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就是那件彩陶罐,从今天开始,它就是你的了。(就到)”毛金枝大妈如释重负地把包裹放在孙旭东的面前,郑重地说道。
“不,大妈,这是大叔用命换来的东西,我不能要。如果我拿了,那还不是趁人之危。”孙旭东急忙把包裹推了回去,虽然他很是好奇,但趁人之危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毛大妈表情严肃而认真地说道:“孙阳,大妈相信你,这件彩陶罐决不能落入小鬼子的手里,因为它是一件不祥之物,小鬼子处心积虑想得到它,一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只有交到你手里,大妈才能放心。”
“不祥之物?大妈你是怎么知道的?”孙旭东一脸愕然的问道,他下意思地认为一件马家窑彩陶罐,怎么会是不祥之物。
“这个,也是你死去的朱大叔临终之前说的。他再三警告我不要打开包裹里面的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一件不祥的彩陶罐。凡是打开那只盒子的人,必遭厄运。当年,他就是因为好奇,无意中打开了盒子,中了彩陶魔罐的魔咒,才被小鬼子偷袭得手,重伤而回,伤重不治。”毛大妈被触及了伤心的往事,哽咽地说道。
不祥之物?魔罐?魔咒?孙旭东脑子里闪烁着这几个词语,现在看来,这包裹里的东西一定不简单。越是玄乎的东西,越是要小心,千万不能好奇害死猫。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孙阳,算是大妈求你了,你就收下吧。你朱大叔用命换回来的东西,如果落到倭寇的手里,大妈即使死了也不得安心,让我怎么有脸去见你那死去的大叔。”毛大妈作势要跪下,吓得孙旭东赶紧扶住。
“大妈,你别这样,我收,我收下还不行吗?不过,我话可说前面了,我只能帮你们先保存着,如果哪一天,我处理了山口组那帮倭寇,我再把它还给你。”孙旭东郑重地说道,不是他虚伪,而是他对玄乎危险的东西有着超强的预感,这包裹一交到他手里,他就感觉到后脖颈发寒,这种感觉很不好。看着手里的包裹,如同捧着一个“烫手山芋”。
“孙阳,那就谢谢你了。谢谢你救了我们母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毛大妈发自肺腑的感谢,看着孙旭东的眼神变得怪怪的。
孙旭东被毛大妈看得心里有点发毛,这眼神好像有点熟悉,怎么看,都有点当初陈少将看自己的味道。不会吧,丈母娘看女婿?他有点尴尬地说道:“大妈,我们一起去看看朱虹她们姐妹吧。”这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其实,他想说的是,要封印朱虹姐妹今晚记忆的事,话到嘴边,没说出口,害怕毛大妈担心 “好。”毛大妈若有所思地说道,眼睛微微有点弯,嘴角无意露出丝许欣喜。正如孙旭东所想的,毛大妈的确有这个意思。眼前这位孙阳,人长得帅气,家教又好,秉性不错,本事又高,这样的小伙子,打着灯笼也难找。要是真能成,今天交给他的东西,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死鬼老公也会含笑九泉。要是再多几个外孙,那是再好不过,我老太婆也可以含饴弄孙,享享清福了。
孙旭东要是知道毛大妈这时候的想法,他绝对不会收下这个包裹,他哪里是收下的是包裹,是“包袱”。他又不想想,毛大妈这么痛快把东西交给他,难道就不能有点想法,舍得孩子才能套得住狼,姜绝对是老的辣。
拿在手里的包裹,危险的预感,加上毛大妈的警告,孙旭东有点心惊胆颤,随手就把包裹扔进系统空间里。
“小心,低着点头。咦,孙阳,你怎么又把包裹放回去了?”毛大妈回头看着孙旭东两手空空,有点生气地问道。
孙旭东无奈地摸摸鼻子说道:“大妈,我已经把包裹收起来了。”他自己忘了这茬,毛大妈只是一位普通人。
“噢,走上来吧。”毛大妈若有所悟,知道孙旭东不是普通人,那么大一包裹眨眼就不见了,神仙中人,心思更加活泛起来。
孙旭东跟在大妈身后,来到大妈居住的东厢房外,急走几步拦住了大妈。他郑重地说道:“大妈,我刚才想着有件事要跟你说,现在,还是在这跟你商量一下。”
“说吧。”毛大妈微微喜上眉梢,这孩子也太急躁了点了吧,看来是个实诚人,这一点可比死鬼孩他爸强多了。
“是这样的,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有点血腥,我害怕给朱虹姐妹心里留下阴影,所以,我想把她们今晚的记忆给封印起来。”孙旭东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大妈实话实说了。[]
“是这样,这个封印记忆的事就不用了。多经历一些事,才会成熟,我老太婆不能永远护着她们,她们还是需要自己长大。”毛大妈略略有点失望,还是拒绝了孙旭东的建议。
“既然大妈这么决定了,夜这么深了,我就不打扰了,还是希望大妈好好考虑,至少今晚好好安慰她们。”对于大妈这样的决定,孙旭东生起了无力感,只能摇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
“好吧,我进去看看,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毛大妈心思沉沉,今晚发生的事已经给她敲响了警钟。毛三都能想到利用自己的女儿对付自己,那么以后会不会有人再打这个主意,索性把东西交给了孙旭东,她看好孙旭东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徒,当然心里也有着想当然的想法。
毛大妈有自己的软肋,她的软肋就是自己的两个女儿。自古红颜多薄命,红颜遭人觊觎,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依附一个强有力的人,最后会被吞的连渣都不剩。
大女已经初长成,长得跟天仙似的,绝美的容颜,人见人夸。眼见女儿要走出小镇,去读大学,工作,自己不能永远把她遮蔽在羽翼之下。她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生活,绝不能困在小小的镇上。眼见得,小女儿也一天天长大,日见水灵,毛大妈的心思日重。
