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勇心里委屈不明,无非是因为,自己也跟众人一样,是被隐瞒的那一个。
可他明明跟那些人不一样啊。
陆副将,他自知是比不得的,可亲卫队的人呢难道他也比不得了
他脱离了亲卫队,看似升官了,可怎么倒不受将军信任了呢
肖勇很是苦恼。
正抓着头发百思不得其解呢,忽然被人一把拍住了肩膀。
肖勇一惊,紧接着身上一绷,回头看是陆文,身上的力道才卸了大半。
“想什么呢,别胡思乱想了,将军唤你呢。”陆文又拍了肖勇一下。
肖勇闻言,赶紧朝陆铮看了过去。
只见陆铮黑沉沉的双眼直直盯着他,唤道:“肖勇。”
“末将在”肖勇浑身一僵,条件反射一般的高声应道。
“本帅命你,与陆文一人带一小队,从山边两侧绕上去,务必将藏匿在其中的敌人尽数捉回,顽抗者,杀”陆铮的声音带着些许戾气,激得肖勇头皮顿时一紧。
不过紧接着,他就高兴起来,朗声应道:“末将遵命,定不负将军信任”
不错,将军还是信任他的。
能将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就足以说明将军对他的信任了。
至于之前没有告知自己实情,一定也有将军的考量,将军是谁啊,那可是他们心目中的战神。
将军做的事,总是错不了的
肖勇按捺住自己的兴奋之情,同陆文一起,带人上了山。
两小队人马分开之前,陆文悄声对肖勇道:“将军没有事先同你说这事,非是不信任你,而是有将军的打算,你莫多想。”
陆文也是知道肖勇这人,忠勇有余,但心计不足,怕他想不明白,心里有什么疙瘩,所以,才特地解释了一下。
谁知,他这话说完以后,就见肖勇双眼闪亮亮的用力点头道:“末将知道将军苦心,陆副将您就放心吧,末将一定能完成好将军交代的任务。”
陆文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肖勇。
他怎么总觉得,肖勇身上,此时正弥漫着一股迷之亢奋
对,就是亢奋。
难道说,是因为被将军委以重任的缘故。
很有可能。
这小子是将军一手提拔上来的,对将军很是忠心,又带着一股盲目的崇拜,所以因被将军委以重任亢奋了些,倒也实属正常。
思及此,陆文不再多想,小心带人隐匿身形,悄悄地上了山。
他们带的这些人,都是护卫队的成员,所以个个身手了得。
虽然,陆文对于陆铮将护卫队的人都派出去了,很不放心,但是,他也明白陆铮不是纸扎的,并不脆弱,也没弱到需要靠别人保护,才能安全上战场。
大局为重,眼前危机不除,才是真正的危险。
夜色深深,夹子谷正上方的两边树丛中,正分别隐匿着两队人马。
这些人手持弯弓,上搭利箭,幽幽夜色下,那箭矢的头部泛着冷冷的银芒。
那是肃杀的冷芒。
躲过了陆铮派来的先锋部队的侦查,这些人此刻正自信爆棚,丝毫没有想到,
螳螂捕蝉,尚有黄雀在后。
陆文带人小心地穿梭在树林里,如同一只只大猫,脚尖轻点落在地上,不曾发出多余的声响,周围只有夜风吹动树梢的沙沙声。
下方,夹子谷入口。
大军接到命令,放慢行军速度,先让先锋部队行进。
先锋部队之后,是穿着陆铮铠甲的稻草人,还有护卫队和部分先锋队人员。
这些人,手中拿着重盾,皆以黑布包覆,又兼之夜色浓黑,所以远处的人并看不出什么不对来。
天黑月暗,埋伏在夹子谷上方的人只凭借下方的一点微弱火光,来寻找那身穿银甲的年轻将军。
很快,他们便见下方一点银亮反射而来。
人到了
“头,怎么样,动手吗”手下也发现了那一抹银亮,遂问。
带头人轻轻摆手,低声道:“动手。”
说罢,便冲对面学了声夜猫子的叫声。
对面听到动静,也回了一声,然后,顷刻间,便见漫天箭矢飞射而下,俱朝着那发出银亮光芒的地方而去。
很快,下面便传来哀嚎声,兼之有“保护将军”,“不许乱”,“将军”等等,混乱焦急的喊叫声。
“成了”上面埋伏的人见状,不由大喜。
他们可没错过下面那一声堪称凄厉的“将军”,听这声调,陆铮便是不死,也受伤了。
“头,咱们撤吧,待会儿大军追上来,可就走不了了。”
“好,赶紧走。”
这些人倒是不恋战,也不确定到底死伤了多少人,还有伤的到底是不是陆铮,放完了冷箭,便要跑。
哪成想,刚转过身,便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围上来一队人马。
这些人上来之后,二话不说,迅速抽刀而来。
在此埋伏的众人见状,忙也抽刀抵抗。
“头,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上来这么快”拼杀的间隙,手下靠近头目,惊愕问道。
那头目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娘的,老子怎么知道,这群人莫不是属兔子的,跑得这么快,他娘的,这是飞上来的不成”
到了这会儿,他们竟然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行动早已暴露,还兀自奇怪呢。
陆文和肖勇带着人,却不管他们怎么奇怪,他们只听陆铮的命令,缴械不杀,顽抗者,立除之
很快,埋伏的人就渐渐不敌,死伤大半。
那小头目见状,心头暗恨的同时,也在想着如何能脱身。
他是必然不能被抓的,一旦被抓,他绝无生还之路
看来,只能拼了
思及此,小头目立即力掼双腕,提着一口气,挥刀拼刺而上,打算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
哪成想,他比较倒霉,偏遇上了陆文。
陆文的功夫,虽不敌陆铮,但一般人,也着实不是对手。
数十招过后,小头目不敌,被陆文生擒。
看出这人想要自尽,陆文双手狠狠一扭,立即卸了小头目的下颌,再利落的两个手刀下去,小头目的两条胳膊,也不自然的垂下,顿时如丧家之犬一样,只剩下吭吭哧哧呼痛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