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新婚礼物(1 / 1)

庆丰年 桂仁 4611 字 4个月前

卢嬷嬷很是时候的展现出她的泼辣与剽悍了,“你站住,不能走!要是我家丫头死了,你得偿命!”

大户人家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草菅人命,真要出点子事,确实得有人背黑锅。

可邓恒却“仁厚”的吩咐卢嬷嬷赶紧去请大夫,然后把在此半刻也呆不下去的老唐送出门去,并主动承认错误,“真想不到那丫头居然会这么想不开,做出这样举动。惊着了伯父,实在是小侄不该。不过伯父,眼下这九原您是不能呆了,不如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这话正暗合了老唐现在的心意,只是见邓恒好说话,还想从他身上讨些便宜,“可怜我家贫,这要离开,却连个盘缠也没有。”

邓恒忙从怀里掏出钱袋,整个交到他的手里,“小侄被逐出家门,身上实在没有余财,小小心意,请伯父不要嫌弃。”

老唐一看那钱袋用金银线绣得精致,想来里面更是价值不菲。眉开眼笑的接过,一迭声的说着不嫌弃,然后一溜小跑的跑了。

邓恒看着他的背影,神态渐冷,这种无耻之人,杀他还真怕脏了自己的手。转头只叫两个侍卫跟上,盯着他离了九原就成。

老唐一路急跑,回家打开钱袋一看,却是大失所望,里面只有些散碎银两,都不足十两之数。看来邓恒真是个穷的,不过蚊子再瘦也是肉,有总比没有强。

老唐把家里值钱的细软搜刮一空,眼珠子忽地转到家中的丫头身上。之前红袖添香两个丫头玩厌后,早已给他卖掉换了新人,眼下也算是旧人了,不如拿这丫头再去换点钱,也好供自己花销。

他可没想着回老家嵊州去,那个太遥远了,盘缠也需要得太多。邓恒说得对。他只要暂时离开避避风头就行。急匆匆的打好包袱,给唐竟烨留了个条,老唐把丫头也带出门了。

晚上,等到送走了客人,邓恒把事情始末告诉了钱灵犀,“…他眼下带着人走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

钱灵犀有些郁闷,拿玉梳用力拉扯着头发。不满的嘟囔,“可终究还是要回来的吧?那时又该怎么办?”

邓恒舍不得看那头秀发受罪,伸过接过梳子,耐心的替她把头发慢慢的梳通,“你不想让他回来,那就让他一辈子都回不来呗。”

钱灵犀心头一跳,“你不会那么狠吧?”

邓恒失笑,“你以为我会干嘛?杀了他?”

钱灵犀讪讪的转过脸去,“谁叫你那么说的?”

将她头上的钗环轻轻取下,邓恒慢条斯理道。“让一个人主动离开不容易,但让他不再回来。却有很多办法。比如他迷上了赌博,或者迷上了一个戏子,再或者结下仇家,都有无法回来的理由。对付那样的小人物,只要花点小钱买通几个地痞,就能把他牢牢的看定在某处,再也无法出来兴风作浪。”

那钱灵犀真要念阿弥陀佛了。“这钱我们家来出,只要不让他在眼前晃悠,谁都能省点心。”

“这点小钱。你相公还出得起。”邓恒拿梳背轻敲她一记,忽地附在她耳边低语,“就当是我送给老丈人家的新婚礼物,夫人可还满意?”

钱灵犀有些脸红,说话就说话,贴那么近干嘛?虽然上辈子有过不少经验,但这辈子还是第一回好不好?虽然明白邓恒的用意,但钱灵犀还是干咳两声,企图把话题转移向积极健康的方向。

“那个,我今天可听说,洛大院正胃口不小,也要组建马队呢…你,你干什么?”

某人的一双手已经把她拦腰抱起,下巴也不安分的在她颈间开始磨蹭了,“这些事都交给我,往后夫人只要想着怎么养活你相公就好了。我吃得不多,但有些挑嘴,没有肉会吃不下饭,但太油腻的又不行。”

“谁要跟你说这些!”钱灵犀只觉两颊滚烫,羞得连头也不敢抬,“我跟你说的是正经事呢。”

邓恒却含着她的耳垂道,“夫妻敦伦,绵延子嗣,也是正经事。”

钱灵犀知道自己全身上下已经快要烧着了,可偏要梗着脖子硬气的道,“要照你这说法,你算算自己现在该有多少孩子了?”

“不是说好了,不拿这事再说话的么?”邓恒略带嗔意的伸指按上她的唇,眸光里有隐藏不住的热情暗涌。

如玉容颜,在灯下看起来竟有几分魅惑人心的味道。

钱灵犀别开脸,暗自咽了咽唾沫,却嗡声嗡气的道,“那是你说的,我又没答应。”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不过以后请夫人管着我,不要让那些女人来占我便宜好不好?”

