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公主府大门口。
“搬运的时候动作要轻一点,别把琉璃打碎了,贵重着呢!”
房遗爱安排下人把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而他则理了理身上的奢华衣服,满脸笑容地往大门口走去。
“呼!”
看着大门口牌匾上,龙飞凤舞的【高阳公主府】几个大字,房遗爱的内心忽然生出一股释然。
今日过后,雨过天晴。
就在房遗爱准备走进公主府时,看门口的下人忽然把他拦住,脸上带着几分为难说道。
“房驸马,公主殿下勒令过我们下人,如果没有她的诏令,您不能进公主府内。”
“请问房驸马,您可有公主殿下的诏令?”
房遗爱看着向自己伸手的小厮,脸上直接愣住了。
现在高阳对他的态度,已经差到这一步了吗?
房遗爱皱起眉头说道:“本驸马进公主府,还需要诏令?”
说着房遗爱将他一把拨开,就要往里面走。
下人连忙把身子堵在房遗爱前面,哭丧着脸说道。
“房驸马,小的也是听令行事,还请您不要为难小的。”
“小的给您叩头了。”
说着下人也不管石板寒不寒冷,他直接朝房遗爱跪拜磕头,消瘦的身子久久没有站起来。
房遗爱紧紧地捏了捏拳头,沉声对他说道:“本驸马也不会为难你,但是公主府我一定要进去。”
接着房遗爱朝身后的下人示意了一下,很快一个下人冲上来,把看大门的小厮控制住。
他们两个下人根本没有用力,只是意思了一下。
反正态度放在这里,如果高阳公主怪罪下来,看大门的小厮也可把责任堆到房遗爱的身上。
走进公主府,沿途的婢女的仆人,全都用怪异的目光看过来。
走远以后还听到他们絮絮叨叨的议论声,房遗爱虽然听不清楚,但是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房遗爱走到高阳公主所住的院落时,刚好看到精神疲惫的桃子,正低着头快步走出来。
桃子和房遗爱相互交错后,她忽然定住脚步,脸色骇人地快步跑回来。
“房...房驸马你怎么来了?”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忐忑。
房遗爱看到拦在身前的是高阳的贴身婢女,他的态度一下变得缓和起来。
“桃子,本驸马是来找高阳赔礼认错的。”
“高阳在里面吗?”
这...
桃子看了一眼院落内,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慌乱,她表情强装淡定说道。
“房驸马,公主殿下并不在里面,她有事出去了,奴婢带你去大堂里面等吧。”
说着桃子指着另一条路,就想把房遗爱引开。
就在这个时候,院落内传来高阳糯糯的娇声。
“辩机大师,本宫因为跟你诵读佛法静心,这段时间的郁结全都疏通了。”
“但是本宫资质愚钝,还是有许多不解的高深谶言,本宫要你明日继续过来,多多给本宫指导迷津。”
沉默片刻,才传来辩机的声音。
“公主殿下,近半个多月贫僧每日都过来,贫僧想...想休息三两天。”
“佛法的玄妙道理,不能一蹴而就,需要慢慢感悟。”
很快,传来高阳体谅的声音。
“行吧,那你好好歇息,养好身体。”
“本宫会想办法找人,给你寻一些虎鞭和驴鞭。”
听到高阳和辩机秃驴的对话,满心期待的房遗爱,这一回彻底死心了。
桃子看着身侧如一尊石雕的房遗爱,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深深的同情,以及同病相怜。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来。
但凡晚半刻钟来,也不会这么恰巧遇到。
房遗爱不知道桃子心中的想法,他在发愣的时候。
脸色红润的高阳,和满头密汗脸色略微苍白的辩机和尚,他们贴着肩膀走出院落。
高阳和辩机看到房遗爱时,他们两人的脚步一顿,脸上纷纷露出惊愕的表情。
他们的脑海中同时冒出一个想法。
房遗爱怎么出现在这里?
辩机和尚如用一名老僧,他脸色很快恢复平静,如同一个得道高僧。
他朝房遗爱做了一个揖,姿态恭敬不卑不亢说道。
“贫僧辩机,拜见房驸马。”
看到辩机大师宠辱不惊的神情,高阳对他的爱慕之意,更加的浓郁。
这才是理想的夫婿,胸怀高蹈之节,相貌气宇不凡,不像房遗爱那个窝囊废。
长得五大三粗,遇到一点事就六神无主慌慌张张。
高阳双手叉腰,她娇声呵斥道:“房遗爱,谁放你进来的?!”
“你当时不是很能耐,态度很坚硬吗?”
“你这么有能耐就别回来找本宫,给本宫滚出去!”
说完她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呵斥房遗爱这个驸马。
“呼呼~”
“嘎吱~嘎吱~”
房遗爱重重地深呼一口气,他的牙齿咬的嘎吱响。
这一次房遗爱没有放狠话,他深深地看了趾高气扬的高阳一眼,以及一脸伪君子笑容的辩机秃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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