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珏回到家里的时候,张盼锡和王康健已经都回来了。
却见王康健上下打量着张珏,啧啧称奇:“听说你今天摊上大事儿了?命差点都没有了?”
张珏心道这王康健狗鼻子倒还是挺灵通的:“没有的事儿。”
“派出所所长差点被弄死,还开枪打死了两个人,打残了一个人。”
张珏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王康健指了指自己的老娘:“我妈刚挂了电话,是直接打到省公安厅去问的。说其中一个犯罪分子被爆头,另一个是子弹打进了中枢神经,顺便还穿透了心脏。另一个是大腿挨了一枪,子弹把腿骨炸出了一个洞。”
张珏看向张盼锡,有些歉意的道:“让张部长操心了。”
张盼锡喝了口水,笑眯眯的点头:“你没事就好。”
张珏点点头,又道:“对了张部长,我有点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
“……”
书房里,一个小时后,张盼锡面色沉吟的不断踱着步子,眉宇之间一片犹豫不决:
“小张,这种事情牵扯太大了,除了风水学说,还有什么理论能够站得住脚么?”
她确实心动了,一个一江两岸建设工程,就让几十家建材公司和建筑公司发了大财,一个专门承包建筑所用河沙的老板,更是短短几年的时间,从一个身价不过百万的沙子店老板,晋升为了财富过亿的富豪。
一江两岸的建设,只是擦点边,捞点剩汤都能发家。更何况是直接投资建立一个城市中心?张盼锡动心是动心,但却没有被财富冲昏头脑,她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这其中的风险到底是有多大。
风水学,根本无法获得价值动辄数百亿的大工程的信任。排除了这些,张盼锡还需要看见能看得见的前景,以及站得住脚的科学依据。
张珏笑了笑,取出铅笔在纸上画了一张图,笑道:“张部长请看。”
张盼锡只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以前怎么就没有人发现呢?”
却见,图纸上正是粗略的沙坪坝地势鸟瞰图。半圆山,半圆水,中间就是沙坪坝。然而,往西不到四公里,就是全市最繁华的所在,一江两岸。往南再走两公里,还不到那半圆山,就是江北的工业园区,十数家大型工厂在这里矗立。
往东五公里,是江北机场,、江北火车东站、汽车东站,以及江北通省城的高速公路出口。
往北两公里,横跨怡江之后,便是大学城。江北理工大学,以及数十家杂牌、政府办技校、职高扎堆凑在一起。
可以说,整个沙坪坝,是被江北财富圈包围了的。而最中心的它,是最穷,最落后的地区。
张盼锡明白被财富圈包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只需要引流,便能将一圈的财富收进沙坪坝这个聚宝盆。引流说来复杂,其实却再简单不过,一是广告,二是实力展现,三是吸引手段,四是交通便利。
四者具备,这便是真正的城市中心。
一江两岸是最繁华的地方,但只要沙坪坝发展出来之后,就再也不是了。南方的工业园区意味着当地娱乐项目落后,全是工厂,意味着工人无数却没有消遣娱乐的地方,沙坪坝只要引一班公交车,顿时就是数不清的钱。
机场、火车站、高速公路出口,这更不用多说。无论本地还是外地人,只要一踏上江北的土地,毫无疑问肯定直奔沙坪坝。当然,只要沙坪坝发展了起来。
学校不用过多的解释,这个年代最好赚钱的人群是学生和女人。
张盼锡惊奇道:“沙坪坝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被江北所有的财富包围,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人看见沙坪坝的潜力?为什么政府没有看见,也没有开发?”
张珏解释道:“这个问题很好解释,因为江北是近两年才发展起来的。前些年根本没有一江两岸,根本没有大学城,工业园区也根本没有完全落实。机场都是去年修的。所以政府没有看到,开发商也没有看到。”
“也幸亏是我们运气好,捡着了个刚出炉的宝贝。科学上,江北是近两年才突飞猛进,所以沙坪坝以前没有被财富包围。风水学上,沙坪坝那聚宝地因为没有特色、不出名,从来没有过风水学家路过,要不然人家只打眼一看,恐怕现在的一江两岸就在沙坪坝了。”
张盼锡深有体会的点点头,越发的心动了起来:“小张,那你和我去一趟医院,和你王叔在商量一下。然后飞龙集团立即找专业的勘探公司来勘探,并且寻找合作伙伴。如果事情可行,立即就去落实。”
张珏连忙说道:“千万不要。张部长,你孟浪了。沙坪坝以前一直默默无闻,如果飞龙集团的大动作,引起别的公司注意,也派人来勘探调查的话,当场玩完。无论是风水学家来了,还是搞经济的学者来了,都会从各自的角度看见不一样的沙坪坝的价值。到时候好处就轮不到飞龙集团了。”
张盼锡一想也是,沙坪坝这个宝是在没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才能称之为宝。如果有了别家介入竞争,那宝也不是宝了:“小张,你说怎么办?”
张珏眯了眯眼笑道:“圈地,先圈地。沙坪坝现在落后、贫穷,当地人巴不得有‘冤大头’来投资搞开发呢,只要一征地,那保准什么障碍都遇不到。我们现在可以用最少的钱,买最大的未来价值。只要地落在飞龙集团手里,到时候无论怎么搞,我们都是爷!就算是飞龙集团想赚快钱,也只需要将地买到,然后放出风声,等到别家有人来勘探之后,这片潜力地顿时就要翻好几倍的价钱,再倒手一买,无本万利。”
张盼锡颤抖着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小张你说笑了,我们并不是风投公司,不是干一锤子买卖的集团。有了商机,必定要将其利益最大化,挖掘出它最后的价值的。”
说着话,张盼锡的心都在颤抖,她这种大风大浪里走来的人都如此失态了。可见她看见了这其中隐藏着多大的利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