“唉!”,毛大妈叹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现在看来,自己一晚上的想法,剃头担子一边热,不由得心思重重。
“妈。”朱虹惊恐地紧紧抱着被子,蜷缩在床的角落,心形的小脸煞白煞白,星眸失神地看着毛大妈,欣喜地叫道。她被吓坏了,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一幕,恐惧,惊惶,焦灼、彷徨,这些交织在一起,时刻煎熬着。
看着大女的惊恐不安的样子,毛大妈心疼地抱着女儿,怜惜地摸着女儿的脑袋,自责地说道:“都是妈不好,妈没用,不能保护你,让女儿受惊了。”
“妈,孙阳大哥没事吧?”朱虹紧张地问道,她没来由地关心起孙旭东来,小女孩心思单纯,真性情的流露,懂得感恩。
“没事,那些坏人都被孙阳赶走了。没事了,你可以放心地睡了,今天这么晚了,早点睡,明天还要带着你孙阳哥哥去学校报到。”毛大妈安慰着自己的女儿,心思更加重了,看来大女对这个孙阳印象不错。
“妈妈,大姐,你们在干什么?我也要抱抱,人家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孙阳哥哥大坏蛋,一个人打那么多,好厉害。那些黑衣人,一个一个被他打倒了。”朱莹听见了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嘟嘟囔囔地说道。
毛大妈略略失神,心里重新考虑孙旭东的建议,咬咬牙对朱虹说道:“今晚的事,对谁都不许说,带着你妹妹睡觉,妈妈出去一下。”
看着妈妈的离开的沧桑背影,朱虹双手掩面,眼角晶莹泪珠滑落。妈妈为了自己姐妹,过得实在是太苦、太累,既当妈又当爹地拉扯自己姐妹俩,有苦自己心里藏着。她还记得妈妈最美的容颜,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己姐妹,妈妈牺牲的太多太多。看着妈妈一天天发福的样子,她知道,妈妈为了保护自己姐妹,天天偷着练武。有时候,她恨自己这张脸,给妈妈带来了太多的苦难和压力。
脑海里那血腥的一幕时时闪现,那道似若疯魔伟岸的身影。没有想到,在他温文尔雅的背后,还有如此暴戾的一面。为了保护自己母女,他不是很强壮的身体里爆发出如此强大的能量。还好,他没有事。明天,他将成为我的同学,我该如何去面对他。他的恩情,自己该如何去还?朱虹的心更加的乱了。以后,无数的岁月,她都会记着这个血腥的夜晚。
土家庭院,客厅里。
“大妈,你考虑好了吗?你这样做,对朱虹不公平,她不应该承受这样的血腥的记忆。当然这件事也跟我有关,我尊重你的选择。”孙旭东有点生气地说道,他有点后悔,自己要是暗中悄悄去做,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孙阳,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你的心思我明白,可是,我有我的想法,我要让自己的女儿学会面对,学会自强,学会认识这个世界。这是一个当母亲的想法,虽然你说的都对。”毛大妈认真地说道。
孙旭东一时愕然,他没有想到,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小镇上,一位普通的大妈能有这样的清醒的认识。他在想,自己眼前这位大妈,不会出身大家族吧?看问题这么的透彻。
“孙阳,大妈有件事想拜托你。”毛大妈郑重地说道。
“说吧,大妈,你不要这么客气。只要我孙旭东能做到的,你尽管吩咐。”孙旭东话说出口,感觉自己好像说漏了嘴,忐忑地看着毛大妈,看着大妈表情没有变化,他才放下了心。
“孙阳,我想把我的两个女儿托付给你,假如大妈不在了,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她们。只要你答应了,密室里的藏宝大妈都给你。”毛大妈心思忐忑地说道,眼睛紧紧盯着孙旭东,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大妈,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贪财的人,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忙,但是,你的这个要求,恕我难以答应。”孙旭东坚决地拒绝了,这都什么事,我最近怎么桃花劫不断,什么渡情劫,弄得焦头烂额。现在下山考个试,又弄出这么个托付女儿的桥段来。
毛大妈坚持说道:“孙阳,算是大妈求你了。今天,你不答应,大妈就不起来了。”说完,毛大妈跪在了地上。
“别,大妈,有话好好说,你先起来。”孙旭东赶紧扶起毛大妈,他不敢轻易的答应,毕竟自己还要有几年呆在山上。
“妈,你这是干什么。女儿不读大学了,女儿永远陪着你,不离开小镇。”朱虹慌张地跑进来,脸颊上闪着晶莹的泪珠。
孙旭东这下明白了毛大妈爱女心切,她是害怕自己的女儿离开自己,在外受欺负。她害怕自己假如有个三长两短,最放不下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好,大妈,我答应你。不过,密室的藏宝我不会要的,那是属于你们家的,我如果要了,那就是趁火打劫,我良心上难安。还有,朱虹和朱莹以后选择什么样的路,得由她们自己决定,我保证在华夏没有人敢欺负她们。”孙旭东郑重地答应道,在华夏,保护朱家姐妹的不受欺负,自己还是能做到的,希望不要有人不长眼,否则,我会给他一个“美好”的记忆。
“来,朱虹,快跪下,谢谢恩人,谢谢你的孙阳大哥。”毛大妈欣喜地拖着朱虹过来,示意女儿跪下。
“唉,大妈,我说你什么好,不要这样。朱虹,快起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妹子,在华夏,你可以横着走,谁要敢哼一声,我打碎他的后槽牙,让他含血吞。”孙旭东霸气凌绝地说道。
“孙阳大哥,人家又不是螃蟹,怎么横着走?”朱虹羞赧地说道。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