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草诏之后,嬴政扫了一眼,随即,拿出那个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的始皇玉玺,啪滴一下,按了下去!
“冯相,此为陛下诏令。”
内史宫中,赵高手持诏令,找到了正在组织贵族,面审关中人才的冯去疾。
诏书?
冯去疾当即一愣,困惑道,“是给本官的?”
说着,就要行礼。
“冯相,非也,这是要给廷尉与内史的。”
赵高阴声说道,“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须得先告知冯相一声。”
恩?
先告知我?
冯去疾听了一愣,告知我,是为什么?
“赵大人的意思是……莫非是陛下的吩咐?”
“呵……”
赵高短短一笑,“冯相,这诏令,是要在满城搜捕与侯生卢生两人有关联,有交往的一切方士与儒生。”
什么?
冯去疾听罢,顿时脸色一变,马上说道,“赵大人,我你是了解的,我可与这些方士儒生,不曾有过任何交往!”
“冯相误会了,陛下可不是要拿你。”
赵高一笑,“冯相,这儒生被抓,当朝何人,会来全力进谏?”
儒生被抓……
冯去疾稍稍一愣,马上眼神一变,“赵大人的意思是,大公子?”
“呵,正是也。”
赵高说道,“大公子与儒生关系非凡,而不少儒生,都与卢生侯生相互为伍,此番,大公子定然会进谏于陛下。但是,卢生侯生两贼,竟然敢辱骂陛下,而后逃遁,您可知道,陛下如今,究竟有多么盛怒?因此……”
说着,赵高看着冯去疾,低语道,“冯相此番,做与不做,于陛下和他人无异,但是,于冯相来说,可是一件大事。”
恩?
听到赵高的话,冯去疾心中一阵暗揣。
大公子扶苏,与这些儒生交好,此番定然求陛下开恩。
但是如今陛下盛怒之下,必然听不进去,甚至会迁怒于大公子扶苏。
这……
冯去疾瞬间,就明白赵高的意思了。
而后,心中一阵复杂之后,缓缓凝眉,“不知,陛下有多怒?”
“龙颜大怒,威慑至极。”
赵高凝眉,“纵然是神仙,也难劝得。”
听到赵高的这一番回答之后,冯去疾终于这才下定了决心。
“赵大人之言,本官明白了。”
冯去疾说道,“我必然入宫,把我该说的该做的,都禀与陛下。”
“冯相果然英明无比。”
赵高这才嘴角一斜,眯眼说道,“此番冯相做了,既能表忠于陛下,又能取悦于公子胡亥。日后胡亥公子,为大秦之本,冯相举朝上下,还有何人能敌?”
“呵呵,赵大人,说的是!”
冯去疾听罢,立刻拱手,“若我得悦于陛下,取信于胡亥公子,那自然会为赵大人,讨得大富贵!”
“呵呵,那就多谢冯相了!”
赵高听罢,躬身行礼。
“那赵高,就去传诏了。”
赵高转身,眼眸一闪。
我的大富贵,你冯去疾纵然是丞相,那还给不了!
“三十六年,卢生侯生,大逆之徒,诽谤陛下,愧对君恩,今连夜竟逃,十恶不赦!着既命廷尉与内史,发全城全国搜捕二贼,将咸阳城中,各地郡县,与此二贼有关联之徒,尽皆收捕,不得放过一个!献贼者,赏。藏贼者,严惩株连!”
“诺!”
很快,整个咸阳城四门紧闭,所有官兵,咸阳城中,到处抓人。
“大哥,大哥,不好了!”
望夷宫中,胡亥与赵高,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望夷宫。
“怎么了?”
扶苏看到两人来了,一脸慌色,顿时起身关切道,“十八弟,是你有什么麻烦,惹怒了父皇?快快说来。”
“大哥,不是我有麻烦,是那些儒生,有大麻烦了!”
胡亥一脸紧张担忧,“卢生和侯生两个方士,与一帮儒生,竟然在背地里大骂父皇,父皇一怒,廷尉正在全城搜捕相关人等。
这次,只怕是有不少儒生,要被牵连殒命!我素知大哥与那些儒生情深意重,赵大人说与我之后,我特来相告!大哥,不能看着这帮人死啊!”
“怎么会有如此的事?”
扶苏听罢,大惊失色,“儒生们虽然有议国策过于严苛者,但是,怎么会对父皇如此不敬?此事蹊跷,断不可信!”
“哎呀大公子,不是您信不信,乃是陛下,已经大怒,让廷尉四处抓人了,这诏书都是我写的!”
一旁,赵高也一脸忧愁道,“此番陛下,怕是要大开杀戒了!大公子,此事,要不,您还是别听胡亥公子的,看着那些儒生死吧,莫要掺合……”
“唉,大哥素来仁义,怎么会坐看这些无辜之人死?”
胡亥听罢,顿时说道,“大哥,你且放心,我自与所有兄弟,帮你一同求情,定然要让父皇,化了盛怒,宽恕这些儒生!”
“十八弟,你年纪轻轻,竟然如此仁义!”
扶苏听罢,心中顿时一暖,“十八弟这么年轻,尚且这么仁义,我身为兄长,更是这些人的挚友,岂能坐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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