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大夏神龙军的三军总司令，顾清，顾司令。”
“比尔舰长，如果你有任何诉求，现在就可以说。”
牢房门口，谭晓琳用英文向比尔做起了简单介绍。
后者听到家乡话后，顿时精神不少。
之前他跟牢房里的大夏神龙军普通士兵喊话的时候，根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要么是对方不敢回话，要么就是由于语言不通无法回话。
遇到杰克，结果发现这货已经被收买了……
现在有了顾晓琳翻译，比尔自然兴奋异常。
“这位女士，我有话要说！”
“哦！我的上帝！他，他这么年轻……司令？”
“你在开玩笑吗？”
他看着顾清年轻的脸庞，神情惊疑不定。
就算东亚人种看起来要比西洋人同龄人年轻，但这也年轻太多了吧？
眼前的“司令”分明就是二十岁左右的男性青年！
根本不是比尔原先想象的年逾六十的白发老者。
就算看起来年轻，实际年龄最多也就三十岁！
比尔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
在嘤军远洋舰队中，当司令的最年轻的都五十岁了。
而听女翻译话中的意思，眼前的司令不只是海军司令，还是陆军和空军的总司令？
此时顾清开口，“比尔先生，她没有跟你开玩笑。”
“假如……我说假如啊，有没有一种可能，年轻人一样可以做司令呢？”
“大夏神龙军是一支崭新的军队，拥有年轻的司令难道不正常吗？”
“在大夏国，一切皆有可能。”
“我知道嘤国已经是列强老资本了，军队中的长官年龄都很大，但那是嘤军。”
“我确实就是大夏神龙军总司令，如假包换。”
顾清的话罕见地多了起来。
正常情况下，他不会浪费时间和敌军军官说这么多话。
但前几天刚打了一场大胜仗，他喜不自禁，语气自然也显得亲切许多。
但即便如此。
他身上那股随时间积淀凝练起来的上位者气息却未消退，反而日渐敦实厚重。
事实上，比尔虽听不懂汉语，依然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直到谭晓琳逐字翻译后，他紧张的心情才放松几分。
于是比尔再次发表意见：
“嘤国舰队在长江上拥有自由航行的权利！你们无故攻击大嘤帝国的军舰，是非法的，会受到全世界反法西斯同盟的强烈谴责！”
先前杰克的话还是起了作用。
比尔虽然惊愤交加，但心中理智和求生意志逐渐占据上风，不敢说报复大夏神龙军这种话了。
大夏神龙军确实拥有强大的实力，就算是大嘤帝国也得忌惮几分。
比尔现在身为败军之将，只有活下去，才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但很可惜，顾清连狡辩的机会都不肯给。
“自由航行权利？”
“长江是大夏国的内河，你嘤国人凭什么在大夏国内河上自由航行？还开军舰？”
“你想说金陵条约吧？那是你们跟清政府签约的，大清都亡了，想什么呢？”
“大夏神龙军没在那狗屁条约上签字，那就是一张废纸！”
谭晓琳闻言秀眉微皱，“顾清……顾司令，我不太擅长说脏话。”
顾清讶然，谭晓琳还有这种情节呢？
不过可以理解，毕竟她是担任火凤凰教导员的人，军衔高，身体地位都不允许她口无遮拦地说脏话。
就算是用英文也不行……
但顾清有意调教，自然不允。
他把谭晓琳拽至身后，“现在他看不到你了，你给我照实翻译。”
“实在不会就用嘤国国骂。”
“呃……”谭晓琳无语。
她不是不会说脏话，也不是不肯对比尔说脏话，只是不想在顾清面前说而已。
朝夕相处，她也觉醒了身为淑女的矜持。
便拗不过顾清，只能照做。
比尔听到翻译后哑然。
嘤国自然知道大清亡了的事儿。
便仗着身为西方列强的强大军事能力，便单方面延续着金陵条约中的内容。
此次远洋舰队沿长江前往江城附近，也是为了刺探大夏神龙军的实力。
要知道，江城之前是被樱花国的部队占领的。
嘤国人都没有把握拿得下，自然想知道大夏神龙军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
比尔现在如愿以偿，完成了“刺探”任务，明白了大夏神龙军的实力。
只不过代价有些大。
不仅舰队和凑数的运输船全军覆没，他也兵败被俘，成为了几十来来首位被活捉的的嘤军海军上校。
比尔后悔不已，但已经晚了。
顾清待谭晓琳翻译之后继续陈述：
“至于世界反法西斯同盟……”
“要谴责应是我大夏神龙军先谴责嘤军！”
“东方唯一的法西斯就在大夏国境内烧杀抢掠，你们又在做什么？”
“在我大夏神龙军在泸城和倭人战斗，趁机派舰队潜入我方江城防区？”
“这就是你口中的反法西斯同盟？少往脸上贴金了，不如原地解散，承认自己是强盗还更真诚一些。”
顾清说到此处不再多说，等着谭晓琳翻译。
比尔听后，被驳斥得满脸通红，想反驳却又理屈词穷。
比试拳头，比尔输了。
论嘴上功夫，眼前的顾司令又“牙尖嘴利”，熟稔高压谈判策略、甚至超过沉谙此道的西洋人。
比尔当舰长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强力的对手。
牢房内，双方都陷入沉默。
这是互相给压力的过程。
比尔率先败下阵来。
他想活，自然不可能硬撑，便出言试探。
“既然顾先生对我方舰队有强烈敌意，那直接处死我就行，为什么还亲自来牢房跟我辩论？”
顾清一直盯着比尔，闻言笑道：“因为大夏国是礼仪之邦，擅长以礼待人和以德服人。”
“处死敌人之前，一定会让他死个明白，就像前不久在泸城处死东洋人的盐月中将和吉部中将一样。”
比尔听后神色一黯，当场思考是否放弃绅士风度和帝国尊严求饶。
他还不想死。
这次任务本就是嘤军上级的无理安排。
比尔也完全是就是嘤军博弈后的牺牲品。
不过。
在他做好求饶决定准备时，顾清却突然反问：
“不过，谁说我对你方舰队有强烈敌意了？”