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范增的话,项伯心里一气,“名?名自然不在我这边,我算是什么东西?大家都是项氏,搞得我好像不是亲生的一样,谁听我的?都不听我的,我哪来的名气?”
“非也,非也!”
范增也知道项伯对项梁是一肚子的怨气,赶紧劝道,“如今,不正是个能扬名的好机会吗?”
“哦?如今?”
听到范增的话之后,项伯脸色一变,赶紧看向他,上下微微一打量,继而问道,“那就请老兄好好的赐教赐教了?”
“这世人都误解,以为将军在项氏,处处都不如项梁。”
“我你……”
“哎呀,老弟你别急呀!”
没等到项伯发作什么,范增就继续劝道,“听我把话说完,且要听我把话说完!”
“那你说吧,我听着呢。“
项伯这才没好气的说道,“我是把你当我老兄来看待的,我才这么跟你说话,如果是这样,我可就真对你客气了。”
没错,他心说,我是把你当成咱们一伙的,我才对你表露我的真性情,如果说你跟我不是一道的话,那我就跟你客客气气虚与委蛇的。
换句话说,你要是不是跟我一伙的话,我是不会听你放屁的!
“老弟!”
范增一笑,只好继续说道,“老弟,你想想,令尊为何能名震诸侯,至今,我六国之人,对他都万分钦佩呢?”
“亡父?“
听到范增的话,项伯说道,“自然是亡父扛起了反秦的大旗啊!”
“对,但还不完全。”
范增继续说道,“我更觉得,令尊,乃是一个义士!”
“义士?”
“是也。”
范增继续说道,“当初霸秦灭楚,楚未灭,将军的父亲,一则不投降,二则不拥兵自重,而是选立昌平君为楚王,如此的恩义在,楚国的士兵,才会愿意拼死追随他,楚国的所有氏族和百姓才会在他亡故之后,仍然时常念叨他,六国的人才会对他感念万分。
向使令尊仍然在,顷刻之间,仍然能呼来百万楚国之众!这只是因为他武功卓然吗?非也,是以义,令人钦佩,让人愿意舍生追随,你说,是也不是?”
“你说的道理,我固然是懂。”
项伯听了,却是摇头说道,“我也不说别的,就现在,我还是什么都没有呢,老兄啊,我让又能让出什么来,我让出东西之后,我有什么以后吗?这春秋战国这么多年,恩义者,并非只有我的父亲一人,但不是谁都有这般机会的呀……万一错过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显赫……那你说,到时候我又该如何呢?”
没错,范增是聪明的,但项伯也的确不差。
在历史上,人家项伯,那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利己主义者。
否则的话,也不可能在项羽刘邦争夺的异常惨烈的时候,他还能两头吃两头转。
这玩意,他就是个什么时候都要捞一笔,死活不愿意吃亏的主。
自然……
这也是冯征为什么要刻意给项伯树立一个门面的缘故。
有他在,能恶心项梁,也能限制钳固项梁。
关键是,现在的项伯,还有多种buff在身,比如楚国阵营,比如楚国宗室等等,项梁还不能随心所欲的处置他!
所以,也就只能一直被他恶心,然后相互恶心着。
所以,范增虽然说话很有说服性,但,那也得分人。
遇到项伯这样的人,范增想要让他轻易就范,只怕也没那么简单。
而在项伯这里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范增心里也是颇为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这个项伯,可真是不容易说服啊。
他和项梁的争执,既有他们同样的身份之争,毕竟,他们都是项燕的儿子,自然都想着能够继承项燕的一切声望和影响。
同时,又有着两人之间的仇怨。
那就是冯征故意给两人挑唆出来的揭发之仇。
所以,想要让项伯对项梁这么轻易的低头,那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老弟啊,如今你若是能够以大义为重,那长安侯那里,也自然更为满意啊。”
见这么轻易的说服项伯不成,范增只好继续说道,“到时候,我帮你好好求说一番,能少的了你的好处吗?切记,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
嗯?
什么?
冯征?
听到范增提起了冯征,项伯这才脸色一变,心中一动。
他忙问道,“老兄,你说替我在长安侯面前求情,你可不要诓骗我!否则,到时候,我可是要去找长安侯对峙的。”
嗯?
我特么?
你倒是挺精明的,还挺直接的,什么话都只额吉跟我说出来了?
不过,对于项伯这样的行为,范增虽然不太喜欢,但也不至于十分的反感。
他马上说道,“你就请放心吧,我岂能赖账?更何况,长安侯是一心一意的为了反秦大业的,他给咱们出了这么多的力,难道这些,你都没看到么?”
“我看是看到了,但,明显他更偏向项梁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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