钱灵犀丢两记白眼,“那你要愿意,我还管得住?”

“管得住,我教你个法子,一定管得住。”

事后回忆起来,钱灵犀觉得自己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追问了句,“什么法子?”

接下来,邓恒就很耐心很详细的告诉她,怎么管住一个丈夫。

天光大亮,钱灵犀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却还是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一来是因为腰酸背疼,实在不愿意起来,反正也没有长辈等着她去敬茶,赖赖也无妨,二来她也在反思,自己到底是怎么落到这步田地的?

回忆的结果只能证明,这辈子的邓恒学得更坏了,稍不留神就会被他抓住空子,为非作歹。自己不过是问了句什么法子,他用得着那么身体力行的博命吗?

把脸埋进厚厚的被子里,钱灵犀想起昨晚的火热,脸就不由自主的又开始发烧了。其实要说上辈子自己也经历过这种事的,为什么昨晚还会表现得那么青涩?完全就被人牵着鼻子走,根本无力招架。

这应该是时隔太多年,所以技艺生疏了吧?连一个吻都招架不住,后面还不兵败如山倒?

正悻悻的闷在被子里当鸵鸟,突然有一团冰凉的东西塞到她的后颈。虽然很快就拿开了,却也惊得钱灵犀顿时跳了起来。

当然,以她目前的状态,是不可能真的跳起来的,她所谓的跳,也就是在床板上小小的弹了一下,又嘤咛无力的倒了下去。

而那个害她的人还好意思笑吟吟的上前把她连被子一起抱起,“该起了,再睡就到中午了,你想惹人笑话?虽然今儿下了雪,可身为主母,头一天圆房就睡到日上三竿,你羞也不羞?”

“还不都是你!”钱灵犀埋怨一句,可听着自己沙哑的声音,又脸红了。这张脸真是不争气,干嘛老红啊红的?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邓恒扯来一床被子垫在她的腰后,扶着她坐起,先去给她倒了杯热茶,一面喂她喝着,一面在她耳边低语,“可谁叫你昨晚那样问我?我要是不尽力些,怎显得我的诚意?眼下就是有个天仙摆在我面前,你相公也是有心无力了。”

想起他的“诚意”,钱灵犀更加脸红心跳了,只觉脸皮这种东西果真是要天份的,自己恐怕再活一世也不见得能修炼到他这境界,只呸了一口,就找不出话来说了。

邓恒却甚是得意,眼角眉梢里全是餍足的神情。把娇羞的小妻子拉到自己怀里揽着,低低耳语,“灵犀,我真的好欢喜。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娶到你了。”

羞涩而绷紧的心,突然因为这样没有任何掩饰的表白而安定柔软下来,钱灵犀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用已经没那么难受的声音低低的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不知道。”邓恒眼下快乐得就象个孩子,说出来的话也跟孩子一样直接而坦白,“我说这话你可不要生气,在我认识的女子里,你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温柔的,更不是最有学问的。”

虽然都是事实,可钱灵犀还是打了他一拐子,忿忿嘟囔,“那你还娶我?”

“是啊,我也时常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从前还好,只是心里记着你,总有个影子搁在那里,可后来慢慢慢慢的,我才发现你似长在我心里头去了。一想着你有可能嫁给别的男人,我就受不了。那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喜欢你,想要你。有时想想,这或许就是上辈子的缘份吧?我也说不清。总之除了你,没有人给过我这种感觉。灵犀,你呢,你喜欢我吗?”

“你说呢?”钱灵犀没有回答,可这样的回答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仰起脸,正好对上邓恒垂下的眼,温柔得象两眼温泉,让人不觉溺毙其中。

唇不知怎地就碰上了,然后,粘住了。辗转反复,谁都舍不得放开谁。

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彼此都感受到那温热气息喷吐在脸上时,有那微妙的热烈的情愫在积累,谁都预料到下一步将踏入某个危险的禁区,可谁都不愿放弃。

只是,钱灵犀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才突兀的打破这一旖旎。

瞧她又羞得抬不起头来,邓恒笑得开怀,“起来吃饭吧,我一早在院子里还给你堆了两个雪人呢,你也该起来瞧瞧了。”

是的,是该起来了。钱灵犀知道,她的生活会从这日起而有所不同,不管是腰酸背痛,还是怎地,她既然已经选择了这个男人,就要过好自己的日子。

上一世的错,她绝不会再犯,她要和这个男人一起,白头到老。

唯一和上一世相同的是,当她还是这男人妻子时,绝不会容许他有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