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生此话何意？莫非先生是在怀疑本宫，不愿与本宫说出实情？"

听完布衣的话，林洛雪面沉似水，眼神冷冽地看向布衣，似乎想要在布衣那一张平静的脸上，找到些许答案。

"皇后娘娘误会了，老夫绝无此意，只是此事兹事体大，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一切都还只是无端猜测，老夫不敢妄语，还望娘娘明察！"

看到林洛雪的反应，布衣仍然不冷不热，依旧保持着平静。

“呵！好一个无端猜测？先生难道是信不过本宫？”

见布衣不愿意透露任何信息，林洛雪也只得无奈地冷哼一声。

“娘娘若无其他事，那就请回吧！老夫尚有要事处理，就不送娘娘了！”

说罢，布衣便转身朝里屋走去，连看都懒得再看林洛雪一眼。

“你......”

看到布衣离去的背影，林洛雪顿时气得咬牙切齿，即便她是一国之后，却还是拿布衣这个老匹夫无可奈何。

“怎么？先生是在怀疑皇后？”

刚进入房间，一道低沉的声音便从布衣身后传了过来。

“陛下，微臣并非怀疑皇后，而是此事背后牵连甚广，若打草惊蛇，恐怕难以揪出藏匿于暗处之人，故而，此事知者越少越好。”

看着并无大碍的楚南天，布衣面上却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嗯，先生所言甚是。对了，北地可有人来？”

听了布衣的话，楚南天微微点了点头。

“据影子回报，逍遥王妃已离王府，不出十天半月，即可抵达帝都。而逍遥王，至今仍在域外救灾，即便是影子，也无他半点消息。”

见楚南天突然问及北地，布衣脸色稍霁。

“域外乃极寒之地，他竟不顾自身安危，亲自前往赈灾，真是胡闹。”

对于自己那位曾经受到冷落的儿子，楚南天心中亦是感慨万千，短短数年时间，楚辞已成长到了连他都难以望其项背的高度。

“五皇子心系百姓，乃仁义之主，陛下应该感到欣慰才是。”

提及楚辞，布衣也是打心里佩服，那个曾经人人唾弃的五皇子，如今却成了帝国的擎天柱。要不是他率领北冥大军，一次次的击退强敌，恐怕大楚已经不存在了。

"朕自然欣慰，只是，他却志在北冥，无意继承朕之帝位，实乃......”

言及此处，楚南天不禁微微叹息。

诸皇子中，有人为争位，竟敢当众逼宫。更有甚者，为了这个位置，不惜勾结外敌，欲置自身于死地。然而，楚辞却与众不同，楚南天欲让其归都继位，他却屡次拒绝。

“五皇子之所以不愿意回都继位，恐怕是看陛下正值当年，无意独揽江山吧！"

对于楚辞不愿意回都继承帝位，布衣也是颇感惊奇。毕竟，拒绝称帝这般稀罕事，他之前亦是闻所未闻。

“呵呵，先生所言，倒是有几分道理。”

闻言，楚南天微微笑了笑，算是认同了布衣的说辞。

若说楚辞对权力毫无兴趣，那他又为何南征北战，统一北冥，继而西征西域，征服域外？

“相信经此事件，五皇子应当不会再拒绝陛下的要求。毕竟，一个安定强大的大楚，才有资格在北洲立足。才有威慑一方诸国的实力，使其不敢轻易与之为敌。”

其实，布衣和楚南天不知道的是，楚辞之所以不进都称帝，是因为不想接大楚这一个烂摊子。

如今，北冥的发展好不容易走上正轨，若是他进都称帝，那么北冥的发展就必须得放缓脚步，不可能再像现在这般发展迅速。

“如此甚好！若他果真愿意继承帝位，朕便去北冥养老吧！先生，到时，可随朕一同前往草原牧羊放马？”

一想到北冥的种种，楚南天就难掩兴奋之色。或许，他人视权力如命，但于他而言，一个没落帝国的皇帝，远没有牧羊放马来得自在。

“能随陛下游历北地，牧羊放马，乃是微臣的荣幸，不过 ......"

话锋一转，布衣却是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先生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到布衣的反应，楚南天微微一愣。布衣在他身边多年，他还从未见布衣如此过。

"陛下，东隅内乱，臣......"

微微摇了摇头，布衣一脸平静地说出了之前返回东隅的缘由。

"这......"

看着布衣那平静的面庞，楚南天最终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想当年，他与布衣相识于东隅之滨，二人互为己出。后来，在布衣的助力下，楚南天得以重返大楚，登上九五之尊之位。而为了帮助楚南天，布衣也是选择留在了大楚。

“陛下无需如此，如今天下纷争四起，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我们也不会例外。"

对于楚南天的反应，布衣也是看在心里。

“启禀陛下，影子急报！”

就在这时，殿外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