得更愚蠢了？"周扬嘴角浮起轻蔑的笑意："如若如此，我们被他任意摆布，岂非更加蠢笨？何况即使他们也并非始终如一，难道也被挟制了吗？"

"所以…我只是他们摆上前台的又一颗棋子。他们真正的信任仍在尼克，或许在未来某一刻，当需要他重新出面时，你就可能再次被替代，是吗？"希尔脸色极为不好，她已推测整个事件背后的真相。如果轻易信以为真，恐怕哪一天掉入陷阱还不自知。

"这只不过是政客一贯的手段罢了。弗瑞服务过多届美国总统，他的功绩无数，机密掌控无数，岂能说抛就抛？只是现下他不再适合公开露面，于是才安排他暂避一时。"周扬眺望华盛顿，朝着白宫的方向低声说："对他们而言，我们都是可操纵的棋子。"

事实上，对政客的心态、手段以及他们的行事风格，周扬始终保持警惕。

虽然之前在绝境病毒事件中，他确实对总统有过不小的帮助，但他从未指望过关键时刻总统能够出手相援。因此，更多的心力放在了白宫和五角大楼的幕后顾问上。

因为彼此身份平等，互相利用才更具价值。

总统之位，只有事不关己时才会顺便帮你一手。

若是大事，他会全神贯注考量风险与利益，会不会超过他的回报，是否会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

甚至若实力不够，可能连面都不会见，这是典型政客的作风。

"终究都是相互利用。"希尔苦笑着，随后继续道："言归正传，他们想让我加大力度搜寻毁灭博士，期望能找到证据指证亚历山大·皮尔斯，把他赶下全球安全委员会秘书长的位置。一些线索显示，有些资金经神盾局转给了杜姆，接着杜姆又转给了露西亚。"

"白宫已经察觉到亚历山大有问题，实在难得。"周扬忍不住笑了，这一连串操作产生的连锁反应终于显现出些成效。

上次周扬遭到天基卫星袭击，最后是两个高级官员顶替了罪责。但正因为这两个官员的暴露，白宫开始戒备，并追查到了亚历山大·皮尔斯身上。

在原本的时间线，类似事件或许也曾发生，亚历山大·皮尔斯也可能被怀疑，只是职位太高，要扳倒他绝非易事，正常的司法程序需要铁证如山。

白宫现在就是在走这条路径，然而周扬清楚，这么做无异于虚耗时间。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收集证据了，洞察计划的启动已临近。

而且，他们还忽视了九头蛇在神盾局内部的影响。对于亚历山大·皮尔斯来说，说他是被推出台前的棋子亦不为过。幕后的黑手其实是阿尼姆·佐拉博士。

找不到佐拉，就算杀死亚历山大也毫无用处。若有机会，周扬早已除掉亚历山大，况且如果他愿意行动，没人会察觉到是他在幕后。

"别将重心放在这杜姆身上，这是在浪费时间。如果你真的要采取行动…"周扬凝视着玛丽亚·希尔，过了一会儿才犹豫道："如果你想真的做点什么，把能信赖的手下带来见我，只需一句话，足够了。"

周扬很久以前就意识到亚历山大的异常，这件事圈内不少人也知道，只是具体的谜团无人揭晓，周扬也并未泄露。即使生命受威胁，他也选择保密。

如今，希尔似乎捕捉到一丝迹象，如果让那些可信的手下现身周扬前，答案便会揭晓。但是否这么做呢？

把自己的人放在一位强力法师前，就算她相信神盾局对精神催眠防御措施，周扬并不是普通的法师。

周扬紧紧看着希尔。此刻如果介入，未来的走向将出现重大变化，而他目前的优势可能会随之消失。现在的关键在于权衡值不值得。

希尔若拒绝，周扬就会抽身不管。反之若答应，周扬虽表面上不动声色，但他会看清玛丽亚·希尔在神盾局的所有亲近者，这就意味着如果将来周扬决心行动，能一并铲除希尔在神盾局的根基。

这是彻底的信任，甚至超越两人的亲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